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像？”乔治凑上去追问。


    “你们应该没见过，”麦格教授笑了，“总之会给人熟悉的感觉，只是阿不福思的目光更为凌厉。”


    孩子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哈利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目光矍铄，气质精明的白发老者形象。


    “我们还要继续念吗？”眼见众人这会安静下来，韦斯莱先生拿起了书，开始征询意见。


    “这两章倒都挺短的，时候还早。”唐克斯抬头看向对面的挂钟。此时指针刚过十点。


    “那要不再念一章吧。”金斯莱的提议得到了广泛认可。


    韦斯莱先生将书翻到了第三章，“德思礼一家离开。”他顿了一下，“这是哈利姨夫姨妈的姓氏吧。”


    “他们为什么要离开？”罗恩紧跟着问道。


    哈利也愣住了，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关窍，“也许是为了避险？”他沉吟道，“毕竟如果我母亲的保护魔法失效，那他们也会陷入危险。”


    “对哦！”罗恩锤了下手心，“一旦他们得势，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和你有关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是麻瓜。”


    【前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传到楼上，一个人高喊道：「喂！你！」


    哈利十六年来都被这样呼来喝去。他知道姨父在喊谁，但他没有立刻回答。他仍然凝视着破碎的镜片，刚才那一刹那间，他恍惚在里面看见了邓布利多的眼睛。直到姨父怒吼一声「小子！」哈利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朝卧室门口走去，半路停下来把破碎的镜片塞进背包，那里面已经装满了他打算带走的东西。】


    “什么态度啊！”还没等哈利说什么，双胞胎已经拍桌嚷嚷开了，“不会说话就别说！”


    “连自己外甥的名字都说不出口么？”卢平的眼中泛着冷意，“别是已经忘了哈利叫什么吧。”


    哈利心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但嘴上还是宽慰着长辈们，“他们老早就喊不动我了，也许小的时候还会被吓住，但入学霍格沃茨后，他们明显减少了这种交流次数。不过当然，你不能强求他们学会不存在于他们认知中的礼貌。”


    “也就是说从你1岁到11岁，你一直在忍受着这种呼来喝去？”小天狼星灰色的眼中迸射出厉色，他可没轻易被哈利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呃——”


    “不必在我们面前隐瞒，我老早就知道你在德思礼家过的不开心。”小天狼星说到这顿了顿，“最开始我以为是情感上的相看两厌，但是上一部的内容明显告诉我们，这是一种精神虐待，而你从儿童时代就生活在这种氛围中？”


    “不开心是真的，不过也不能说到虐待那种程度。”哈利不敢直视他的教父，“他们从小就不太喜欢我，所以我非常开心能离开女贞路去到霍格沃茨上学。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挣脱出来了，你们不用太担心我的。”


    小天狼星盯着他好长一段时间，末了长长叹了口气，摸了摸教子不甚明显的发旋。


    【「磨蹭什么？」弗农·德思礼看到哈利出现在楼梯口，气呼呼地吼道，「快下来，我有话要说！」


    哈利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慢慢地走下楼梯。他来到客厅，发现德思礼一家三口都在。他们一副出远门的打扮——弗农姨父穿着一件浅黄褐色的拉链夹克，佩妮姨妈穿着一件式样简洁的浅橙色上衣，哈利那位大块头、黄头发、肌肉发达的表哥达力，穿着皮夹克。


    「有事吗？」哈利问。


    「坐下！」弗农姨父说。哈利扬起眉毛。「请！」弗农姨父赶紧找补道，一边皱了皱眉，似乎这个字刺着了他的喉咙。】


    哈利摊开手，表示“我说什么来着”。


    这场景透露着几分滑稽，几个孩子笑了起来。


    “很难想象上一秒还在颐气指使的大块头这一秒用上敬语。”乔治的声音因为憋笑而颤抖。


    “我早就说了礼貌这个词从来不在他们的大脑里，”哈利也笑了，“需要后期植入才行。”


    “看样子他们今天就要走了？”金斯莱出声询问。


    “那简直再好不过了。”唐克斯直言不讳，“看在梅林的份上，让哈利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哈利坐下了。他似乎猜到了是什么事。姨父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佩妮姨妈和达力用目光追随着姨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最后，弗农姨父在哈利面前停下脚步，绛紫色的大脸膛皱成一团，开口说话了。


