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动情

作品:《楼兰美人泪梨花坠雪

    浣浣睡醒后睁开双眼,发现莲禅已经不在客栈里了,心想这家伙昨天是真的很生气,想着自己一定要做一餐好吃的,哄一下他呀。


    “老板娘,可以借用一下膳房嘛?”浣浣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天天对着莲禅卖弄风情的老板娘,但是自己确实也需要在膳房备好饕餮盛宴。


    “可以,一百文钱。”老板娘笑逐颜开地说,眼睛死死的盯着浣浣。


    “”浣浣不情不愿的伸手给了老板娘,心想你怎么不去抢。


    客栈的膳房内,浣浣灵巧的挪动着清妙的身姿,眼看原本在这边品尝晚菘的味道,转而又在砧板上切着什么东西,一时不留心尖锐的刀锋就划破了她白玉般的手指,疼的她柳叶眉紧蹙,不停地对着伤口呼呼。


    终于,她一个人做完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忍着手指传来的剧烈疼痛,将珍馐端上了厢房里。


    她开始专心致志的布菜,想着莲禅回来夸她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将杏眼笑成了弯弯的月亮眼。


    浣浣虽然是在楼兰城长大的公主,但是由于楼兰城国风是独立,自主,开明,所以她没少跟嬷嬷学做饭肴,但眼看夕阳西沉了,莲禅还没回来,她开始坐立难安了。


    等到玉盘金乌,莲禅还没回来,美味佳肴都已经凉了。心不免担心起来莲禅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浣浣感觉度日如年,须臾,厢房推开了门,莲禅他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清风霁月,吹弹可破的肌肤,莲禅的眉宇间居然有了淡淡的忧愁。


    饭肴的缕缕飘香在空气中悠然弥漫,令人垂涎欲滴。


    “浣浣?”莲禅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顿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怎么才回来。”浣浣水汪汪的杏眼流转,她嘟起樱桃般的唇表示着不满。


    浣浣赤足向他走来,足踝上系着的粉玉铃铛发出像风一样的声音。浣浣靠近莲禅之后,闻到了莲禅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她浑身颤栗,先的时候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之后向莲禅瞟来幽怨的眼神,突然浣浣捂着嘴呜咽着小声哭了起来。


    莲禅听到她的哭声:“浣浣,莫哭。”他放下手中的禅杖,一双白净温暖的手温柔地给浣浣擦拭小泪珠。


    “你去哪了,为什么身上会有女人胭脂水粉的味道?”浣浣抬起一双圆圆的杏眼,眼角还是湿漉漉的,像是可怜的小麋鹿。


    “我去见誓如月盟的虞晚乔去了,她知道关于你姊妹的事。”


    “那你把当时的情况都和我说,不然我就趁你进入甜甜的梦乡之后在你脸上画乌龟。”浣浣将小脸蛋撇了过去。


    “好好好。”莲禅双目不由自主的露出宠溺的目光。


    莲禅陷入回忆。


    “你不走近点,怎么远哪听得到?”虞晚乔冷艳的挑了挑眉。


    “说。”莲禅双眸仿佛渡了厚厚的积雪,发出冷如冰霜的波光,他薄唇紧抿,面容上浮现不耐的神情。


    “弑杀我们誓如月盟主子的妖女叫拓跋溶月,和那天你保护的丫头容貌上至少有六分相似,如果不是拓跋溶月的眼睛下面有一颗花朵状的红痣,十分妖艳,这两个人就是八分相似。拓跋溶月就是个妖女,她不知廉耻的魅惑盟主,她还亲手将盟主送上了西天,我们誓如月盟的人也并不是好欺负,此弑主仇我们眦睚必报。”虞晚乔拳头紧捏,她咬着牙说,凤目也染上了熊熊的烈火。


    “女施主,这不代表你伤害浣浣的理由。”莲禅骨节分明的手指盘动着佛珠。


    虞晚乔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奏:“邪僧,你是真的动情了。”虞晚乔从他身边迅速飘过,留下微弱的女人香。


    当然,虞晚乔最后说的这句话,莲禅并没有和浣浣说。


    浣浣柔若无骨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她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你不准再单独去见这个女人,她对你不安好心。”


    浣浣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坐在了饭桌旁边,浣浣怅然若失的说:“饭菜是凉了,索性心还是热乎乎的呢,你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来。”浣浣夹起来一块肉,放在莲禅粉嫩的小嘴巴边。


    “我是和尚,我吃素的。”莲禅发出不满的嘟囔声。


    “你上回还喝酒了。”浣浣眨巴眨巴眼睛提醒道,浣浣送肉的手还是没有停,还蹭了蹭他的唇。


    “呜”莲禅想了一会,还是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口,肉质鲜美,口感丝滑,浣浣下厨的手艺精湛。他又破戒了,他对不起师叔,对不起佛,他好难过,为什么心里还会有一丝丝的香甜,他想肯定是肉太甜了。


    莲禅发现浣浣有只小手一直背在后面,他轻柔的将浣浣背后的手拿出来,看着手上的伤口,他眉头紧锁,担忧的问:“浣浣,痛吗,以后你别做饭了,我来做就好了。”


    浣浣心花怒放的看着眼前谪仙般的面容满脸都是担忧的神情,她像小猫一样凑了前去,将手指放在他的唇边:“吹吹就不痛了。”


    莲禅吹了很久。


    深夜,莲禅在地板铺好的床榻上睡得很香甜,浣浣下床古灵精怪得在他脸上用墨水画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乌龟,大概是拇指大小。浣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不满地想着谁让你单独和别的女子见面,浣浣像是吃了好几个黎檬子,在她的喉间化作浓浓的酸意。


    莲禅已经醒来了,他半眯着眼,看着浣浣,他眼前的人正目光专注地在他白净的脸上作画,浣浣浓密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浑然不觉地嘟囔着下一笔该怎么画。


    突然,莲禅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们四目相交,昏暗的厢房里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嗯?在我脸上画了两只乌龟?”


    “这不是怕另外一只乌龟太寂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