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探究的目光久久地望着哈利，然后有点凄楚地笑笑，直起身子走开了。哈利注视着她在晾衣绳旁挥舞着魔杖，那些湿衣服自动飞到空中挂了起来。他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悔恨，他给韦斯莱夫人带来的麻烦和痛苦太多了。】


    “不许——再那么想！”韦斯莱夫人声音甚至尖利了不少。


    哈利被吼得一抖，还没等反应过来，另一波狂风骤雨也铺天盖地袭来。


    “你这种想法真的要改！”罗恩义正辞严的说道，“你自己数数光这一章你有过多少类似想法了！”


    “就是，我们要致以强烈谴责！”弗雷德也大声嚷嚷着。


    “我只是——”哈利忙做举手投降状，“我认为自己给您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负面情绪了。”他看向韦斯莱夫人，尽管后者一脸不赞同，“我也知道您想说什么，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没有我，罗恩不需要面临危险，比尔的婚礼不需要这样隐秘的举办，更不要说一些别的……”


    “哈利！”这次是韦斯莱先生打断了他，“我们从没有这样想。罗恩选择和你同行是基于他的意志，比尔的婚礼这般举办是为了万无一失，至于你所说的‘别的’，无非是伏地魔卷土重来后我们必须要面对和改变的东西，这里面没有一件事是你的过错，好吗？”


    “就是这样，”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后背，“最大的罪魁祸首只有那个死秃子，你并不需要为任何事负责任。”


    哈利看到了亲友们脸上异常坚定的神情，胸口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了，他再也没办法去重复那些时常涌现在脑海里的“道理”，年轻的救世主缓慢地点了点头，这个话题由此暂告一段落。


    “读完了？”弗雷德看到纳威合上了书。


    “是的，这章结束了。”纳威连连点头，“我们还需要——”


    “当然不需要了！”乔治猛地站起来，“该吃饭了吧！我要饿瘪了！”


    面前的长桌再次应景地摆放出食物，诱人的香味勾起了听众们的馋虫，所有人都移动到合适的位置来享受这闲暇的晚餐时光。


    穆迪照例对每一样进入餐盘的餐食嗅闻一番后才开始用餐，为了防止自己的死亡再度被哪个没眼色的提及，精明的傲罗决定避免在晚餐时间说话。


    赫敏依旧对书上的符号耿耿于怀，本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问题的原则，她从开始吃饭就在念叨这个问题。


    “你问我们也不知道啊！”罗恩抱着脑袋，盘子里的鸡肉块都没那么香了，“要不你去找找邓布利多？”


    赫敏被噎了一下，紧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哈利，“你有问题想要问邓布利多教授吗？”她柔声问道。


    哈利确实有，他脑海里在这一瞬间闪过了一串问号，但很不幸，这都不适合在现在这个节点去发问，于是小救世主若无其事般摇了摇头。


    “那太遗憾了。”赫敏故作懊恼，“既然这样，你们一会陪我一起去图书室找答案吧。”她露出一个让哈利罗恩汗毛倒竖的微笑。


    “等一下！我有！我们一会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可不想一个晚上都耗在那里，明明已经度过了OWLs，为什么还要让他梦回整天泡图书馆的备考生活。


    “我也有！我的问题可多了！”罗恩也忙不迭地举手，尽管满口的食物让他的发言听起来含含糊糊。


    “什么问题？”弗雷德问道，他和乔治刚刚解决掉晚餐，正喝着黄油啤酒往房间移动。


    “邓布利多？”乔治很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前半段。


    “我们在讨论那个符号。”赫敏又把那本书抽了出来，“我觉得它一定很重要。”


    “不是吧，你们还在讨论！”弗雷德对她的执着感到不可思议，“这可能就是个图画，真的，别纠结了。”


    “而且邓布利多已经走了。”乔治指向他们斜对面的方向，“麦格教授，金斯莱和疯眼汉也是，我猜他们又要开个小会。”


    三人组齐刷刷地看向那边，果不其然看到了四把空椅子。


    “噢——”哈利不由得有些失望，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那些问题并不合适当面问出来，可当直面自己失去了机会的事实时还是会泛上怅然的情绪。


