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作品:《本尊的苦情剧本呢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薛宴惊轻轻掂了掂手里的蛋,活物不能装进储物戒,她只能一直抱在怀里。


    略作思索,她并指引灵气在空中绘了一个图案,待那图案逸散开淡淡金光,她才将这绘制成功的漂浮灵符轻柔地引向蛇蛋,片刻后,蛋壳上通体泛起金芒,在空中飘浮了起来。薛宴惊走在前面,它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飘。


    每每绕过拐角处,薛宴惊都不放心地回头看它一眼,发现它跟得很紧,才满意地摸了摸蛋壳。


    再度前行了约半个时辰,薛宴惊又在一柄利剑前驻足,一旁的石壁上刻着它的名字“切玉”——既成形而若水,遂切玉以如泥。


    正欣赏时,密室洞开,有人从里面踏了出来,一袭白衣,腰佩弯刀,竟是月前刚刚与她退婚的平沙落雁楼少主沈沧流。


    他手里光芒一闪,似是给什么人发了个讯号,抬眼与薛宴惊打了个照面,微微一怔:“薛师妹?你……也来寻剑?”


    “是。”


    他面现迟疑:“你……莫非也看中了这柄切玉剑?”


    薛宴惊只是随意看看,倒也没有非此剑不可的意思,正要摇头,听到一阵略显急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沈师兄,你出来了!有没有受伤?”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几位修士很快出现在石室门口,其中青衣的那一位女修正看向沈沧流,满眼的关切,见到此间还有一个薛宴惊,才面色微红,低下头去。


    “我没事,不必挂心。”沈沧流笑着应道。


    薛宴惊注意到他看向这青衣女子的眼神,倒是真心实意,立时便猜出了女修的身份。


    沈沧流此时也开口给两方介绍:“这几位是琼华山庄的李师妹、赵师妹、王师弟,这位是玄天宗的薛姑娘。”


    两方各自见了礼,原本那几位修士大概是没反应过来薛宴惊的身份,只是好奇地盯着她身后飘浮的巨蛋,那赵姓姑娘还上前一步问了一句:“可以摸吗?”被青衣女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回去。


    但抵不过沈沧流用歉意又愧疚的眼神注视着她,又抱拳道:“对不住了,薛师妹,我知我欠你,只是……独这切玉剑不能让给你。”


    “啊!”薛宴惊听到姓赵的姑娘恍然大悟地轻呼一声,还扯了扯青衣女子的衣袖。


    “无妨,”薛宴惊提出告辞,“我本也不是冲着切玉剑来的。”


    “我明白。”沈沧流又用退婚那日那种了然的眼神看她,那是一种明知你在嘴硬但是我很大度不予拆穿的神态。


    薛宴惊实在不明白他又在脑海里给她补充了什么奇怪的心路历程,只觉得这厮的眼神着实有些欠揍。


    “薛师妹,”她转身要离开,沈沧流却又叫住她,“除了切玉,你看中剑冢中哪一柄剑,我都可以帮忙。”


    那姓王的男修撇了撇嘴:“沈师兄,当着我师姐的面,你这样合适吗?有这工夫,不如帮我寻一柄好剑吧。”


    赵姓姑娘嗤他一声:“李师姐是受伤了,沈师兄才帮忙取剑的,你好手好脚的,也要人帮,丢不丢人?”


    被暗讽的薛宴惊尚未如何,倒是青衣姑娘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急得连连摇头摆手,示意两人赶快闭嘴。


    “不必,”薛宴惊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薛师妹,你其实……不必逞强,”沈沧流眼神歉疚,“退婚那日,我本就承诺过要……”


    薛宴惊实在不想听沈沧流翻这些旧账,唰地一声,长剑出鞘,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决定了,我就要切玉剑,你出手吧。”


    对剑修而言,似乎什么事都可以用手中剑来解决。


    何况她正想试试自己的实力,与沈沧流这个化神期对战实在是个好机会。


    以防他又啰里啰嗦提些什么歉疚什么过往,薛宴惊一剑刺出,让他不得不动手去挡。


    到底是化神期,比之前的仙武门少主强上许多,弯刀与长剑一触即分,沈沧流立刻看出了门道:“你突破了?”