    「我改主意了。」他说。


    「真让人吃惊。」哈利说。


    「不许用那种口气——」佩妮姨妈尖声嚷道，弗农姨父挥挥手叫她闭嘴。


    「都是些骗人的鬼话，」弗农姨父用一双小猪眼睛盯着哈利，「我决定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们不走，哪儿也不去。」


    哈利抬头看着姨父，觉得又气恼又好笑。在过去的四个星期里，弗农·德思礼每隔二十四小时就要改变一次主意，每次改变主意都要折腾一番，把行李搬上车，搬下车，再搬上车。哈利觉得最可爱的是弗农姨父想把行李重新拎进汽车后备箱，却不知道达力这次把哑铃装进了行李，结果被坠得摔倒在地，又气又疼，破口大骂。】


    这下所有人都笑起来，就连斯内普嘴角也带了几分弧度，看到救世主那讨人厌的麻瓜亲戚吃瘪倒成了一大乐事。


    “我们得为达力的助攻行为鼓掌了。”弗雷德带头，乔治紧随其后，罗恩最后加入，明明只有三个人，却拍出了十几个人的效果。、


    “都到最后一天了还要临时变卦。”安静下来后，唐克斯说道，“这种人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他们不信任任何巫师。”哈利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在他们眼中所有巫师都是变戏法的或者是游手好闲的混混，早些时候他们用尽力气想与我父母撇开关系，后来收养了我又极力阻止我与霍格沃茨扯上任何联系。”


    “那你办入学手续的时候岂不是——”卢平满脸担忧。


    “感谢海格。”哈利咧开嘴，“他让德思礼家结结实实地吃了个教训，那之后他们就不敢干涉我的入学了。”


    “怪不得你在一年级时就与海格关系那么好。”纳威感叹道，“我那时还猜你们是不是远房亲戚之类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能会长破六英尺。”哈利稍微开了个小玩笑。


    【「照你说来——」这会儿弗农·德思礼说着，又在客厅里踱起步来，「我们——佩妮，达力和我——都有危险。危险来自——来自——」


    「我们那类里的一些人，没错。」哈利说，


    「哼，我不相信，」弗农姨父又说了一遍，再次在哈利面前停住脚步，「我昨天半夜没睡，盘算着这个事情，肯定是阴谋，想霸占房子。」


    「房子？」哈利问，「什么房子？」


    「这所房子！」弗农姨父尖声叫道，额头上的血管开始突突地跳动，「我们的房子！这附近的房价涨得厉害！你想把我们支走，然后搞点儿鬼把戏，不等我们明白过来，房契上的名字就成了你的——」


    「你糊涂了吗？」哈利问，「密谋霸占这所房子？难道你真像你的模样一样傻吗？」】


    小天狼星响亮地嗤了一声，“哈利要他们那破房子干什么？我早把格里莫留给他了。”


    “听你怼人真的是一种享受，哈利。”乔治满足地闭上眼睛，“我以前都没想过你这么会吵架。”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哈利忍着笑说。


    【「你怎么敢——！」佩妮姨妈尖叫起来，弗农又一次挥手叫她闭嘴，似乎跟他所识破的危险相比，相貌遭到一些侮辱就算不得什么了。


    「恐怕你是忘了，」哈利说，「我已经有了一所房子，我教父留给我的。我还要这所房子干什么？为了所有那些愉快的往事？」


    沉默。哈利认为这番话把姨父给镇住了。】


    “回得漂亮！”小天狼星相当满意这个回答，重重拍了下哈利的肩膀。


    “有自己的财产就是硬气啊。”罗恩拍着他的另一边，哈利觉得自己的凳子腿下沉了一英寸。


    【「你声称，」弗农姨父说道，又开始踱步，「这个魔王——」


    「——伏地魔，」哈利不耐烦地说，「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一百遍了。不是声称，是事实，邓布利多去年就告诉过你，金斯莱和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先生停了一下，“原来还有我的出场。”他有些惊喜地说。


    “所以是我们俩前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吗？”另一位出场角色金斯莱说。


    “也许是凤凰社派了两个最稳妥的人去。”麦格教授扶了下眼镜，“在场的人里，你们俩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弗农·德思礼气呼呼地弓起肩膀，哈利猜想姨父是想摆脱那段回忆。当时哈利刚放暑假没几天，两个成年巫师突然来访。金斯莱·沙克尔和亚瑟·韦斯莱出现在门口，给德思礼一家带来了极不愉快的惊吓。哈利不得不承认，韦斯莱先生曾经把半个客厅捣成了废墟，他的再次露面肯定不会让弗农姨父感到高兴。】


    韦斯莱先生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只是个意外。”