    “啊——”罗恩仿佛看到了图书室的大门在冲他招手，他们即将再度经历一个到处翻资料的夜晚。


    隔着几面墙的另一个房间，四位与会人员正襟危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羊皮纸。


    “亚克斯利绝对是个大麻烦。”穆迪把纸拖过来，着重在那个名字上圈了圈，“我们需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拔出部里的钉子，而亚克斯利目前看来可能是最为难缠的一个。”


    “他是彻头彻尾的食死徒。”麦格教授点点头，“这可与辛克尼斯不同。”


    “我们最好为应该要做的事定一个优先级。”金斯莱将那纸又转向自己的方向，“处理亚克斯利很重要，但不是最紧急的，我想我们首先该决定由某一位凤凰社成员去陪校长找寻那枚魂器。”


    “不必，我认为更重要的并不在于此，别忘了即将出现在魔法部的伏地魔。”邓布利多提出了另一件事。


    “还有埃米琳和阿米莉亚.博恩斯。”麦格教授沉声说道，“他们是我们最早得知死讯的两位。”


    穆迪略一点头，唰唰写下这两个名字，并在最上面写上了魔法部之战几个单词。


    “先说好，”他甩了甩羽毛笔，“结束魔法部的事后我们就去陪你找那枚戒指，挂坠盒的事先放放，我必须亲眼看着那玩意被毁了才行。”


    “不必这么如临大敌，”邓布利多笑了笑，“人总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穆迪冷笑一声，“我可不敢相信你的话了，阿不思。”


    门这时被敲响了，麦格教授走过去开门，发现门外是唐克斯和卢平，“打扰，”唐克斯招招手，“金斯莱告诉我这里可能需要我，请问——”


    “啊，是这样的。”金斯莱站了起来，“我觉得也是时候聊聊那个办报的设想，快进来吧。”桌旁又出现两把椅子。


    “提醒我了，”邓布利多抬起头，“能劳烦你们中的一位替我去把西弗勒斯叫进来吗？我想这里有他参与也会不错。”


    穆迪向他的老朋友丢去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我去吧。”眼见着唐克斯和卢平都面露难色，金斯莱于是担起重任，而还没等他走到门口，穆迪又说话了。


    “既这样，不如凤凰社的人都过来，外面还有哪些社员？”


    “小天狼星，”卢平说，“还有亚瑟和莫莉。”


    “那就叫吧，”邓布利多点点头，“把西弗勒斯，亚瑟，莫莉和小天狼星都叫进来，劳烦了。”


    “别忘了支开孩子们。”麦格教授追加了一句。


    金斯莱很快带着一串目标人员回来了，韦斯莱夫妇满面疑惑，斯内普在看到屋内的邓布利多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最引人注目的是小天狼星，这位半小时前还在担当一个好教父角色的成年人，这会袍子被扯得乱七八糟，衣摆处甚至有破裂的痕迹，活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麻瓜搏斗。


    “孩子们都不在厅。”金斯莱坐下前解释道，“他们好像有个什么集体活动，洛夫古德家的姑娘告诉我的。”


    “你怎么回事？大脚板？”卢平在犹豫中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你是遇到巨乌贼了吗？”


    “哈哈，”小天狼星干笑几声，“不值一提。”他拉了最近的椅子坐下了。


    “到底怎么了？你吃饭时候还没这样呢？”唐克斯发挥了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因为吃饭的时候某个小混蛋没有试图抢劫我口袋里的东西。”小天狼星用只能一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卢平扬起一边眉毛，“雷古——”


    “咳!要谈什么？”小天狼星几乎是吼着打断了他，“要讨论魂器吗还是什么……呃……计划？”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会，眼含笑意，“那我们开始吧。”


    “首先要决定回去的第一件事。”麦格教授起了个头。


    “还能有什么悬念吗？当然是——冲进魔法部大干一场啊。”小天狼星一边说一边试图把袍子整理得看得过去，然而作用不大，他的衣服现在像是被扯大了一号，怎样都穿不整齐。


    “哦，多美好啊，我会很高兴看着你再走一遍送死的路，布莱克。”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提供给你充足的机会混在食死徒哥们儿里给我神锋无影？”也许是因为孩子们都不在这，这俩人的交锋彻底无拘无束起来。


    “我会抓住一切机会的，谢谢你的好意。”斯内普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说得好像你真的能做到一样。”小天狼星大声嘲笑，“先保佑你主子别在那先被邓布利多——”


