玉佩
作品:《我凭建筑系统在古代盖高楼》 兰惜站在满星楼的废墟前,看着一堆人在清理着之前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一碰就散架的木头,还有各种烧得面目全非的物件。这些物件里有在大火中爆裂的瓷瓶块儿,有烧得变形的铜碗,还有各种各样的胭脂盒。
被大火烧过的胭脂香臭香臭的,味道有些冲鼻子,兰惜被熏得有些难受,就打算换个位置,她走了两步,就被一个小石块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旁的程大海见状赶紧扶了一把,兰惜这才将将站住。
那个小石块被这么一踢,在地上轱辘了几下,朝外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就当她以为那只是一块小石块的时候,竟然瞧见那石块是有形状的,而且上面凹凸不平,似乎是有什么样式!
她定睛一看,这小石块虽然没有了光泽,但可以确定这是一块玉!
她走了过去,将这块玉捡了起来放在了手心,观看了起来。
这是一块冰种晴水蓝的玉佩,上面精雕细琢着蟠螭纹,刀工工巧细致,花纹繁缛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看着手中的这个玉佩,只觉得有些熟悉,像这种品质的玉佩,本就难得,再加上这上面的花纹,也很特殊。
蟠螭纹,不是所有人都可用此种纹样,民间有龙生九子的传说,螭便是其中一子。寻常人用此等纹样,便会被扣上逆反的罪名。
思至此,她才想起,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见过这个玉佩的,在李观钰的身上!
她将玉佩翻到背面,就看到背面的角落刻着一个“钰”字。
兰惜捏着玉佩的手逐渐用力,为什么李观钰的玉佩会在这里?联想起萧自衡曾经说过,那背后之人就是以满星楼为据点下达命令的,难道真的是李观钰?
兰惜将手中的玉佩藏好,鬼市人多眼杂,这里可以有萧自衡的人,就可以有其他人的人,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小声吩咐了程大海几句,程大海一边听一边点头。
等到兰惜说完以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满星楼老板派来干活的人各个都非常利索,很快就把那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其中有一个人像是头头的人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公子,已经都收拾妥当了,您随时可以丈量场地。”
“知道了,量完后我就直接回去画详细的图纸了,时限为七日,七日后申时我会登门拜访。”兰惜冷然道。
“是,公子所说一定全部如实传达。”说完那人便离开了。
兰惜等到他们他们离开一段时间后,场地里纷飞的灰烟沉淀了下来,她才入场。
她手上拿着一根木尺,沿着残留的地基开始丈量。
场地里还是有很大的灰味儿,还有一些别的混在一起的味道,烤肉味儿、烧焦味儿、还有胭脂的香臭味儿,兰惜被这味道熏得有些想流泪,但是这其中若有若无的还飘着一种味道,它跟别的味道像是被生硬地撕裂开一般,清新灼日,像是置身于夏日烈阳中的雨后森林一般。
她记得这个味道,当时围观满星楼着火的时候,她曾经就在空气中闻到过,只是很淡,很容易被忽略。现下置身于这里,味道倒是浓烈了一些,但可能别的味道太冲太烈了,这个味道不仔细闻很容易就闻不出来。
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知道是什么胭脂或者熏香、花露,她都有些想买了。
兰惜动作小心地继续量着,生怕惊动更多的灰烬飞起来。
今天的丈量并不复杂,主要就是看看这满星楼长宽是多少,这样她就能根据这些数据计算出地基的深度和宽度,还有里面每一层细致的划分就都可以确定了。
等到她量完回到树荫下的时候,程大海就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买好了。”
兰惜收好尺子,说道:“好,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出鬼市,穿过那条不许行车的路,来到了隐蔽好的马车旁,兰惜坐上马车,程大海在外驱车。
他们每次回家前都会绕一段路,这样可以脱掉身上的黑袍和假面,也可以看一下后面有没有跟踪的人。
兰惜脱掉黑袍,黑袍上已经充满了灰烬的味道,她有些嫌弃地将袍子扔得远了一些,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嘀,系统已经根据宿主传上来的满星楼的数据,算好了地基的宽度和深度。】
手腕上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天的小斧头突然说了话,吓得兰惜一激灵,手上的茶杯差点扔出去。
除夕那天萧自衡把金锁给兰惜戴上后,她就把小斧头摘了下来,绑到了手上,当成了一个手链。
兰惜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这不怪兰惜阴阳它,实则是这系统性格属实古怪,这些天她不是没跟它沟通过,有的时候就想跟它聊聊天,可是它就聋了一样,就是不吭声,后来她想了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把它当手链她不高兴了,就尝试道过歉,还是没得到一个回复......
