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声猫叫，苏泠月身体放松，转头看着那只猫。


    奶牛猫似乎也觉得她们没恶意，或者被附近的人喂养很好，不怕生，就坐在季知意和苏泠月面前，微微侧头，约莫五六斤的样子，很小，精瘦，毛发很好，一双猫眼炯炯有神，在暗色下，会发光。


    它冷不丁叫一声。


    声音嗲嗲的，还有点夹里夹气。


    苏泠月垂身侧的手动了动，没摸。


    季知意看她神色，一直静静站着。


    奶牛猫见她们俩不伸手摸自己，主动凑到苏泠月面前，蹭她小腿肚，苏泠月脸色有半瞬发白，继而恢复血色，季知意问：“你很怕猫？”


    苏泠月说：“没有。”


    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怕猫。


    她妈妈去世之后，她有段时间不愿意和人沟通，后来有朋友送了她一只猫，她很喜欢，每天睡觉都要抱着，猫也和她亲，只是好景不长。


    后来，猫死了。


    再后来她又自己买了一只。


    没过多久。


    猫又没了。


    从那之后，她就没有再养过猫了。


    猫蹭了会仰头看，苏泠月没摸它，季知意也没摸它，它觉得无趣，喵一声跑开了，苏泠月看它矫健身影，听到季知意说：“回去了。”


    她回神，跟季知意身后走回公寓。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苏泠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沉默，回去之后她照旧准备去书房收拾，季知意看了眼她神色，从她身边擦过，回了房间。


    隔了会，她洗完澡出来。


    苏泠月还在书房忙碌。


    季知意走进去，敲了敲门。


    苏泠月转头，季知意洗了澡，穿淡金色丝质睡衣，材质细滑，似月光披身上，秀发用干毛巾裹着，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只是面上冷冷淡淡，她说：“我要休息了。”


    休息呗，还特地通知她？


    让她暖被子？


    苏泠月还没开口。


    季知意说：“剩下的明天整理。”


    哦——


    是因为自己吵了，影响她休息。


    苏泠月瞧才收拾十分之一都没有的书架，总算明白过来季知意的意思了，她其实也不是想让自己收拾书架，就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待在这里。


    好随时差遣。


    这意思……


    她明白了。


    苏泠月点头：“好的季总。”


    她从善如流，季知意看眼她回了房间，苏泠月也回到房间从行李箱拿了衣服洗澡，洗澡前给杨之之的助理发了条消息，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季总约杨之之吃顿饭。


    助理正在和杨之之对台词，今儿杨之之状态不是很好，说错好几个字，她又不敢多纠正，正想让杨之之休息呢，苏泠月来消息了。


    想到今晚的事情，她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杨之之抬眼看到她神色，皱眉：“你干嘛？便秘啊？”


    助理说：“不是……”她一咬牙：“是苏泠月。”


    倏然听到苏泠月名字，杨之之心头堵着不快，没吭声，助理也不敢说了。


    等半天，没等到下一句话。


    杨之之忍不住：“说啊！”


    助理：……


    她还以为杨之之不想听呢。


    助理说：“她说季总想请你吃顿饭。”


    杨之之点头。


    助理看着她，林姐的意思是，意林集团在目前邀约代言的公司里，算条件非常好，况且意林前景可期，真合作，就是双赢。


    但她不敢强迫杨之之。


    杨之之说：“合作意向书我还没看到呢。”


    助理：……


    那不是你扔回去了吗？！


    她小声说：“那我让苏助理发过来？”


    “送过来。”杨之之说：“让她明天送过来。”


    助理深吸口气：“好。”


    她问：“什么时候呢？”


    杨之之说：“上午送过来。”说完一顿：“算了，让她下班后送过来。”


    助理说：“好，那我联系苏助理。”


    生怕杨之之一会又反悔，她隔了半刻钟才联系苏泠月，那端没回复，助理捧着手机，瞥眼正在看剧本的杨之之，其实按杨之之以前的性格，有合作意向就见面，和律师商讨合同细节，还真没做过拿别人撒气的事。


    不过两人以前有旧怨，苏泠月现在又这般田地，杨之之想出出气，无可厚非。


    苏泠月显然也懂。


    她出浴室收到助理的消息，当即回复：【好的，谢谢。】


    言语里没有半分不自在和抱怨。


    倒把助理给搞不好意思了。


    她挠挠头，看着手机。


    苏泠月约好之后看向那份合作意向书，可谓诚意十足，除了优渥的条件，代言费也提到最高，八百万，苏泠月以前也认识不少艺人，一线明星的代言费通常都在五百到六百之间，八百的，还真没听说过，杨之之之前商务报价，也只是在六百五。


    看得出，季知意非常想和杨之之合作。


    察觉这个意图的，除了她之外，苏启这边也有所耳闻，季知意花高价想请杨之之接代言，让苏泠月两次赔罪，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周时雨坐办公室里，听秘书汇报季知意的最近行程，问：“杨之之和她们签约了吗？”


    秘书说：“还没有，杨小姐目前还在考量。”


    “周演呢。”周时雨说：“让他进来。”


    周演正在和新认识的对象打电话，接到秘书电话有些不高兴：“又什么事啊！”


    周时雨把他叫到办公室，询问他约季知意吃饭的事情怎么样了，周演摊手：“她不同意。”说出来还有点生气，如果不是因为季知意，他现在就能抱上苏泠月了！


    周演说：“真是给脸不要脸！”


    周时雨说：“你听说她最近邀请杨之之做代言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说到这里他嗤一声：“真是外行人做生意，她不和宝顺联系，要和杨之之签约，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


    宝顺是全国客流量最大的商场，迄今已拥有两百多家，不论是规模还是客流量，在国内都属于超一流，周演听说他们下半年要在建港市新建三处大型商场。


    建港市大概六年前发展起来的，原先只是二线城市，后来因为通往南北的高铁途经建港市，成为枢纽城市，也让这个城市在一夜之间飞腾起来，房价，交通，短短几年，这个城市俨然成为富丽堂皇的宫殿，年前宝顺拍了三块地，要建大型商场，其中有一处就在高铁站附近。


    这块肉，想吃的人太多太多，苏启就是其中一个。


    年后周演就一直在和宝顺的招商主任频频联系，最近更是约上饭局，只是主任也不能拍板定案，所以这事到现在还没定下。


    周演说：“姐，要我说你就让她们合作，反正等我们把宝顺拿下，还怕她？”


    周时雨要被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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