    “两位！”麦格教授彻底没了耐性，“叫你们来不是吵架的。”


    “这是把他俩放在一个空间的必然结果。”唐克斯小声嘀咕着。


    “魔法部是要去，”卢平努力盖过了她的声音，“但不能就这样冲过去。”


    “计划可以等会再谈，”穆迪在魔法部前面标了个一，“现在只是排出顺序。”


    “我们要抢到那个预言球吗？”小天狼星彻底放弃了与衣服搏斗，他的袍子快要滑到肩膀了。


    “总之不能让它落入食死徒手里就对了。”唐克斯笃定地说道，“要不砸掉要不抢到，反正不能让他们得逞。”


    “还有，我们最好告诉孩子们留在学校里。”麦格教授的话得到了韦斯莱夫人的高度肯定。


    “可以去说，但我赌他们大概率不会听你的。”小天狼星摊开手，袖口的线头落到了旁边卢平的水杯里。


    “你就不能用魔法整理一下吗？”卢平压低声音说道。


    “魔杖被雷尔抢走了。”小天狼星用更小的声音回道，“幸亏金斯莱过来敲门，不然我很可能要被灭掉呢！”


    “第二步！”穆迪的吼声把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派几个人去处理魂器！”


    “几个？”唐克斯举手发问。


    “戒指吗？”卢平想起这件“罪魁祸首”。


    “派谁？”麦格教授决定暂时不纠结怎么把孩子们按在学校的问题。


    斯内普颇为意外地看向邓布利多，似乎对他这迅速转变的态度有些惊讶。而邓布利多则反常地没有与这位“战友”对视。


    “我可以，”穆迪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如果还需要人就你们自己决定。”


    “有阿拉斯托足够了。”邓布利多轻笑道，“本来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另外，”他继续说道，“我记得米勒娃提到了埃米琳.万斯和阿米莉亚.博恩斯，这两位的牺牲无疑也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如果可以，我们最好提前采取一些措施。”


    “博恩斯女士如果活着，就没辛克尼斯什么事了。”金斯莱深感赞同。


    “但也难保他们憋点别的什么出来。”穆迪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把这两个名字旁边标了序号二，和寻找戒指的序号一致。


    “趁早把阿米莉亚拉到我们这边会比较好。”卢平建议道，“我们也该发展一番部里的势力。”


    “前提是别招揽到福吉这样的玩意。”小天狼星借了卢平的魔杖来，他的衣服终于没那么乞丐装了。


    “如果我们要读到最后，分辨好人坏人这件事可就省事多了。”唐克斯伸了个懒腰，“像亚克斯利这种大收获可不会少。”


    “我宁可这种收获少些，”金斯莱笑道，“最好不要让我们在后文看到魔法部藏着一打食死徒。”


    “发现乌姆里奇这样的也挺够呛。”麦格教授叹了口气，“等着吧，魔法部不会那么太平的。”


    “忙完这几件事后，我们就可以分散去找魂器了。”穆迪在纸上写了个四，“如果各位有想到什么可能的地点，可以说出来。”


    “挂坠盒。”小天狼星飞快地说道，“当然这个可以与你们的第二步同时进行，由我来负责。”


    “我可以帮忙，”卢平也跟着点头。


    “还有我！”唐克斯昂起头。


    “好了，够多了。”穆迪闷头记下了他们几个的名字。


    “现在我们不知下落的还有——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遗物，以及那条蛇。”金斯莱总结道。


    “蛇的下落分明着呢，伏地魔每时每刻都把它带在身边。”唐克斯说。


    “至于这两样遗物，其中一件可以在霍格沃茨找寻一番，这也是阿不思昨天提醒我们的。”麦格教授扶了下眼镜。


    “怎么？”卢平向校长投去疑问的目光，“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也只是猜测罢了。”邓布利多有些含糊地说道，也许是因为斯内普还在这，他没有重复哈利藏课本的过程，“还得要经过验证才知道。”


    “现在可明了多了！”唐克斯拿起穆迪刚写完的羊皮纸，“唯一不确定地点的就只有其中一样遗物，也许不出几个月，我们就能找到了！”


    “也别太乐观，标出了地点不代表会一切顺利。”金斯莱笑着摇摇头。


    “我单方面宣布这是成功的一半。”唐克斯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他们又讨论了一会，有关魔法部抢夺预言球的行动依旧是各执一词，眼看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又要打起来了，邓布利多连忙出面宣布会议结束，后续行动之后再谈。


