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森城美女多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夏小玫看天气晴好，走到李杭宇房门口时，就高声叫道：“李杭宇，今天记得晒被子。”


    已经下到一楼正准备出门的李杭宇大声回答说：“我到一楼了，不上去了，明天再晒吧。”


    夏小玫说：“那我帮你晒可以吗？明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太阳呢。”


    李杭宇说：“可以，多谢了。”


    夏小玫就赶紧进到李杭宇房间去，将他的被子枕头搂到楼顶上去晒。下到一楼，又交待赵灵巧：“阿婆，楼顶晒有被子，如果下雨的话你帮收好放楼梯口就行了，等我们回来再搂下来。”


    赵灵巧答应着，拿着一块蛋糕和一盒牛奶追出来，说：“尝尝我自己学做的蛋糕。这次看起来蛮成功的。”


    夏小玫接过蛋糕，马上咬了一大口，说：“今天的很成功，很好吃，阿婆。我上班去了。”


    赵灵巧一边嘱咐夏小玫慢点一边嘱咐她晚上回家吃饭，吃鱼。


    夏小玫边走边答应着，差不多走到巷子口了，看到弯腰驼背的覃阿婆在前面提着一只沉重的大编织袋，吃力地走着。


    夏小玫忙紧走两步，赶上覃阿婆，边帮她提起那个袋子边问：“早啊！覃阿婆，大清早的，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呢？”夏小玫就是这样，走在路上，看见哪个老人呀孩子呀提着重东西时，她都会主动伸出手去，帮他们提起那些东西，把她们送到目的地。


    覃阿婆抬起头，见是夏小玫，愁苦的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说：“回乡下去哪。”


    夏小玫听赵灵巧和李德深说过，这个覃阿婆家是附近城郊乡下的，儿子在城里工作了，成家了，曾来城里帮儿子带过几年孩子，后来孙子上小学了，她又回乡下去了。去年她老伴去世了，儿子就把她接来跟他们一起住。但是儿媳不乐意，三天两头地闹意见，嫌她不讲卫生，拖地拖不干净，做饭不好吃等等，反正没一样合她的心意。覃阿婆只好又回到乡下去了，一个人过着。上个月生病了，儿子将她接到城里来治病，现在她要回去，应该是病好了。


    夏小玫说阿婆我们同路，我也是去搭公车的，你身体好了吗？


    覃阿婆感激地说好了好了，好了就想回去了，家里还喂着几只鸡呢。


    夏小玫看覃阿婆那只包里除了衣服外，应该还有一张棉被，就问：“阿婆你到你儿子家来住，还要带被子来呀？”


    覃阿婆说不是的，被子是我儿子帮我买的，新的，才用了这几天，如果我不带回家去，媳妇准会拿去扔了。以前的被子就是被她扔掉了，这次来才没有被子盖。没有了儿子就去买，我想我还是带回去吧，这么新的被子扔了怪可惜的。


    听到覃阿婆这样说，夏小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到郊区的公交车车次没有那么频繁，夏小玫要乘的公车过去一趟，又过去了一趟，夏小玫没有上车，等到覃阿婆那趟公车来了，夏小玫送覃阿婆上了车，才上班去了。


    晚上难得李杭宇也回家吃晚饭，李杭宇告诉他们，他的公司准备开业了，让阿公阿婆帮选个好日子。


    夏小玫说：“够神速的啊！你这才做了几天准备工作？就把一个公司开起来了。”


    李杭宇说：“兵贵神速嘛，我这是没白没黑的苦干，当然会有效率啦。再说房子是现成的，只是改下装修风格而已。你看我回来这么久了，就昨天下午休息了一下午。你那边也跟上进度，这两三天内把那些招牌宣传栏宣传册什么的都做好来吧。”


    夏小玫心里暗暗叫苦，想说你原来说不急，现在要在两三天内全部做好，可能么？但是她想了想，觉得如果这两三天加加班，中午加班，晚上加晚点，是可以做得完这些工作的。就说尽量吧，我们尽量赶，你这么快要开业，太急人了。


