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卑微打工人#13 你要用那玩意撬……

作品:《波本酒与薄荷糖

    越发逼近的暧昧距离让我皱起了眉毛。


    那种因为帅哥近在眼前少女心萌动的小鹿乱撞自是没有的,虽然无可置否的是波本这张脸的确称得上是池面,但对他,除了厌恶以外我只剩下无限的警惕。


    也不知道这个人又在打什么算盘。


    “波……”


    我正想说点什么,波本却突然打断了我:“嘘,别动。”


    “??”


    或许是这声仅有几个发音的词被他说得过于凌利,即便不是命令的口吻,也让我下意识地遵从了话中的动作。


    我僵住身体,当真保持着被他用手掌托着后脑的姿势没动。


    而停顿下的短暂数秒间,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是被拿捏了(x)。


    这个人到底想干嘛啊!


    还有……


    我干嘛这么听他的话我是笨蛋吗可恶!


    我忿忿地准备躲开波本的手掌,可对方似乎早就预测到了这一步,在我移动之前,十分收敛地主动收回了手掌。


    波本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动作自然又迅速地从我的脑后开始,抚过我的头发往前移。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了我耳上方三公分左右的位置。


    “这个,借用一下。”


    如此说完,他毫不客气地取下了我发间用来固定碎发的黑色一字发夹,并不长的细软碎发瞬间便从脸侧滑下。


    他的手掌不经意地擦过我的侧脸,掌心薄茧的粗糙和脸颊皮肤的细腻触碰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


    这个感觉让我愣了半秒,回神之时,对方已经拿着那细细一根的发卡,抬手往手铐的方向伸去。


    所以,刚才扑那么近过来看我……是打的发卡的主意?


    就算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可如果已经打定主意的话,绝对是靠近之前就看见了发夹。


    故意贴过来,还莫名其妙搞那么暧昧,我简直怀疑他就是在戏弄我。


    说起这个,我难免又想到了不久之前波本开车马自达带我在公路上逮虾户的经历。


    感觉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是有意无意在戏弄我。


    他到底图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是担心我抓到他是卧底的把柄,那大可找机会直接做掉我,又何必牵牵扯扯整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我看着波本,眉心的皱痕越陷越深。


    “我说……你要用那玩意撬锁?”


    心里堵着被调戏到了的气愤,我询问波本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暴躁。


    “嗯。”波本清浅地回了个语气词。


    他的个子要比我高,比起我自己想办法怎么把手铐弄开,他的确更容易够到手铐。


    见他真的用我的发卡穿进锁孔,认真地撬弄起来,我忍不住泼冷水:“那玩意一掰就断,一百能买好几十个。”


    “是吗?那还挺便宜。”


    是挺便宜的。


    我买的还是地摊货,跟摆摊的阿姨闲扯了好一会,最后用五十日元就买下了一大把。


    “……”


    不对……重点错了啊喂!


    “波本你在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撬得开锁!”


    槽点太多了,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吐槽波本。


    我就是单纯觉得离谱,又不是在拍电影,怎么可能用个一字夹就能随随便便把手铐的锁打开!


    可谁又料想得到,波本听完,侧过脸垂眸看我,轻笑了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清朗的声线被他压低,居然透着种特殊的磁性。


    我:“?”


    就……


    现在帅哥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这胸有成竹的口吻……难道真的是要被他装到了?


    其实我很无语,也不相信波本真的能做到。可矛盾的是我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冀,希望波本真的能把锁打开。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被和他扣在一起了。而且……悬高的手臂保持这样不适的姿势太久,已经开始酸痛了。


    我不再说话了,抬头看着波本动作细致地用那根细小的发夹撬弄着锁孔。


    安静的空间内,金属间触碰的细微声响仿佛被放大了般听得清晰。


    波本做得很认真,这副模样的他的侧脸比平日里有着更加吸引人的魅力,我无意间注意到时,竟然也忍不住把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几秒。


    我凝了凝神,把不自觉看着波本侧脸的视线重新投回手铐上。


    看波本这动作,好像……真的有戏。


    可当我不屑的心态逐渐因为波本娴熟的动作而转变为隐隐的期许时,现实马上就给了我重重一巴掌把我抽醒。


    只听到一声小到可能稍不注意就会忽略的硌声,波本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我,面色有点尴尬:“断了。”


    “………………”


    我就知道!!!