    成员们陆续散场，而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最后，穆迪离开前狐疑地看了他俩一眼，不过在邓布利多的眼神示意下，老傲罗沉默着出去并关上了门。


    “你改变主意的速度真让我惊讶。”所有人都离开后，斯内普掀起眼皮，冷冷说道。


    “因为我发现，跟追逐过往的泡影比起来，抓住当下的星光更重要。”邓布利多浅笑着回答。


    小天狼星在房间门口徘徊了一会，甚至把耳朵贴到了门上想确定雷古勒斯睡了没有，在好一番心理建设后，他一边将手伸进口袋抓紧了那小巧的挂坠盒，一边缓慢地转动了把手。


    雷古勒斯像带着吼叫信的猫头鹰一样扑了过来，“还给我！”


    “你别告诉我你一直埋伏在门边！”小天狼星大为震惊，“我说，真的不至于，我就拿着看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雷古勒斯气鼓鼓地说，“昨晚加今天难道没看够吗，你什么时候对斯莱特林的东西那么感兴趣了！”


    “我要纠正你，首先，你仿造的这个玩意跟斯莱特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其次——”眼看着雷古勒斯又要冲上来，小天狼星连忙闪身躲避，“其次！我根本没怎么抽出时间看它。别抢了，我们刚制定计划要找魂器，你就当给我个寻找真挂坠盒的影。”


    雷古勒斯停下了脚步，“你们去商量魂器的事了？”


    “只是大概定个方向。”小天狼星说，“魂器肯定是计划之一。”


    “那你记得一回去就找到克利切，他会知道挂坠盒下落的。”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说道。


    小天狼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会的，只要他愿意跟我说。”


    雷古勒斯略有诧异，“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命令他。”


    “这不是怕你跳起来骂我嘛。”小天狼星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我会尽量与他和平交流的。”


    “那可真是奇闻——”雷古勒斯又伸出手，“好了，闲谈结束，还给我，就现在。”


    “我不！”小天狼星一退八丈远，“听话，我过两天给你仿个更像的。”


    “我就要这个！”雷古勒斯忍无可忍，一把拽住了自家哥哥的袍角。


    随着“嘶啦”一声，这件才被修复没多久的袍子再度惨遭横祸。


    一阵静默后，小天狼星的肩膀突然一耸，这把雷古勒斯唬了一 跳，但还没等他松手，就听到了前者的大笑声。


    “对不起——”他现在笑得前仰后合，“我想忍住的，但你这腔调实在太像撒娇了，啊哈哈哈——”


    “闭嘴！”雷古勒斯恼羞成怒，甚至把魔杖抽了出来试图给自家哥哥一个厉害点的恶咒，但又被小天狼星握住了杖尖。


    “别这么暴力，”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了一下表情，“别闹了，快睡觉吧，这么晚了。”


    “谁先闹的啊！”雷古勒斯几乎是在咆哮了，“还有，明明是你！抢走我的东西！”


    “别瞎说话，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小天狼星充分发挥着胡搅蛮缠精神。


    雷古勒斯瞪了他半刻，仿佛是惊叹于这位三十多岁成年人与日俱增的脸皮厚度，而小天狼星毫不脸红地回望。


    “那太好了，离开这里之前，你就别想要你的魔杖了。”雷古勒斯堵着气转身，留给了小天狼星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哈利他们还是被赫敏强扭到了图书室，半路上还遇到了主动提出要加入的纳威卢娜，以及走廊上游荡的马尔福，这群人浩浩荡荡地涌进图书室后衬得本来宽敞的屋子都狭小了几分。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在休息时间还要给自己找事情做，波特。”德拉科一进门就没好气的念叨。


    “那你就出去，又不是我们绑你进来的。”哈利更加恶声恶气地说。


    事实证明这又是斯莱特林讨厌鬼的嘴炮，因为在哈利说完后，他就迈步朝最近的书架走去了，甚至连赫敏都没来得及告诉他需要找什么。


    “我再给你们看一遍那个符号——”赫敏刚要举起书，窗外就传来一声闷响。


    哈利定睛看去，发现双胞胎一人骑着一把扫帚，隔着窗户冲他们挥手，乔治的手里还拿着一颗小球。


    接下来的事彻底不受控制了起来，德拉科第一个跑了出去，然后是卢娜，纳威再三保证他明天会过来，最后屋内只剩下了罗恩赫敏和哈利。


    罗恩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哈利则感觉自己的魂已经飞到了空中，而赫敏合上书的声音让他回了神。


