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木然的蹲在院子里,等着拿大厨房剩下的饭菜提回家。


    她爹在大厨房给主厨打下手,人称王胖子。水案掌事。平日里很是能捞到一些好菜好饭。


    毕竟鸡鸭宰杀,洗菜洗果之类都归他管。


    三天前,她在经过一个家具城,不慎被柜子砸到,再次醒来,就穿回了这个架空年代。


    原主就是她自己,王妍,今年9岁。


    有一个姐姐王盈今年13。一个哥哥王兴今年15。两人都在侯府三公子处做事。


    哥哥是三公子唯二的两个小厮之一。所以盈姐儿也沾了光,在院儿里做二等丫鬟。


    王妍她娘是看守角门的婆子,是个小肥差。


    整个府上的下人进出和他们亲戚往来都要从角门这里走。


    王家一家都是家生子,在侯府已经经营了几代了。所以这一家子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可再不错,还是给人当奴才,身家性命全掌握在别人手上。


    而且侯府豪奢,行事张扬却毫不顾忌。


    就连她一个九岁的孩童,才来这里不过三天,就听到府上二老爷因当街纵马被告京兆尹,反手砸了府衙的事。


    这般无脑作为,这家子怎么看怎么就像小说里的炮灰。


    万一这家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们做下人的还能好吗?


    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继续木呆呆的盯着地上的地砖放空。


    恰巧这时,王父拎着一厚一薄的两个油纸包到了近前。


    王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等久了吧,来拿着,回去和你娘分了。”


    哥哥姐姐平时在内院当差不回家,王父是在厨房混一口吃。


    家里平时吃饭的只有她和王母两人。


    王妍拎着纸包飞快的往家跑,她有些饿了。


    到家后,看到一个身穿褐色粗布上衣,酱青色长裙,头上用一根包银簪子利落的绾了个回心髻的妇人,她正拿着勺子搅拌瓦罐里的粥,腾腾的热气氤氲在她周围。


    听到脚步声后,王大娘子转过头,一看是闺女回来了,招呼道“快过来吃饭,粥刚熬好。你爹今儿给你带啥回来了?”


    一包油淋鸡,一包花椒梅子粉。


    薄薄的纸包打开,里面是一袋花椒梅子粉,拿一块鸡块蘸着吃。


    微麻咸香又略带一丝丝甜酸的味道在口舌中爆开,王妍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王大娘看着小女儿大口大口的吃饭喝粥,心中稍稍一定。


    能吃就好,前两天王妍因为磕到头后,半夜还着凉烧了几天,灌了几碗药汤也不管用,可把人吓得不轻。


    吃过饭后,王大娘急着上工,把碗筷往盆里一放,下午回来再洗。


    给王妍拿了一个针线簸子,嘱咐王妍好好在屋里待着,不许乱跑。


    拿起一串钥匙,脚步匆匆的进府值班了。


    她走后,王妍把针线簸子一扔,整个人往床上一摊,舒舒服服的睡起了觉。


    后半晌,她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紧跟着她家的门就被砸得哐哐响。


    一脸懵圈的开了门,就见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抬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进来。


    把王盈放下后,崔大娘子问她,“你娘呢是去上职了,还是出去买东西了?”


    “换班了,现在在角门。”


    妇人匆匆撂下一句看着你姐,脚不沾地的去找王妍娘了。


    “我姐?”


    王妍扭头去看王盈。她好像是挨了几板子,屁股上的血都渗出来了,衣服和血现在粘在一块。


    “这咋了?这是咋了?”


    王妍惊恐出声询问,可没人理她,屋里没人。跑去请大夫的,找她家大人的,刚刚呼里呼啦全跑光了。


    床上的王盈好像是昏死过去了,她想上前看看,可是不敢碰她。


    呆愣了两瞬后,赶紧去厨房把碗洗了。然后又搬了个凳子,踩上灶台,煮了一锅水。


    等会儿不管是要擦洗还是醒了喝点热水都有现成的。


    “哎呀,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个挨雷劈的背后陷害你偷东西,老娘找到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王大娘一边哭嚎一边快步走进屋子去看女儿。等到真的看到王盈身上的伤,三分的假嚎立刻变成了九分的真哭。


    不过她很快就收住了,转身去灶房,打算烧些热水,等会府医媳妇来能给女儿擦洗一下。


    王妍赶紧上前,“娘,我都烧好了,正在灶上温着。”


    “什么你这个死崽子,竟然敢自己去烧水。”说着就要上来拍她。


    “娘,我没有,我是看见姐的伤,想烧水给姐用。真的没有自己玩水。”


    就昨天,她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帮她娘洗碗。结果好悬没一头栽进热水锅里。


    可给王大娘吓得不轻,跟她说要是再玩水就揭了她的皮。


    就是现在,她也是想骂小女儿的。但揪心大女儿的伤,顾不上。


    清洗包扎的时候,王盈给疼醒了。没多大会儿就又睡了。王妍头也有点疼,王大娘也就给她也撵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