    什么用发卡就能把锁撬了这种离谱事,怎么可能发生嘛!


    最可怕的是刚才有那么几分钟,我是真的信了波本的邪信他可以打开……


    “…………妈的,猪啊!!”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本来接着还有一万句脏话,可是一时气急本能想要拉高声调,下意识深呼吸蓄气,那满是腥臭的空气刺激之下,不适的呕吐感又从喉间涌了上来。


    “……”


    我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怒瞪了波本一眼后,着急地向前靠,为的是能更清楚地看到手铐上是什么情况。


    因为原本就和波本的距离很近,我也没注意到自己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贴近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僵硬。


    不过此刻,我的关注点全在手铐上,其他怎样都无关紧要。


    锁孔的地方插.着已经断得剩下半截的发夹,另外的半截在波本的手上。


    波本好像也感到意外,对于撬锁失败这种事似乎非常的出乎意料,他拿着半截发夹,落在上面的目光有几分困惑。


    “都说了那玩意一掰就断!你还……”我晃了几下被束缚住的手臂,金属碰撞在货架杆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一如我此刻暴躁的心情,“算了……”


    骂再多也没用,这手铐还是锁的。


    波本沉默了一会,随即缓缓吐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北野小姐,出去之后我给你买个新的发卡吧。”


    ?


    怎么?这是看不起我买的伪劣产品?


    我翻了个白眼,“现在出去都是个大问题吧?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果然从一开始别指望波本能帮到什么忙的想法是对的,我应该信念坚定点才是!


    境况一下又陷入了无从突破的瓶颈,正当我和波本在找寻是否还有其他脱困的突破口时,一阵老式手机的尖锐铃响仿佛要撕裂空气般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复古的电子机械音鸣响着名为《七个孩子》的童谣。


    原本就是小调的乐曲加上老式手机特有的音准失真,这首童谣的曲调在仓库中回响得诡异又阴森,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声音的来源在我们的正上方,后退些许,确实能在货架的最顶层看到一只老式手机在闪光。


    手机的位置很高,就算是波本也没办法拿到。


    我和波本当然都很清楚这首童谣意味着什么,相视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似乎又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


    他冲我点了下头,我丝毫没有犹豫地用没被锁住的那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他顺势将我托起抬高。


    “拿到了。”


    高度还行,勉勉强强能够到手机。


    而在视角变高的同时,我有了新的发现。


    货架上方的一层有足够容纳我钻过去的空隙,而那一层恰好是手铐挂连卡住的位置。


    也就是说,只要我钻过去,至少能够解决手臂被高高悬吊的难受姿势,至于怎么打开……可以再做其他考虑。


    我没有犹豫太多,直接对波本提了要求:“波本,把我再抬高些。”


    “怎么了?”


    “抬高点就是了。”


    波本的配合十分到位,他将我又抬起了一些,而借着这个姿势,我也从最初他托住我大腿的状态,往上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机,你先接。”


    我把还在响铃中的手机丢给了波本,他对我的疑惑在问出口之前,我已经测算好了距离,爬进隔层。


    嗯,踩着波本的脑袋上去的。


    手铐与波本链在一起的限制让我能移动的距离变得非常极限,但好在也足够我从夹层里绕出。


    我从夹层中跳下之后,也成功解除了被扣死在货架上的限制,终于得以解放的手臂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于此同时,波本按下了接听键。


    开了扩音外放之后,听筒中传出的杂音更大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宛如恶魔般冷酷嗓音:“哟,醒了啊?”


    “琴酒!”


    听到是琴酒,我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这个家伙……每次搅事怎么都有他的份!


    可是,找我谈的是贝尔摩德,怎么是他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