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见哥哥
作品:《风过了无痕》 府君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过去后冷冷看了一眼宿暝,接着去将那个蠢货从他身上扒下来。
宿暝只被这么看了一眼,心跳便漏了一拍,脚也不自觉地向后挪了半分,他觉得那人的眼里带着莫名的敌意。他向来是个定力好的,这平安镇也没人敢这么看他,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宿暝又看着那个哭着喊自己哥哥死拉着自己衣角的人,心里没由来地压抑,伤怀。
“明月,明月,我哥回来了,我哥回来了。”师青玄晃着明月的肩,此时他已经疯魔了,满眼都是哥哥。
“这位公子,你应当是这位小公子的好友吧,刚才舍弟不小心伤了他,宿暝在这赔罪了。”宿家大公子说完又将弟弟叫过来,“宿野,道歉!”
二公子过来支支吾吾说了声对不起。
可师青玄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想要自己的哥哥。
“哥!哥!别不要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他还在哭喊着想去拉住自己的哥哥。
宿暝将银子放在师青玄的手里后,摇摇头无奈走了。
“明月,明月,你帮我拦住他,你快帮我拦住我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哥!”师青玄拼命的吼,可是哥哥并不理会自己,他成了别人的哥哥,他不要自己了。
挣扎中师青玄的发髻都乱了,新衣裳也在地上被磨烂了,像他做乞丐的时候。
府君将他揽在怀里,他的泪再一次浸湿了自己的衣裳。
师青玄下巴垫在明月的肩上,哭的波涛汹涌,自始至终的重复着一句话,“我哥不要我了”
府君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这么趴在自己肩上,趴到他平静下来为止。
府君想了想还是说道:“师青玄,我们离开这吧。”
须臾,他肩上的下巴动了。
师青玄将头抬起来,看着明月的眼睛,他坚定的说:“不!明月,我要留在这里。”
府君放开他的肩,一字一句说道:“若是我不想留在这里呢。”
师青玄眸子里的激情褪去,明月不想留在这里,好不容易再见自己的哥哥,他不想走,可他也舍不得明月。
“那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师青玄说道。他到底舍不下自己的哥哥,尽管哥哥不记得自己了,但是偶尔能看哥哥一眼也是好的。
府君笑了,笑的癫狂,笑的凄凉!
师青玄啊师青玄,你果然还是会选他,尽然他现在丝毫不记得你,把你当作陌路人,你也依然选了他,师青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好!好!”
明月笑完后重重说了两个好,师青玄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但他听见明月也会陪他留下来的时候,他心里只有高兴,他一把抱住明月,说道:“谢谢你明月,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很开心。”
府君:“”蠢死你算了。
回去后师青玄一身破烂不堪的就向客栈的小哥打听宿家兄弟俩了。
客栈的小哥告诉他宿家是平安镇的首富,这条街的铺子十家有九家都是他家的。
那大公子文武双全,长的又俊,而且出生时还带着异象。
传闻他出生那天平安镇的后山正起着一场大火,官家的火龙队怎么扑都扑不灭,可这小公子一出生,那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忽然间乌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将那场山火浇灭了,大家都说这水是小公子带来的,镇子上的人也都对他十分敬重。
夜里,府君听见那个蠢货一直在傻笑,见到哥哥应该特别开心吧。
接下来的几天师青玄在这镇子上盘了一间铺子,租了一间宅子和明月还有屎壳郎住了进去。
可是初到这里什么都没有,现在是刚过完年,花还要过几个月开的才多,所以师青玄只在空荡荡的铺子门口挂了一个“除邪安宅”的牌子,牌匾上依旧是清风两个字。开业时还像模像样的放了两挂鞭炮,有人半开玩笑的喊他清风道长,他觉得倒也不错。
可是却好像没什么人捧场,小老板傻傻的笑了笑,没人捧场才好呢,证明这里国泰民安。
明月那日也不知在街上看到谁,每日也天天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每天回来都是脏兮兮的。
尽管每日都只能看着人来人往,这位老板还是每日都坚守在铺子里,像那天的客栈小二一样,窝在账台里打瞌睡。
他想着或许哪天又能看见哥哥了呢,可是现实还是让他失望了,只有那个宿家的二公子常常来捉弄自己。自从自己问了一句他哥呢,他便无事就来师青玄跟前炫耀,说自己哥哥有多好多厉害,如何如何护着自己,对自己有多好。
师青玄在一旁听着牙根直发痒,有什么的,哥哥当初对自己可比他好多了。
后来清风店铺的老板就常常绕三里路回家,只是为了“路过”宿家,能看一眼自己的哥哥。也会守着,成了他家的门神。有时候守一两个时辰,有时候守到半夜被自己的明月拖走,有时候也会被宿野赶走。
这日,老板又蹲在宿家大门旁边。
宿宅内,宿野拦在哥哥的门前,神色慌乱说道:“哥哥,我不许你出去!”宿野觉得那人跟哥哥长得很像,比他和哥哥都像,所以他打心底里抵触那个人,觉得他会把自己的哥哥抢走,所以他不让哥哥去见他。
“阿野,你太胡闹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让下人来告诉我。”宿暝马上就要去科考了,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闭门读书,刚才吃饭时才听下人提起那位公子一直在门外等他。
哥哥带着股天生的威慑,他一生气,宿野就大气不敢喘一口了,那嚣张的气焰也被迎头浇灭。只敢小声道:“我不是怕影响你读书吗。”
宿暝叹了口气绕开弟弟出门看那位公子了。
大门吱呀一声,师青玄还以为又是那个宿野,所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对,那是哥哥。
师青玄眼神光亮的看向宿暝,“哥!”他颤着声喊道,他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见到哥哥该做出的反应,他不能太过激动吓到哥哥,可见到哥哥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哥!”他又喊道,
可是哥哥只是陌生又歉意的看着自己。
看着那人可怜的坐在台阶上,宿暝的脑中闪过一段不属于自己记忆,每次看到他也会莫名的伤感。
“我,是不是,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