    薛宴惊颔首。


    “好!”沈沧流认真了些,“那我就与你战一场。”


    他先示意琼华山庄的几位退后些,又在石室门口布了一道透明结界。


    薛宴惊开口:“沈师兄,我……”


    沈沧流回头,对上薛宴惊的眼神,恍然大悟,不知是否误以为她在拈酸吃醋,连忙解释:“李师妹她之前独对尸鸠时受了伤,我担心打起来波及到她,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如此。”


    薛宴惊笑了笑,她不记得自己有爱过什么人,不过看着别人的爱情也觉得挺美好的,虽然这并不影响沈沧流仍然欠揍的事实:“我是想问,能否把我带来的这颗蛋也送到结界外?”


    不知仙武门的人做了什么,蛇蛋上已有裂纹,薛宴惊难免有些不放心。


    沈沧流会错了意,讪讪点头:“……当然。”


    将蛇蛋暂时安置好,薛宴惊轻弹剑刃:“请。”


    “请。”


    薛宴惊长剑平推,沈沧流两柄圆月弯刀在手中挽了个刀花,于半空中架住她的剑。


    这个时候还有空挽刀花摆姿势,薛宴惊心下好笑,知道他是摆给那观战的青衣姑娘看的,再次攻上,刀剑相撞,发出一声铮鸣。


    平沙落雁楼祖传的刀法其实是极刚猛的招式,大开大合,但沈沧流做了些改进,两柄弯刀绕在身侧,很有些潇洒飘逸之感,少了两分杀意,倒是极具观赏性,也难怪这些年在修界闯出了个“如玉郎”的名号,取“君子温如玉”之意。还曾有些好事者搞了个“三界美男榜”,沈沧流正列前十。


    不过榜首乃是归一魔尊的事实,令一些修者大为不服,喊着我修界无数英俊潇洒的大好儿郎,竟被一个魔头夺了魁首,实在丢脸,甚至还有人叫嚷着要榜上众美男与归一魔尊来一场决斗,凭实力分出个高下。


    不过这种言论普遍被大家认为是不怀好意,纯属是在怂恿榜上众少侠去送死。


    薛宴惊不知这些奇闻轶事,过了几招后,只觉得沈沧流还是如十几岁时一般,非常注重动作潇不潇洒、招式俊不俊逸。


    不过他自然比仙武门少主要强得多,至少他确实是有些实力。此时侧身避过薛宴惊的进攻,又是一招自创的“东篱把酒”向她当胸刺了过去。


    这并不是杀招,他是打算及时收手逼她认输便罢的。


    连薛宴惊都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好看,但一种招式的观赏性实在不该多于实用性,她躲得轻松,转身又是一剑上挑,要挑飞他手中弯刀。


    她越战越进入状态,磅礴剑意倾泻而出。


    单剑对双刀,似是有些吃亏,但她未持剑的左手捏着法决不断,也给沈沧流造成了不小的阻碍。他不再轻敌,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一时间石洞内剑影刀光,不断响起刺耳的刀剑撞击声。


    “沈师兄,我有一个问题。”战至正酣时,薛宴惊突然开口。


    沈沧流怔了怔,眼神有些躲闪:“对不住,我现在只爱李师妹一人。”


    “……我不是要问这个,”薛宴惊无奈,“你也知道,我失去了百年的记忆,敢问,这百年间,平沙落雁楼是否仍豪富如昔?”


    当着几个姑娘的面,沈沧流谦虚道:“只是略有些祖产罢了,薛师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薛宴惊自然听出他只是谦虚,平沙落雁楼仍是一方巨富,心下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手上动作不停,嘴上改为传音:“你要输了。”


    “什么?不可能!”


    薛宴惊有些惊讶,过了第三十招时,她已经判断对方要输,而沈沧流却看不出来,是她判断有误,还是他眼光太差?


    她继续传音道:“一万两上品灵石,我们停战,切玉剑让给你;三万上品灵石,我配合你做戏,败在你刀下,保证滴水不漏,教三位琼华山庄的道友丝毫看不出端倪。”


    薛宴惊当初敲诈宋明,不过是几千中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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