    说完夏小玫就赶紧给陈宇生打电话，说清楚李杭宇的日期变化，让他重新安排一下，要不她等下就过去加班。


    陈宇生说你今晚既然回去了，就不要过来了，那些东西已经全部定稿了的，做起来很快的。今晚我和几个工人加下班，先把招牌做好吧，来得及的，你别急。


    想了想，陈宇生又说，你告诉李杭宇，我们这边三天内可以全部做好，然后去安装需要一天到一天半的时间，最多五天可以全部完成。


    李杭宇听说五天内可以完成，笑着说：“难为你们了，之所以我要提前开业，是因为有个同学给我拉了个海外的单子来，我必须得赶在我这个客户来验公司前开业。五天时间，可以的。”


    吃过饭，两位老人就赶紧去翻日历，挑好日子去了。


    夏小玫也要回房间加班，她要再次检查一遍那些宣传册、宣传栏的版面，确定好后明天就该印刷的印刷，该喷绘的喷绘，该刻字的刻字。


    晚上，枕在散发着日头香味的枕头上，李杭宇想着也许还在楼上忙碌着的夏小玫，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意，觉得这个夏小玫挺有意思的。昨天他是特意拉她去挡周乐乐的，休息日被他拉去工作，她没有半句怨言；今晚他又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她照样接着。只是，这几天她应该会很辛苦。这样想着，李杭宇心底不禁涌起一阵怜惜，有点怜惜这个坚强、乐观向上、勤奋、心地善良而质朴的姑娘。等公司走上了正轨，再抽时间带她去散散心吧。想着想着，李杭宇很快进入了梦乡。


    夏小玫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贺念祖的电话，说前几天太忙了，今天有时间了，晚上想请她一起吃顿饭，以表示对她们的感谢。夏小玫说你不要那么客气，我也没有帮你什么忙，你要感谢，就请那些帮了你忙的人吃饭好了。


    贺念祖认真地说：“我最想感谢的人就是你，帮忙最大的人也是你啊。如果你不帮忙，我恐怕现在都还回不了家。今晚我哥也回来了，你别推辞了，晚上见。”说完贺念祖就挂了电话。


    夏小玫要加班，真没时间去吃那顿饭。中午时正要打个电话给贺念祖说明情况，黄玉婷竟然找上门来了。夏小玫不搭理她，直言自己没时间跟她闲聊，中午要加班。


    黄玉婷不屑地说：“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就问你要不要租我家那间房子。”


    夏小玫被气笑了，问：“我住在李杭宇家，碍你什么事了？”


    “就看你不顺眼，怎么的？”黄玉婷说，“我们那条街住的都是本地人，你一个外来打工的，凭什么要赖在那里？以什么身份赖在那里？”


    夏小玫来不及回答黄玉婷，又进来三四个青年，三男一女，为首一个男的耀武扬威地问：“哪个是夏小玫？”


    黄玉婷赶紧指着夏小玫说：“就是她。”


    那几个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扫视了一眼夏小玫，然后那个男的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对夏小玫说：“老子警告你老实点夏小玫，别去招惹李杭宇。下次再看到你跟他在外面公开吃饭一起走路，后果自负。”


    陈宇生还没来得及起身，那几个人又大摇大摆地出去了。陈宇生很客气地对黄玉婷说：“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也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工作。”


    黄玉婷冷哼一声，坐在那里不动，说：“开个破广告部，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夏小玫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夏小玫说：“那天我就已经明确答复你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开了个广告部，没钱租房子，我就赖在李杭宇家了。”


    “算你狠，夏小玫，我们走着瞧！”黄玉婷气吭吭地正要起身离去，却看到她哥哥黄兆辉正抬脚进屋。黄兆辉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他头上还有个大他五岁的姐姐，大哥今年三十岁，父亲的家业已交到他手上。大哥跟她一样遗传了父亲的矮个子，身高不到一米七，但是大哥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却是黄玉婷没有的。


    “哥，你怎么来了？”黄玉婷边说边走向黄兆辉。


    “你怎么在这里？”黄兆辉眼里闪过一丝嫌恶。黄玉婷一时语塞，说：“我来找夏小玫商量租房子的事。”


    黄兆辉看向夏小玫：“夏副总要租房子吗？”夏小玫在公司里挂的是副总的头衔，客户都称她夏副总。


    听到哥哥这样称呼夏小玫，黄玉婷又冷笑了一声。在心里鄙夷：房子都租不起来住，这算哪门子副总？


    黄兆辉是他们公司目前最大的客户，夏小玫忙起身亲自请黄兆辉坐，给他倒水，然后说：“你妹妹讲你们家有间房子要出租，就来问问我需不需要租。我现在住在她隔壁，算是邻居。”


