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世界六(番外) 平行世界之娥皇女英篇……

作品:《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街头巷尾中,百姓闲暇之余,最喜议论些风流轶事。秦家嫡女品貌皆佳,许配的儿郎也是地位相当的沈家。这般门当户对的婚事,众人议论纷纷的却不是即将成亲的秦拂与沈以廷,而是秦拂在出嫁之时,要携庶妹一同嫁入沈家。


    秦家庶女宝扇,在城中本无多少人知晓。但前些日子,礼佛的庵堂中,这位庶女被人看到衣衫不整,满面潮红的模样,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无论宝扇是否当真失去了清白,但被人瞧见了这般不体面的样子,名声终究是毁了。


    “秦家二小姐,应当是清白仍在,不然依照沈家的地位,即使是纳妾,也不会纳一个丟了清白的女子。”


    有知道其中内情的,闻言抿嘴一笑,意味深长道:“你怎么知道,沈郎君是心甘情愿纳的妾室?”


    ……


    沈以廷果真是不情愿的。


    那日礼佛,沈以廷也在其中。屋门敞开,沈以廷瞥见那显露于外的晃眼肌肤时,顿时眸色一沉,堪堪收回视线,不再细看。只是沈以廷是个传统守旧之人,认为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事情,但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都应该寻清白人家的女儿。对于宝扇遭遇的一切,沈以廷不愿深究,宝扇是两情相悦,碰巧被人捉住,还是遭人算计,实属无辜被毁了名声。这样的女子,沈以廷不愿让她进沈家的府门。


    只是向来端庄持重,行事妥帖的秦拂,却在两家商讨婚约之事时,贸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沈家老夫人,极其欢喜秦拂,认为秦拂是她心中最为理想的孙媳妇。而且秦拂提出的要求,凭心而论,并不算过分。秦拂并非要求沈以廷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而仅仅是带庶妹进府。在孝道的压迫下,沈以廷只能低头,勉强允许宝扇进门。只是沈以廷心中自有打算,将宝扇纳为妾室后,便将她当作一件摆设,放在后院,任凭其自生自灭便好。


    秦府。


    自从出了庵堂之事后,原本就性情软弱的宝扇,越发不愿意出门。秦拂肃着一张脸,让丫鬟将宝扇闺阁的屋门打开。见到是秦拂,宝扇柔柔地站起身子。宝扇身形纤细,这些时日因为传闻之事,整日茶饭不思,越发身形憔悴。秦拂轻瞥了一眼宝扇红肿如杏核的眼睛,语气中夹杂了几分轻视责备。


    “真是无用,又不是当真被毁了清白,整日哭哭啼啼的作甚?”


    宝扇身形微颤,脑海中思虑起当时的景象,脸色仍有惊惧神色:“若不是长姐来的及时,那登徒子……”


    秦拂看不得宝扇这般哭哭啼啼的模样,她不日便要嫁给沈以廷,仔细思虑之下,还是要宝扇同她一起嫁过去,帮她拢住沈以廷的心。


    宝扇诺诺点头,但声音中满是担忧:“可是沈郎君并不喜我,恐会给长姐添麻烦……”


    对于沈以廷有意拒绝,不让宝扇做妾室一事,宝扇也有耳闻。


    秦拂并不担心,凭借宝扇这般柔弱可怜的姿态,再加上她有意筹谋,即使沈以廷郎心似铁,也会有所动容。


    男子的嫌恶,与男子的爱意,向来都是一般,并不长久。


    秦拂又仔细叮嘱宝扇一番,让宝扇莫要再哭哭啼啼,就算要垂泪,也要留在沈以廷面前流。


    宝扇红着眼睛,轻声应是。


    等到秦拂离开,宝扇面容上的愁苦神色尽数散去。那日庵堂,是她一时不察。尹小姐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与谢观曾经有过几分情意,竟下了狠心要毁掉她。为此,尹小姐甚至耗费大力气,买通了秦拂身旁的丫鬟,将宝扇引入燃了迷香的屋舍中。屋中有早早等候的性情暴戾之徒,拉扯之中,扯坏了宝扇的衣裙。若非宝扇平日里,对贴身丫鬟仔细叮嘱,若是发现有异样,便立即去寻秦拂。秦拂及时赶到,没让那恶徒得手。但尹小姐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来,还是将宝扇的窘态看在眼中。


    世人对女子多苛责。此等情状,即使宝扇如何分辩,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清白。宝扇自知嫁进高门无望,便只能为如今的自己,筹谋着最好的道路。


    因为名声被毁,宝扇做出黯然神伤的模样。但宝扇不会因此毁掉自己的身体,弄得面黄肌瘦,只会惹得秦拂嫌弃,彻底将她当作弃子。这些时日,宝扇越发显现出,对于秦拂的依赖和感激,让秦拂坚定原来的心思,将宝扇一同嫁进沈家。