【宿主,我一直都在。】
兰惜眉毛轻挑,“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宿主,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你跟我说过的话,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你来了这个世界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但是我好像给不了你更多的帮助,所以我选择不说话不误导你,但是建房子这方面,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
兰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倒也没想你给我什么帮助,不过有的时候有些无聊,想找你聊会儿天罢了。”
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程大海肃声道:“什么人!”
就听到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马车内可是兰惜姑娘?我家主子有事想见你。”
见此人可以说出兰惜的名字,他更加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不急不躁地回道:“公主府张掌事。”
听到这个名字,兰惜心下一紧,掀开车帘,就看到马车前站着的人确实是她之前在公主府见到的那个张掌事。
张淑看兰惜已能确定自己的身份,便说道:“不知能否请得动姑娘啊。”
兰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张掌事说得这是什么话,倒是折煞小人了。”
兰惜起身便要出马车。
程大海伸出一个胳膊拦了下来,“姑娘,不可。”
兰惜摇了摇头,他才放下了手。
兰惜下了马车,来到张掌事面前,规范得行了个礼,“劳烦您带路。”
程大海要跟身上前,被张淑拦住了,“公主只要见兰惜姑娘一人,你莫要跟随,冲撞了公主你死罪难逃。”
程大海哪里听她说什么,头一偏就要继续上前,还是兰惜制止他,“大海,无事,我很快便会回来。”
程大海满眼都是担心,但是又不想让兰惜为难,“一刻钟,如果姑娘未归,我必到!”
张淑冷眼看着面前这番景象,心里只觉得可笑,一方面又不由得感叹这兰惜真是个人才,勾得萧自衡神魂颠倒就罢了,连个近卫都要上赶着不要命似的表忠心,难看至极。
兰惜跟着张淑没走多远,就来到一个小院前,这小院在外看着很是破败,看样子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墙上的枯草都有半个小孩那么高。
张淑推开门,两人就来到了院子里,兰惜正想着公主能受得了这样的环境吗,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马车,一个比她现在的马车还要大上一倍的马车。
张淑侧立在马车的旁边,低着头说道:“殿下,人来了。”
马车里传来公主慵懒的声音:“兰惜,进来。”
兰惜进到了马车,这马车里面很宽敞,旁边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只有正中间有一张软塌,上面摆着一张镶金的镂刻小方几,方几上有一个烧着炭的小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矮胖矮胖的酒壶,酒壶里“咕噜咕噜”响着,盖子上上下下地发出悦耳的声音,从那里面散发出甜丝丝的水果香,还有沁人心脾的酒香。
她没有抬头,跪到马车的地上,“小人拜见公主殿下。”
公主笑着说道:“免礼吧。”
“谢殿下。”兰惜直起身子,却还是跪着。
公主垫着厚厚的特制的隔热垫,端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她拿起琉璃盏放于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缓缓地吐了出来,语气里装满了亲和:“兰惜啊,知道我为何叫你来吗?”
兰惜装作恭顺的样子,回答道:“可是因为第一楼?”
公主向着琉璃盏轻轻吹了吹气,动作优雅懒散,她轻饮一口,“你还记得为什么你可以从刑场上活着回来吗?”
这话说得轻飘飘,就像寻常一句“你吃了吗”的问候一般,却听得人背上一股寒气升起。
兰惜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她回复的也像“我吃了”一样的平常,从容地说道:“小人当然记得,也不会忘,公主莫要心忧,小人已经在做准备了。”
公主不禁高看一眼兰惜,“多久?”
兰惜顿了片刻,抬眸说道:“半年。”
公主捂嘴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妩媚动人,她笑吟吟地说道:“你这双眼睛真好看,我很中意你,你也确实给了我一些惊喜,我可以给你半年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