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安静得可怕。


    “滴答滴答~~~”


    只能听见水滴落的声音。


    褚歌跟白胡子老头面前，竖起了一块透明的玻璃墙。


    她喷出的水直接洒在了上面，如今正朝着地上滴落。


    “白胡子老大爷，你在开玩笑吗？”


    褚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一脸惊悚地看着白胡子老头。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白胡子老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猛地看向褚歌。


    褚歌抖了两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像。”


    白胡子老头冷哼了一下，“怎么？你不愿意？”


    “这个……”褚歌额头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这问题不跟问一个男人，婆婆跟媳妇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的吗？


    褚歌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遇到这种问题。


    真是为难她。


    兴许是看出了褚歌的为难，白胡子老头把脚翘到了膝盖上，双眼带着一丝玩味，


    “我这馒头只免费给我徒弟吃。”


    生怕褚歌不动心，白胡子老头又补上一句，“我那留了很久的灵石跟宝贝也都是我徒弟的。”


    褚歌整个人直接不好了。


    她的心好痛。


    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么艰难的抉择。


    蓝瘦香菇。


    咬了咬牙，褚歌把心一横。


    “白胡子老大爷，我选好了。”


    她朝着白胡子老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已经拜了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是想成为我师父，麻烦你下一世赶早。我欠了你的馒头钱，你放心，我一定会还清的。”


    褚歌一气呵成，不带停顿的。


    她生怕自己停下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就衰退了。


    毕竟，褚歌现在是真的穷得叮当叮当响，身后还有个无底洞。如今，为了这个决定，自己又亲手把洞给挖得更深。


    /(ㄒoㄒ)/~~


    想想，都觉得惨。


    白胡子老头藏在胡子下的嘴角越发弯了起来。


    “好，一万块极品灵石。”


    咝~~~


    褚歌倒吸一口寒气，欲哭无泪。


    “能不能打个折？”


    “打骨折？”


    白胡子老头炯炯有神地看着褚歌。


    褚歌不由得双腿一抖，她还想留着脚看这花花世界。


    “好吧！一万块极品灵石。”


    褚歌耷拉着肩膀，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现实。


    “三年内还清，不然，翻倍，一万变两万。”


    白胡子老头恶意满满地说道。


    褚歌双腿一软，差点就要朝着他老人家磕一个了。


    奸商啊！


    最终，褚歌只能含着泪答应了下来。


    ……


    饭堂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褚歌垂头丧气地走着，只觉得头顶黑暗一片，猛烈的太阳都驱赶不走她头上的阴霾。


    “让你逞能，这下子被坑了吧？”


    白子陌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毒舌，一出口就是怼怼。


    褚歌生无可恋，懒得搭理白子陌。


    沉默就这么蔓延开来。


    白子陌看着褚歌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些许不习惯。


    但是，让他放下脸面来安慰褚歌，他又做不到。


    最后，他只能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放心，二师兄给你还。”


    褚歌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比我欠的还多，拿什么还？”


    “……”白子陌俊脸一红，“大不了，我多出卖一下色相。”


    褚歌骤然停下脚步，脸上的乌云一扫而飞，双眼亮得出奇，“二师兄，你确定？”


    “嗯。”白子陌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


    “二师兄，你真好。”褚歌拍了拍白子陌的肩膀，开心得差点就要飞起来。


    她等着就是这一句话。


    褚歌原本是还担心着一年赚到这一万块极品灵石，难度会很大。


    现在，好了，有了二师兄的鼎力相助，褚歌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看着白子陌英俊无比的侧颜，褚歌好似看到无数的灵石长着脚，朝着她飞了过来。


    白子陌看到褚歌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双眼贼亮贼亮的，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说不上来是什么直觉，总感觉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转念一想，白子陌又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小师妹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


    饭堂内。


    白胡子老头在褚歌离开了之后，就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在一处清幽处，白胡子老头停了下来。


    “出来吧！”


    一个黑色的人影，瞬间就出现在了白胡子老头的面前。


    “师父。”顾远嬉皮笑脸地凑到白胡子老头面前。


    白胡子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顾远的师父，玄阳宗传说中的化神期老祖宗姜尘。


    “你小子，听到那小黑妞的回答，很是得意吧？”姜尘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己这个好徒弟。


    “哪里有，师父。”顾远嘴上否认着，嘴巴都快咧到了后脑勺。


    “没有，还偷偷跟着？这不是怕我拐跑了你小徒弟是什么？”姜尘忍不住朝着顾远的脑门就拍了一下，看他那傻样。


    “师父，你谋杀亲徒弟呢？”顾远抱着脑门，疼得呲牙咧嘴的。


    姜尘嘴角抽抽，“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少跟着我。”


    顾远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这关门弟子的地位竟然那么低了，低到了被嫌弃的地步。https:/


    ““师父，你张大眼睛认真看一看，我可是你最爱的小徒弟，不是大师兄他们啊！”


    姜尘连看多顾远一眼都懒得看，“小徒弟可以换，我觉得那小黑妞就不错。”


    “不行。”顾远立马跳脚起来，“那是我的小徒弟。”


    那么丑萌丑萌的小徒弟，可遇而不可得。说什么都不能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姜尘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副老无赖的模样。


    “那小黑妞可是喜欢我做的馒头喜欢得紧。”


    “师父，你不能不讲武德。”顾远抗议道。


    姜尘鄙夷地看了一眼顾远。


    “小徒弟啊，你好自为之吧！”


    “你看看你，连块灵石都掏不出来给人家小黑妞，我都替你臊得慌。”


    顾远哀怨极了。


    “我的灵石不都在师父你那里吗？说好的，你帮我存着当老婆本呢！”


    姜尘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你在说什么？今天天气很好啊？是的，天气很好。”


    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