    “什么时候的事？”唐克斯永远是对这些小意外最感兴趣的。


    “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哈利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好笑，“韦斯莱先生想要来接我去看世界杯，他用了飞路粉过来，但是德思礼家的壁炉被堵住了，他们进不来。”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已经基本能猜出后面发生什么了。


    “爸爸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轰——’”乔治将爆炸的声音模仿得绘声绘色。


    唐克斯、卢平和小天狼星这会笑得东倒西歪。


    “我在走之前给他们复原了的。”韦斯莱先生有些尴尬，“但是对于麻瓜们来说，似乎算不上什么美好回忆。”


    “岂止算不上。”赫敏也捂着嘴偷笑，“说成是人生阴影都不为过。”


    “看来我回去后得再跟他们补个正式的道歉。”韦斯莱先生沉吟着。


    【「——金斯莱和韦斯莱先生也解释过了，」哈利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我一满十七岁，保护我安全的符咒就会解除，我和你们就会暴露。凤凰社相信伏地魔会把目标锁定你们，或者折磨你们，拷问我的下落，或者以为把你们扣为人质我就会赶去援救。」


    弗农姨父和哈利的目光相遇了。这一刻，哈利相信两人心里产生了同样的疑问。然后，弗农姨父又开始踱步，哈利接着说道：「你们必须躲起来，凤凰社愿意帮忙，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最严密的保护。」】


    德拉科的眼神微动，有那么一刻他想问自己与家人能否受到凤凰社这样的保护，然而脑海中回荡起穆迪“凤凰社不接受墙头草！”的怒吼，还是退却了。自己与父母究竟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仍旧在他心头萦绕。


    “他之所以犹豫，估计还是不清楚伏地魔的那些手段。”穆迪冷冷说道，“但凡知道一点，那就只剩下抱头鼠窜了。”


    【弗农姨父没说话，继续踱来踱去。外面，太阳低低地悬在女贞树篱上。隔壁邻居家的割草机又熄火了。


    「不是有个魔法部吗？」弗农·德思礼突然问道。


    「不错。」哈利感到意外。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保护我们？在我看来，我们作为无辜的受害者，除了收养了一个嫌疑犯外，没干过任何坏事，应该得到政府的保护！」】


    “嫌疑犯？！”卢平和小天狼星异口同声。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担负怎样的任务？”小天狼星猛地回过头，差点撞到哈利。


    “你的姨夫到现在对你的认知都是这样的？！”卢平简直不敢置信，“他们根本没有一丁点了解你！”


    “我从来也没指望他们了解我。”哈利干笑两声，“而且他们也不关心魔法世界的这些东西，他们永远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那也不是现在将自己的外甥说成嫌疑犯的理由！”卢平大吼道。


    小天狼星则转向了金斯莱，“你们两个去到那里传达消息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说明哈利肩负着怎样的任务吗？”


    这话已经有点不太礼貌了，哈利连忙按住他，“他们从来没了解过魔法世界，现在解释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而且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把我看做什么，老实说他们就算理解了也没用，我只需要你们的支持就够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桌子底下狂踢罗恩，终于，在痛击第五次后，罗恩冲他老爸使了眼色，韦斯莱先生念起了下一段。


    【哈利笑出了声。他忍不住要笑。姨父就是这样——总是把希望寄托于权势部门，即使是在那个他敌视和不信任的世界里。


    「你听见了韦斯莱先生和金斯莱说的话，」哈利回答，「我们认为魔法部混进了坏人。」】


    韦斯莱先生翻页的空档，哈利听到小天狼星吐字清晰地骂了句，“蠢货！”


    【弗农姨父大步踱到壁炉前又返回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浓密的黑色八字胡也跟着波动起伏，大脸膛仍然涨成紫红色。


    「好吧，」他说，再次停在了哈利面前，「好吧，姑且这么说吧，我们接受这种保护。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那个大个子金斯莱保护我们。」】


    金斯莱完全没想到弗农姨夫会提出这种要求，不禁在座位上愣怔了一会。


    唐克斯倒先笑开了，“不管是哪本书，你都很受麻瓜们信赖啊！”


    【哈利使劲忍了忍，才没有转动眼珠子。这个问题也已经提过六七遍了。


    「我告诉过你，」哈利咬着牙说道，「金斯莱在保护麻——我是说你们的首相。」


    「这就对了——他是最棒的！」弗农姨父指着空白的电视屏幕说。德思礼一家在新闻里见过金斯莱，他在麻瓜首相访问医院时悄悄地跟在后面。凭这一点，还有金斯莱掌握了麻瓜的穿衣窍门，更重要的是他那低沉、缓慢的声音里有某种令人宽慰的东西，使德思礼一家在巫师中独独对金斯莱另眼相看，不过呢，他们从来没见过金斯莱戴耳环的样子。】