    “那就走吧！再晚就抢不上扫帚了！”


    “我爱你，赫敏！”罗恩大吼一声，马上就拽着他们往外跑。


    “先说好！”赫敏有点跟不上，“明天一定得过来了！还有佩弗——利尔——没查——”


    然而等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外面后发现扫帚本身就是不够用的，满打满算只有四把，还要包括一把残破到飞不起来的，德拉科正嫌弃地看着那没几根枝条的扫帚尾。


    “打二对二对抗吧！我们轮着来！”设备的参差丝毫没影响双胞胎的激情，“快上来一个，半小时后换人！”


    “你先上去吧。”罗恩考量了一下，觉得与跟马尔福当队友比起来，晚点飞就不算什么了。


    哈利冲他做了个鬼脸，认命地骑上扫帚。


    事实证明在这种非学院对抗中，德拉科的魁地奇水平足以当个舒心的队友，而在他们的这种抛接球玩法中就更是了，尽管两个人每次空中擦肩时都要痛骂对方技术太差，可当这局结束，他们依旧拿到了很不错的分数。


    “这不公平！”乔治回到地面后气哼哼地说道，“他们俩都是找球手！”


    “可惜这里没有游走球。”罗恩乐滋滋地骑上了他早就看好的扫帚，“快来！一会天黑了！”


    他们又玩了几轮，由于人数不够分总要有一个人连着打两场，不过这正中男孩子们下怀，他们总是在换人时争先恐后地抢夺扫帚并且丝毫不觉得疲累。期间卢娜回去取了趟东西，回来时告诉他们金斯莱召集了小天狼星他们去另一个房间，不知道要干什么。


    “也许是开会吧。”罗恩撇撇嘴，“又丢开我们。”


    玩到最后一场时，哈利没再参与，而是把他的扫帚让给了纳威，自己走到了一边的长椅上坐下，远处的云层遮住了月亮，哈利无端想起早上的时候自己也是坐在这里发呆，身边坐着小天狼星。


    久违的疲倦爬了上来，小救世主逐渐有些睁不开眼，模模糊糊间，他又想到了那些没问出口的问题。


    “你好像又被骚扰虻缠住了。”是卢娜，她戴着一副极度夸张的眼镜，坐在了哈利身边，“在想什么呢？”


    “邓布利多。”哈利几乎是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而卢娜似乎丝毫不意外，“他很神秘，尤其在今天的文章中。”


    “是有一点，”哈利抓抓头发，他并不想让别人以为他过分关注校长，“我只是有一点好奇，没什么。”


    “当你说出没什么时，心里想的往往是反过来的。”卢娜直愣愣地注视着他。


    哈利被看得心里发毛，最终挑了个最不涉及邓布利多隐私的问题，“你了解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的决斗的内情吗？”


    “我不了解。”卢娜推了推她滑稽的眼镜，“不过我爸爸有跟我讲过一些格林德沃的事，这让我总觉得他们不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哈利拧起眉头，“你相信丽塔那堆垃圾？”


    “敌人之前可以是朋友。”卢娜用唱歌般的声音说，“挚友之上还有恋人，恋人未满可做家人，世间的可能多着呢。”


    哈利彻底被这番话吓精神了，一直到罗恩他们飞回来，他都没再说出一个字。


    也许是这一天实在太过漫长，又或许是最后与卢娜的谈话影响，这天晚上，哈利做了个极度古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坐在看台上，台下是邓布利多在与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决斗，奇怪的是他们杖尖放出的并不是魔咒的光，而是一束一束的玫瑰花，随着战况的胶着，看台上逐渐响起了欢呼声，这声音越来越大，玫瑰花也随着欢呼越来越多，哈利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不得不冲着他们狂喊停下，可这声音实在是太过渺小了，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额头猛地一痛，他醒了过来，眼前则是黑色的床柱，他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床铺边缘。窗外天光乍亮，小救世主摸索着找到眼镜，并暗自发誓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怪异的梦。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