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那就写封信吧。

作品:《叶亭暮

    闻言。


    东方磬竹眼中闪动着一丝恍惚。


    脑海中依旧萦绕的是观棋方才所说的话语。


    应劫?


    千年孤独。


    对前者好奇,对后者纠结。


    她白日并没有看到,观棋出手的瞬间。


    不过却也猜到了。


    她本就读过些书,书中关于神魔鬼怪她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如今观棋这般说,她不由震撼的同时,也是迷茫的。


    她的视线始终都是注视着叶亭暮的。


    她在想,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与他相遇,为他应劫。


    不过这一切的迷惑与不解,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喜欢眼前的男孩。


    所以,她愿意为他去做她所能做到的任何事情。


    哪怕违背初心,又或者其它。


    喜欢这件事,本就是不讲道理的,也没有逻辑可言。


    她现在也不愿去追问。


    而是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了观棋。


    观棋兄妹三人,也看着东方磬竹,他们在等她的答案。


    东方磬竹认真的点头。


    “只要能帮到他,我愿意!”


    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好似千年孤独,在心中,也不过流年一刹那的光景。


    观棋得到答案,面容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谢谢你,磬竹姐姐。”


    东方磬竹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因为,是你让我知道,我于他有用,能帮到他。”


    观棋依旧握着东方磬竹的手。


    “不,磬竹姐,你无需谢我,而是应该我们谢你,这一切的一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哥哥因我们而出现,而你因哥哥而出现。”


    清风和风禾始终保持沉默。


    恢复记忆的他们,知道了一切。


    无论清风与好,风禾也罢,又或者观棋。


    它们应劫陨落,这只不过是长河天道的安排罢了。


    他们需要经此一劫,至于天机为何,理应只有观棋知道。


    可是他们知道,观棋是不会告诉他们的,所以并没有问。


    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在千年内,重临仙帝之境。


    这是他们需要去做的。


    而做到这一切的前提,便是离开下界,登临三天。


    哪怕不愿意走,可是他们没有选择。


    若是留下来,千年之后,局面会更加被动。


    观棋亦如是。


    她是知道这一切为数不多的人,可是她将要去的地方,却不是三天。


    而是界海。


    她是长河殿的圣女,也是长河之灵的女儿。


    在很久很久以前。


    界海一战,长河之灵被不朽强者生生轰碎。


    化作三道灵身。


    她便是其中一道,她的职责便是守住界海的大阵。


    让永恒之地,无人可越境。


    而东方磬竹便是第二道界灵的灵身。


    至于第三道,依旧还在界海之中,不过她却是自己的对立面,是长河邪恶的化身。


    她之所以觉醒,是因为,设定的时间节点到了。


    界海的大阵需要她。


    故此她才如那般觉醒。


    一日入了大帝之境。


    她与风禾他们不同,她是主动踏入的轮回,只是自主封印了修为罢了。


    她的出现应的是人间最后一劫。


    至于自己的哥哥,叶亭暮,便是界灵所说的预言中的男子。


    他将会在未来,率领三天,继承界灵意志,永世镇守界海,让永恒之地的诛邪,无法越过长河。


    她也是在时光的长河中,找到了叶亭暮,选择入了轮回。


    只是为了看看这个界灵,也就是自己的母亲,选中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今她看到了,也满足了。


    10年相处,足矣。


    这也是她此生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


    她现在该去继续完成属于她的使命了。


    万年之劫将至,时间不多了。


    对于清风他们来说,与叶亭暮分离,在久亦不过1000年,可是她将会比他们久,也许是五千年,又或者是一万年。


    没人能说的清楚。


    她只知道,她带几人入了三天,她就要去很远很远的界海边缘了。


    她问东方磬竹,孤独千年怕否?


    同样也问过自己,孤独万年,惧否?


    她的答案,也是不。


    四人沉默不语。


    他们心里清楚,天亮的时候,就是一切落幕的时候。


    东方磬竹问:“今晚就要走吗?”


    观棋点了点头。


    “嗯嗯。”


    说着观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四张宣纸。


    看着三人道:“我们一人给大哥写封信吧,怎么样。”


    三人重重的点头。


    纷纷取过宣纸。


    清风一手握笔,一手挠头,不时看向风禾。


    小声问道:“二哥,你写的啥。”


    风禾赶忙遮掩。


    “别看,看就揍你。”


    清风不悦,小声吐槽。


    “我可是道祖,你以前可打不过我,别太嚣张。”


    风禾瞪了他一眼。


    “怎么,要练练。”


    清风本能的缩缩脑袋,努了努嘴,识趣的扭过头去。


    而东方磬竹与观棋,则在角落。


    已然提笔书写了。


    既然是留给叶亭暮的信,自然是不愿别人看到的。


    总是要说一些悄悄话不是。


    而且也要用心一些。


    浓墨在此刻浸湿了笔,笔又染黑了纸。


    书的是离别,道的是不舍。


    观棋写的很认真,小小的字体密密麻麻。


    铺满宣纸。


    兴许是这墨太浅,始终写不尽相思,故才写了很多。


    却依旧是纸短情长。


    夜越发的深。


    烛火依旧在舞动着。


    只是光好似在此刻暗了些许。


    视线也随之模糊了些。


    观棋摸了摸眼角,才发现,原来不是光暗了,也不是眼睛乏了。


    只是上面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有些滚烫,划过脸庞时却又像晨间的露水一样,冰冰凉凉。


    其他三人亦如是。


    东方磬竹不知道该写什么。


    文字本应该是璀璨的,能书尽繁华。


    能刻画出如歌如花般的景。


    也能描绘出可歌可泣的爱。


    更能卷书岁月,江山如画。


    可是此时,她却发现,她的脑海中,那些文字,是那般的苍白。


    苍白的无力。


    道不尽自己思绪中的亿分之一。


    她看了一眼叶亭暮,随即禽着眸。


    那就给你写一首诗吧。


    虽然她的文笔不行,也不太会写诗。


    可是此刻的她却想写。


    于是她也开始动笔了。


    观棋的笔下,写的是家事。


    清风的笔下,书的是琐事。


    风禾的笔下,讲的是故事。


    东方磬竹的笔下,拼凑的是心事。


    深沉的夜,总是会不时刮起一阵阵风。


    大黑也始终没有睡着。


    几人的对话它从始至终,都是听到了的。


    所以,它在想,自己也给叶亭暮留封信吧。


    和他们一样,但是也要有些不一样。


    那就画副画吧。


    它站起身来。


    在院子的墙上比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