    黄兆辉皱皱眉头，对黄玉婷说：“既是邻居，等夏副总下班了再谈这种生活上的事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赶在人家的上班时间来谈这种事？”然后又霸道地命令黄玉婷：“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跟夏副总说。”黄玉婷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夏小玫从邻居们嘴里知道，黄玉婷的母亲属于小三，听说她母亲跟她父亲有了黄玉婷后，也没有离婚来娶她母亲，甚至兴旺巷的人从来没见过她父亲回那个家。


    现在黄玉婷叫黄兆辉做哥，要么黄兆辉是她同父异母的哥，要么就是她堂哥。


    夏小玫暗自庆幸，还好她刚才还没跟黄玉婷撕破脸皮。


    陈宇生走过来，跟黄兆辉谈起了生意上的事。


    眼看到饭点了，贺念祖又打电话来催夏小玫。夏小玫正要拒绝，贺念祖笑着说：“我还想趁今晚边吃边跟你聊一下给我做招牌宣传栏的事哦，一整套都给你们做，你们能做吗？”


    夏小玫忙说：“能能能！”然后就跟陈宇生和林玲说明情况，陈宇生说那赶紧去呀，我们加班加晚点也无所谓的。


    是呀，他们现在接的多数是些小生意，都是些散客，能找到几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才算是在森城站稳了脚跟呢。


    贺念祖生怕夏小玫不去，亲自开车来接她，来到夏小玫这里，看她还在工作，知道她确实是忙，一边递上一束粉色的玫瑰一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早了？”


    夏小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花，轻声说了声谢谢，让他等几分钟。


    贺念祖就坐到接待区的沙发上，耐心等着夏小玫。


    到了饭店，夏小玫看到夏玲美、周乐乐、刘昌盛及两个陌生女孩也在，朝他们点点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夏玲美忙把夏小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周乐乐悄声问刘昌盛：“什么情况？”


    刘昌盛说：“夏小玫是我女朋友的闺蜜。”


    贺念祖说：“你不是最晚的，还有个更晚的。”说着正要给李杭宇打电话，李杭宇就走进了包厢。


    刘昌盛看到李杭宇来了，忙站起来，热情地给他拉椅子，让他坐到周乐乐身边去。


    接着贺念祖的大哥贺念中也走进了包厢。三十多岁的贺念中更多的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白皮肤蓝眼睛大鼻子，只有头发是黑色的。


    贺念祖一一给大哥介绍完在场的人，说：“他们都是我在森城结交的好朋友，有了他们的大力帮助，我才能那么快就选定地点，并且通过政府出面，买下了那块地。”


    贺念中对大家深鞠一躬，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大家示意，说的也是一口流利的汉语：“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谢谢你们。”


    大家客气一番，贺念中又来到夏小玫身边，对她表示特别感谢。这时李杭宇他们才知道贺念祖兄弟俩能回家，都有夏小玫的一份功劳。


    在d国那种等级森严的国度，贵族和平民是有严格区分的。贺念祖平时大大咧咧的，对什么都不太讲究，倒看不出什么贵族气质。贺念中今晚的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贵族身份。搞得周乐乐那几个人一个个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简直不敢张大嘴吃东西，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贝。


    夏小玫倒无所谓，她向来是个活得自然的人，该怎样就怎样，不会刻意去装。


    夏玲美本来也有点紧张，后来看到夏小玫那么自然，她也跟着自然起来。


    李杭宇本来家教就好，以前又经常跟随父母去出席各种场合，当然不会让自己在贺念中面前丢脸。


    贺念祖看出了周乐乐他们的拘谨。笑哈哈地对哥哥说：“看吧，森城随便拉几个人往这一坐，全是清一色的大美女，我没骗你吧？”


    贺念中向来中规中矩惯了，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给大家造成压力了，也跟着弟弟笑：“是的，森城美女多，不但外貌美，心灵也美，一个个都跟活雷锋一样，真是难得。”


    周乐乐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小太保小太妹，不务正业的那种，但是他们却有能力帮助弟弟找到地块，买下地块，办理好一切手续。确实让贺念中感到震惊。也再次相信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