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抚琴

作品:《被疯批魔尊捡回家了

    楚翊身上本就难受,被这么一摔,感觉自己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可他不认输。


    他看着霍夭,就像是看着一个笑话。


    “我知道,你恨我。霍夭,我知道你恨我!可那又怎么样?你做的事不是假的,你不过是我取乐的一个工具!即便你现在身居魔尊之位,曾经你做过的事也无法抹灭。霍夭,为了活命,你可真是豁得出去啊,哈哈哈哈哈!”


    他对着霍夭嘲讽完就开始仰天大笑。


    可是笑了没两声,头发突然被扯住,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不也是为了活命,在我手下伏低做小这么多年?”霍夭盯着楚翊的脸,“看来昨天的事没让你长教训,要不然,我去楚涟坟前上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


    楚翊脸色一变,刚要破口大骂,就被霍夭把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楚翊,你记住!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没有翻盘的机会!”


    拍了拍手,霍夭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没有看到楚翊紧紧攥成拳的双手。


    他没有回摩罗宫,而是去了苏弘恩的住所。


    苏弘恩前段时间在闭关,长老大选前才出关,霍夭没来得及见他,所以今天来看看。


    他正在炼丹,听说霍夭来了,拄着手杖出来见霍夭。


    “属下参见主上。”


    “苏长老请起。”霍夭双手扶着苏弘恩,将人扶去主位上坐下。


    苏弘恩把人都遣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了外人,霍夭对苏弘恩的称呼也变得亲近:“恩叔,此次闭关,收获如何?”


    苏弘恩捋了捋胡子,笑道:“一把年纪了,所谓闭关也不过是躲个清净。倒是主上身边多的那位许公子,我听人说起过几次,主上当真喜欢他?”


    霍夭端起一旁的茶,呷了一口,不辨喜怒道:“他是寻朝的人。”


    苏弘恩叹了口气,又想起昨天霍夭对楚翊做的种种,语气愈发柔和了些:“当年的事是逼不得已,主上不用耿耿于怀,也不用跟楚翊这种小人计较。”


    霍夭淡笑,“今天过来也是想跟恩叔说一声,楚翊昨夜去见过楚涟,应该很快会有动作,恩叔近期要小心。”


    楚翊一直以为他和楚涟之间互知生死的事霍夭并不知情。


    却不知道,一切都是霍夭有意为之。


    苏弘恩摆摆手,并不将霍夭的话放在心上。


    “他要杀也是先杀你,你不在了,他要动我易如反掌,所以该小心的人是你才对。”


    霍夭颔首,“您说得有理。”


    次日上午,亲信给霍夭带来消息,楚翊一个人下了阴山。


    他听罢也只不过笑了一声,就去清晖院找许彦真了。


    楚翊下了阴山之后,去了百里外的一座城镇,找了一家客栈,捻碎了楚涟交给他的一颗玉珠子。


    半日之后,有人敲门。


    来人锦衣华服,戴着白虎面具,看不到面容,只能凭身量穿着判断出是名男子。


    他进了屋,问楚翊道:“找我何事?”


    听声音,应该年近半百。


    楚翊直言道:“我爹是楚涟,你应该还记得吧?”


    面具下,男子沉闷的嗓音传来:“我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


    楚翊道:“当我楚家欠你一个人情,帮我杀了霍夭,待我登上魔尊之位,阴山任君驱策。”


    那人看着楚翊,隔着面具,眼里也闪过思量。


    半晌,他问:“果真?”


    “只要你能杀了霍夭,我绝无戏言。”


    ……


    长老大选上的事,霍夭当众罚了楚翊之后就不再过问。


    他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处理阴山的事务,照料花圃的摩罗,或者跟许彦真做点儿什么。


    这天霍夭正在花圃跟许彦真下棋,门外突然进来一名心腹,单膝下跪道:“主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许彦真知道自己不宜在场了,主动告辞。


    待许彦真出了花圃,那名心腹才道:“主上,巡逻的人在山脚发现两具尸体。”


    霍夭眼底一片阴云,一扬斗篷,“走,随本座去看看。”


    阴山脚下,两具面容干瘪的男性尸体正静静地躺着。


    霍夭一看便明白,这二人是被吸干了精血。


    魔修靠血气修炼进阶最快,可近年已不许猎杀活人了。


    那这两具尸体……


    掌心魔气催动,将那两具尸体化为无物,霍夭召一名心腹上前,刚要吩咐什么,却见不远处一道人影闪过。


    霍夭急速掠去,黑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几名属下视线里。


    这天,霍夭没回来。


    许彦真依旧梦魇,半夜醒了睡不着,看着屋子里的屏风又格外碍眼,就想趁着月色四处走走。


    这一走,竟无意中走到了听音阁。


    院内还亮着灯。


    已过子时,白澜竟还没睡。


    左右也是睡不着,许彦真试着扣响了白澜的门,门很快开了。


    见到来人是他,白澜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都是无眠之人,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白澜倒是也干脆,不仅侧身让他进去了,还让侍女置来了酒菜。


    看着一桌酒菜,许彦真笑问:“不恨我了?”


    “主上要宠你,我恨你有什么用?”白澜给他倒了一杯酒,“听说你近日梦魇严重,时常难以入眠,主上每夜都去陪你?”


    “心病,他陪着也治不好。”跟白澜碰了一杯,却见窗边放着一把焦尾琴,许彦真指尖微动。


    听闻白澜喜欢弹琴,可他来阴山后,从未听阴山有过琴声。


    他问道:“你的琴可能借我一抚?”


    白澜眸中闪现诧异,却还是道:“请便。”


    许彦真许久未碰琴了。


    今夜,他在一个曾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房中,坐在落着月光的轩窗前,缓缓拨动了琴弦。


    赞了声“好琴”,许彦真十指轻动。


    他眉眼带着愁思,一身灰色长衣,抚琴的他比瓶中的玉兰更高洁无尘。


    阴山魔修都说,霍夭喜欢听白澜抚琴。


    可实际上,霍夭不通音律,以往过来听琴也只是做戏。


    但若是霍夭见到此时的许彦真,白澜笃定,他是会动心的。


    白澜回头,望了望菱花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