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苦练

作品:《良禽择木而栖

    六月已经进入了微夏,天气有点热,但是一场小雨又带了点清凉喷洒人间。


    大山中山峰起伏连绵,雾气澎湃环绕,山中古刹半隐,佛声悠远绵长,山沟里的村庄若隐若现,村门口的碑石,“奢野山居”四字古朴典雅,世人向往的世外桃源之处。


    萧栖以前曾经听人家讲过,越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越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去处。


    听着远处寺庙,传来沉闷悠远的撞钟声,萧栖抓紧了手上的石锁,还有两圈。经过三个月的锻炼,她如今已经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赵教习的任务了,自从去过储水院后,这三个月她没日没夜的苦练,别人还没醒的时候她已经围着习武场地跑了 50 圈了,别人睡觉了,她还在床上练习平板支撑,体能训练的这几个月,她整个人褪去了原本羸弱的模样,变得精瘦精瘦,整个人散发着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蓬勃。


    众花们,看着花九这么锻炼,都一阵心惊,在她的影响下,众人也拼命的提升自己能力,就怕落后了。刚进来的时候,赵教习可讲了,每三个月的比试,最后一名可是要去冰火院跟着张婆婆做试药童子,为期七天。谁愿意去,这该死的婆子每次都让人死去活来的。


    清晨,公鸡打鸣第一声,花九就鲤鱼打挺的爬了起来,外面这会儿天还没有亮,约莫估着凌晨 4 点多, 她绕着习武空地跑了20 圈的时候,听到侍卫换班的脚步声,再过一会儿又听到隔着晾晒区的厨房那边有人说话,她侧耳听了听,继续跑起来。


    这三个月来她可不仅仅只苦练,安定下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这段时间基本上把这地方摸清楚了。明处连侍卫一起,大概有五十人,侍卫三十左右,其他除了教习就是婆子和粗使丫鬟,她发现除了张婆子的两个药童苏木和苏叶,其他丫鬟都是哑巴。当然,褚水院的那些被砍了手脚的放在坛子的孩子,在她眼里不能算正常人。


    在萧栖眼里,这里有点像现代的基地,不过这是个罪大恶极的贼窝基地,总有一天她要逃离这里,目前她还太小,没有能力反抗,慢慢来,不着急,萧栖安慰自己沉住气。


    随着花九的各种卷,百花汀里的九个孩子身体素质在不断的攀比提升,赵教习在教导过程中,每月都满意的很,主家交代的事情办得好才有奖励,办不好,那可不是奖励不奖励的事情了。


    在众花们挥汗如雨的训练中,转眼到了年底腊月二十八,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明显感觉整个奢野山居里面充斥着新年的喜悦,花九见到了此处的主事人,就是那个嘎子叫婆姨的大婶,姓沈,她听到赵教习喊她沈管事。


    百花汀东边的浅月居原来是教授大家琴棋书画的场地,今天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摆放了五张桌子,山居里面除了门口值岗的侍卫,其他人都聚在这边,团团围坐。


    沈管事今日穿了件圆领袍服,显得人尤其的精神,一脸的笑意连连。在简单的表达了下对新年的向往和过年的喜悦,就让众人落座吃席。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带着大概七八个侍卫离开了,这是带着年礼赶回主家去了,刚刚晚宴致辞的时候沈管事有讲。


    花九在这个时代的过的第一个年,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她这是跨越了两个文明时代,整个人有点提不起劲来,这牢笼一般的地方,束缚住了自由。


    今天没有任何的课业和训练,从起床开始,大家就把这个山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当然,花九一群人是有人看守着的,不该去的地方也去不了,比如储水院。


    吃过早饭厨娘方娘子就领着众人洗菜剁馅为晚上的水饺做准备,中午留下来的侍卫长先是祭祀,祭祀灶神完毕,方娘子开始准备晚上大菜,这个时代的菜花九看了下,好像只有蒸菜和水煮,偶尔看到侍卫们烤东西吃,比较单一,味道自然一般。花九想改改口味,但是一想到这些人没一个人手上干净就不想做给他们吃,他们不配。


    晚上华灯初上,花九一群人在百花汀里面摆了一桌,难得今天教习允许可以喝点米酒,九个人非常开心,都小小的眯了好几口,教习和张婆子谭娘子都在一尺雪那院子坐了一桌,侍卫留了两个人看着她们,其他在远香院里面直接坐了一桌,分开也好,大家都轻快点。


    吃完大家都有点昏呼呼的,毕竟都是孩子,米酒就算度数不高也后劲十足。一个个都放开了平时的端着模样,东倒西歪的打打闹闹。花五喝的最多,这会儿闹着要回家,几个人怕招来方婆婆(百花汀负责一群人的日常起居的),都拼命的阻止她不要乱叫。


    “我要回去,我是我奶奶趁我娘不在把我卖了的,我娘肯定到处找我,我要回家,呜呜呜。。。”花五哭闹不停。


    花五开了个头,花八也掺和进来:“我娘才不会找我,她就是故意丢下我一个人在城门口的,她说让我等她,我等了她三天三夜,结果她没有来,是老和尚把我带到了寺庙里,要不是,要不是。。。这老和尚他把我卖了。。。”


    “我娘也不会找我,她眼里只有哥哥,哥哥赌博输了钱,她为了救哥哥把我给卖了!呵,我没有娘!”花一没有喝多,自言自语。


    “我连家都没有了,我家原来是在桃花村,后来桃花村的好多人都得疫病走了,我爹和我娘都得疫病没了,我和弟弟好不容易活下来,结果被大伯他们赶了出来,怕我们身有疫病,一群亲戚占了我家的田地和房屋。。。”小三儿,脸跟个河豚一样,气呼呼的,可爱极了。


    你们这是干嘛?比惨?不过这样一对比,苏九觉得她真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了。


    她看了下在抹泪的二,四,六,还有蒙在被子里的小七颤抖的身形,真是一个比一个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这群孩子比她想象中承担的多的多了。她们明明自己一个个都遍体鳞伤,但是平日里却对自己多有照料,用仅存的情感温暖着苏九的小小内心。


    “众位姐姐,”花九只有 6 岁,其他最小的苏 八 也有 8 岁了,花一 15 岁,“不要伤心,小九永远是你们的妹妹,等我出去,我负责你们的一辈子。”花九用最近一年学的手语表达道。


    “噗嗤。。哈哈哈”花一花枝乱颤,15 岁的年纪已经初显花容月貌,“小九就会说大话,姐姐我等着哈。”说完还用纤纤玉指点了点苏九额头。


    这亲近的动作,这风情万种的举止,让花九觉得花一哪里是点了她额头,这是拿手指在她心里搅了搅,又柔又软,最难消受美人恩,花九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众位姐姐,我们结拜成异性姐妹如何?”花九痴痴的用手语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