    毕竟,这样无依无靠的宝扇,模样未损,只能攀附着秦拂过活,叫人如何不放心。


    宝扇有了去路,便思量起害的她如今这副田地的尹小姐。宝扇深知,此时不是适当的时机。若是宝扇做怨妇情态,追在谢观身后,指责尹小姐是如何心狠手辣,陷害于她。即使谢观信任宝扇,但依照如今的局面,谢观必然不能迎娶宝扇,而谢家其他人,也不会允许谢观为了昔日旧情人出气,便毁了婚约。


    宝扇只能静下心来,暗暗筹谋,待时机成熟,将今日种种耻辱,尽数返还给尹小姐。


    ……


    大婚当日,沈以廷神色淡淡,看不出过分的欣喜。洞房红烛熄灭,沈以廷与秦拂双双就寝,一切显得平淡如水。


    沈以廷与秦拂相敬如宾,度过了三月时光。在此期间,宝扇一直被冷落地放置在偏院,仿佛已经被人遗忘。但宝扇仍旧安静地待在院落中,刺绣缝衣,偶尔会将绣好的手帕香囊,送给秦拂。


    大夫为秦拂诊脉后,轻抚长髯,摇首叹息道:“夫人以后的时日还长,不必为子嗣之事,如此劳心费力。”


    秦拂眉头紧锁,冷声道:“那便是还未探出喜脉了?”


    “是。”


    遣退大夫,秦拂轻轻地揉着眉峰。丫鬟见状,连忙劝慰道:“姑爷与小姐如此恩爱,子嗣迟早会有的。”


    秦拂冷笑一声:“恩爱?”


    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哪里算得上恩爱。


    秦拂嫁进沈家,才知道后宅凶险。沈家父母,以及出嫁前,对她百般满意的老夫人,在秦拂每次请安敬茶时,话里话外都在敲打,让她早点孕育子嗣。尤其是沈母,成亲不过三月有余,借口为了子嗣着想,便提出要将身边的丫鬟给了沈以廷。秦拂心中嗤笑,便是她成亲一月,立即有孕,沈母也会找到其他借口,给沈以廷纳妾。


    对于长辈的关心,秦拂自然不会推辞,她选定了良时,将沈母赏赐的丫鬟,指为妾室。秦拂握着手中新制的锦帕,眉眼舒展,心道:无论沈母给多少妾室,她都尽数收下。只是能不能得到沈以廷垂怜,就要各凭本事了。


    ……


    得知了秦拂的打算,宝扇面颊羞红。秦拂性子强硬,哪里容许宝扇拒绝。秦拂将一切都安置妥当——梳洗,装扮,换衣。


    连宝扇身上擦的香膏,都是秦拂仔细挑选过的。有种淡淡的墨香,是沈以廷最为欢喜的。


    宝扇跌到在沈以廷怀中时,沈以廷只觉得手掌之下,是绵软的肌肤,令人心神微恍。宝扇站稳身子,便怯生生地退出沈以廷的怀抱。


    沈以廷询问:“你是哪个?”


    宝扇并不作答话,身后的丫鬟解释道:“这是夫人的庶妹,也是郎君的妾室。”


    沈以廷拧眉,竟然是庵堂中的那女子。他本以为,定然是个花枝招展,行事放荡的女子,不曾想……这般楚楚可怜。


    秦拂的意思分外清楚,便是要将宝扇送给沈以廷。虽然意识到,宝扇不是朝三暮四的女子,但沈以廷并没有动宝扇的心思。只是,沈以廷拒绝的话语刚说出,就看到面前柔弱可怜的宝扇,琼鼻泛红,泪眼朦胧,好不可怜的模样。


    沈以廷不解:“你哭什么?”


    丫鬟见状,识趣地离开。


    宝扇柔唇轻启,像一株瘦弱的芳草,轻轻摇首:“没有……哭……”


    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还说没有。


    沈以廷眉峰紧锁,伸出手掌,抬起宝扇的下颌。那双美眸中,闪烁着盈盈水波。像是被沈以廷突然的举动惊吓到,宝扇鸦羽般的眼睫轻颤,莹润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落在了沈以廷的手腕处。


    肌肤比之月色,更甚几分。如斯美人,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饶是哪个男子,都无法抗拒此等美景。或许是夜色温柔,沈以廷鬼事神差地俯身,吮去了玉瓷般脸颊上的泪珠。泪珠已经被擦拭,沈以廷本应该停下,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嘴唇向下移动,吮住了樱红的唇瓣。


    宝扇温顺地站在那里,让沈以廷任予任求也不知反抗。这般柔弱的姿态,令沈以廷内心的恶意疯狂滋长,他一改平日里的内敛沉稳,行事毛燥,如同未经人事的少年郎君。


    宝扇被沈以廷打横抱起,放在了软榻上。宝扇轻声解释,庵堂之事,是被旁人陷害……烛火摇曳,人影交叠。纱帐被尽数放下,遮掩了旖旎春光。得了宝扇身子的沈以廷,早已经知道了宝扇的清白。沈以廷心中浮现出悔恨,暗道当日,他不该离去,而应该主动上前,将宝扇护在怀中,为她抵挡住旁人的议论。


