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小六出去会诊，阿宝都跟着一块去长长见识，这次也不例外。


    阿宝点点头，动作熟练的跳进小六的药兜。


    小六冲十七说：“我们走了。”


    “嗯。”


    路上，小六啃着随身带的苹果，阿宝则啃着小六为她拿的野果。


    “小六。”


    “嗯？”


    “我记得清水镇只要是有哪家妇女有怀不了孕的，都来找你。”


    小六得意的说：“那是！这可是我的招牌！”


    阿宝不解的说：“可是你是男子，为何要苦心钻研女子的不孕之症呢？”


    小六啃了一块苹果，嘴里稀里糊涂的说：“这世间对女子多有不公，大多数人家极其看重香火传承，如果女子一旦没有了传宗接代能力，那烟花巷柳之地便是他们的归宿。”


    “我虽不能改变这世间对女子的看法，但能让她们活的轻松些，不流入那些世俗之地，那便挺好。”


    阿宝若有所思点点头，从古至今对于女子的偏见就从未消散，现代尚且如此，更何况生在封建朝代。


    “那王婆婆的儿媳妇，我记着是一月前娶进门的吧，听说王婆婆一心想抱孙子，半月前就来找过我，被我给拒绝了，后来听说王婆婆四处寻找偏方给那儿媳妇吃，怕是没有效果，又来寻我了。”


    “那为何不多等几日？回春堂近日新采购了一批药材还没处理。”


    “我可以等，但那姑娘吃了太多偏方，身体已经出了问题，她可等不起。”


    阿宝沉默不语，瞬间连手中的野果吃起来都苦涩无比。


    快到门口时，小六拍了拍阿宝的头，阿宝会意立马隐身。


    “王婆婆，我来了！”小六一个跳跃跨过门槛，里面连忙出来了一个年过花甲佝偻着身体的老人。


    “六哥，来啦。”王婆婆拄着拐杖步履蹒跚迎过来。


    “嗯，病人呢？”


    “在这边在这边，请随我来！”王婆婆领着小六来到最左侧的房门。


    “就在里面呢。”


    小六推开门，一道身影突然挡了出来，把小六吓了一跳。


    王婆婆上前厉声呵斥：“阿财！快让开！这是给你媳妇儿看病的！”


    “哦……”那位名唤阿财的男子向后退了几步，小六才看清男子的全貌。


    阿财长得并不高，但是却有点肥胖，两只手无措的背在身前，眼神无助不知道该停留在谁的身上。


    小六叹了口气，走进屋内，榻上的女子见有外人来，有些尴尬的向里面挪了挪，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婆婆。


    “这是清水镇专治不孕的神医玟小六。”


    小六摆摆手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屏住呼吸看小六把完脉，脸上充满希望。


    “神医……我……我这身子……还能有孩子吗……”


    小六将随身携带的药袋打开，将包里的一袋草药递给王婆婆手里，“这药需要小火慢熬两个时辰，我给你的量管两天，每天早中晚三次都要喝，完了之后你再来回春堂领剩下的。”


    “好好好！”王婆婆和她的儿媳妇纷纷跪在地上给小六磕头，连一旁痴傻的阿财也跟着跪在一旁学着母亲的样子重重的给小六磕了一个头。


    小六连忙将他们扶起，交代好注意事项后收了诊金出了门，才让阿宝现身。


    “小六，他们一家真可怜。”


    “是啊。那王婆婆老年得子，第二年丈夫便去世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因为生病没钱医治，发烧烧傻了，娶了个媳妇还是不孕之身……”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能活着便好！活着就会有更多的希望，你看，她现在不就支付起儿子儿媳的诊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