    金斯莱无实物表演了个脱帽绅士礼，孩子们的笑声把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些许。


    “当傲罗真是委屈了你的才华。”唐克斯笑得停不下来，“你真应该去和麻瓜打交道的部门，我打赌你会比部里的大部分人干得都好。”


    “这还真是纯血巫师少有的麻瓜亲和力。”麦格教授也跟着点头。


    “看来我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未来的职业规划了。”金斯莱非常配合地回答。


    【「他已经有任务了，」哈利说，「海丝佳·琼斯和德达洛·迪歌更适合这项工作——」


    「哪怕让我们看看简历……」弗农姨父话没说完，哈利就失去了耐心。他腾地站起来，走到姨父面前，也用手指着电视机。】


    “那是什么？”罗恩转向赫敏询问。


    “一种麻瓜招聘时会要求提交的纸质文件。”赫敏简单解释着，“上面会写着你基本的个人信息和资料，供雇主了解。”


    罗恩小声嘀咕了一句真麻烦。


    【「这些事故都不是事故——爆炸、飞机坠毁、火车出轨，还有我们上次看新闻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人失踪、死亡，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伏地魔。我跟你说过不知多少遍了，他以屠杀麻瓜为乐。就连那大雾——也是摄魂怪弄出来的，如果你想不起摄魂怪是什么，就问问你儿子吧！」


    达力猛地抬手捂住嘴巴。看到父母和哈利都盯着他，他才慢慢把手放下，问道：「他们……还有更多？」


    「还有更多？」哈利笑了起来，「你是说，除了上次攻击我们的那两个？当然有，有好几百，现在说不定有好几千了，因为它们靠恐惧和绝望活着——」


    「行了，行了，」弗农·德思礼咆哮道，「你已经说清楚了——」】


    “早该这样了！”穆迪嘟囔着，“不见点血没人知道厉害，对付这种人，和平劝说根本没用。”


    “所以哈利五年级放出守护神咒收到警告的那次，同行的人是这个叫达力的男孩吗？”唐克斯轻声询问。


    哈利点点头，“他当时被吓得不轻。”


    “巫师们都难以招架，又何况是麻瓜。”金斯莱感叹道，“也幸亏你及时放出了守护神咒，哈利。”


    “究其根本还是卢平教授教的好。”哈利笑着说，“否则我很有可能都不在这了。”


    “别说这种话！”卢平马上喝止了，“你天赋很高，就算没有我，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练习中也能学会的。”


    【「希望如此，」哈利说，「因为我一满十七岁，所有那些家伙——食死徒、摄魂怪，说不定还有阴尸——就是被黑巫师施了魔法的死尸——都能找到你们，而且肯定会对你们下手。如果你还记得上次跟巫师较量的情景，我想你会承认你们需要帮助。」


    片刻的沉默，海格打烂一扇木门的声音，似乎隔着这么多年的岁月远远地传来。佩妮姨妈看着弗农姨父，达力瞪着哈利。】


    “海格的出场方式这么暴力吗？”小天狼星难掩幸灾乐祸的神情，“我真想看看现场的样子，这三个麻瓜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等回去让海格跟你们讲讲那天的情形。”哈利又想到了达力被变出的猪尾巴，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的确相当之精彩。”


    【最后，弗农姨父突然说道：「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达力的学校怎么办？我想，一帮游手好闲的巫师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你还不明白吗？」哈利喊道，「他们会折磨你们，杀死你们，就像对我的父母那样！」


    「爸爸，」达力大声说，「爸爸——我想跟凤凰社的那些人走。」


    「达力，」哈利说，「你这辈子第一次说了句明白话。」


    他知道胜局已定。既然达力吓得愿意接受凤凰社的帮助，他的父母肯定会陪着他：他们怎么可能离开他们的小宝贝达达呢？哈利看了看壁炉台上的旅行钟。】


    “终于——”唐克斯举起双手，“哈利全方位胜利啦。”


    “工作，学业这些都可以再来，”金斯莱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头一次觉得达力的话这么顺耳。”哈利往后靠了靠，不知为何，他也有些疲累，好像真的刚跟德思礼家打完一场辩论似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