    ……


    沈以廷未曾想过,自己竟然会这般荒唐。但看着软榻上面色绯红的宝扇,沈以廷觉得,荒唐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后,沈以廷便常常与宝扇相处,他怜爱宝扇的柔弱,会将得到的新鲜玩意,尽数送给宝扇。得知宝扇被人欺凌时,沈以廷也会怒不可遏,狠狠地惩治了刁奴。与宝扇相处越久,沈以廷越觉得,之前的自己,太过愚笨,竟然会被流言蜚语,空穴来风所迷惑。


    沈以廷疼爱宝扇,甚至到了迷恋的地步。即使宝扇身体有恙,无法与其欢好,沈以廷也并不在意,将宝扇揽在怀中,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暖着宝扇的腹部。


    只是对于庵堂之事,沈以廷仍旧耿耿于怀。他知道宝扇温顺柔弱,但宝扇受欺,便是他的无能。沈以廷重查庵堂之事,得知了幕后之人,便是谢家主母尹氏。沈以廷将真相公布于众,在时隔数月后,返还了宝扇清白。而尹氏,则是因为庵堂陷害之事,被人诟病不止,只道谢家主母心狠手辣,行事毒辣,令人望而生畏。平日里与尹氏交好的夫人们,得知此事,也疏远了尹氏。掌控谢家的谢观,更是勃然大怒。谢家奴仆甚至听到谢观呵斥尹氏“毒妇”二字。不久后,便传出了谢观休妻的消息。尹氏只能无奈归家,但家中不许她进门,只道小辈们还需要相看,便劝说尹氏去庵堂静休。


    沈以廷未将尹氏的下场,告诉宝扇。只是宝扇得知自己清白被证明时,挽着沈以廷的脖颈,柔声道谢,甚至难能可贵地主动了许多。


    秦拂对于后宅之事,尤为精通。沈母原本的打算,是让秦拂吃吃苦头,再将权力收回。但秦拂管理的滴水不漏,倒是让沈母没了借口。沈母只能从其他方面,给秦拂难堪。


    “以廷是你的夫君,绵延子嗣才是你的紧要事情。你若是想要管理后宅,便将以廷分给其他妾室。”


    秦拂抿了一口茶,眉眼淡淡:“母亲所言甚是。母亲赏赐的丫鬟,赎回的伶人,儿媳都听母亲的,将她们好生安置在后宅,仔细叮嘱,让她们伺候好夫君。”


    沈母眉头紧皱:“话虽如此。只是你那庶妹,整日霸占着以廷,其他妾室怎么能近得以廷的身?”


    沈母将身旁的丫鬟给了沈以廷,当夜,沈以廷便被宝扇抢去了。从此便是夜夜笙歌,再无其他妾室近身的机会。任凭沈母如何试图往沈以廷身旁塞人,可沈以廷不碰她们,这塞人之举,又有何用处。


    秦拂面上为难:“夫君不碰她们,自然是她们无用。难不成还要儿媳将夫君绑到她们床榻上?”


    沈母气倒:“你就不能好好管束庶妹,将以廷分给其他妾室。”


    秦拂站起身,语气中尽是为难:“母亲不是不知,夫君将宝扇宠爱的,连出门都想揣进怀里。连我这个正妻,都碰不得宝扇。母亲莫要为难儿媳了,若是觉得宝扇恃宠而骄,便将她喊过来,好生训斥一番罢了。”


    沈母面色难堪,宝扇目前身怀有孕,她若是能训斥,还提醒秦拂做甚。沈母不再多言,挥手让秦拂离开。


    秦拂来到了宝扇房中,宝扇要起身行礼,秦拂轻抚肩膀,让宝扇坐好。


    秦拂看了一眼宝扇的肚子,询问道:“如何?”


    宝扇柔声道:“孩子很乖,平日里不闹人……长姐……”


    秦拂看不得宝扇畏畏缩缩的模样,皱着眉峰道:“何事。可是那几个不得宠的妾室,又来打扰你了?”


    宝扇摇头,后院中有妄图欺辱她的人,甚至有存了恶意,想要陷害她的人。只是那些人,被沈以廷和秦拂整顿过后,都变得安分许多,再也不敢生事了。


    宝扇纤细柔软的眼睫轻颤:“若不是长子,长姐会生气吗?”


    秦拂一直想要个长子,好记在她名下。但胎儿是男是女,并非宝扇可以掌控。为了未来的女儿不被秦拂嫌弃,宝扇只能率先示弱,得到秦拂的承诺。


    果然,秦拂轻声道:“沈以廷这般疼惜你,总会有小郎君的。”


    宝扇轻抚腹部,心中微定,柔声应是。


    沈以廷得知秦拂来过,询问她说过什么。宝扇柔柔地依偎在沈以廷怀中,轻声道:“长姐让我安心养胎。”


    沈以廷轻吻着宝扇的鬓发,声音温和:“那你可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