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羡刚刚看到季煜辰上来，直接从旁边溜走了。


    偌大的顶楼，此刻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慕颜突然就觉得有点开心，杏眸弯起，“季煜辰，你是在哄我吗？”


    男人的薄唇轻勾，慢条斯理地开口，“夫人，我一直在哄你。”


    “你才感觉到？”


    慕颜的脚尖点地，歪了歪头，小表情可爱到了极点，“那你说，会帮我实现所有的愿望。”


    “是真的？”


    季煜辰掀了掀眼皮，“自然是真的。”


    她想了想，下巴微微抬起，“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程南书？”


    他如实道：“十九岁。”


    公主突然炸毛，扭头就要走，被季煜辰眼疾手快地拉住。


    “松开我，我要下去。”


    季煜辰突然感觉闻到了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


    薄唇勾起，给她顺了顺毛，“只是认识，就算认识20年，我也不会娶她。”


    慕颜轻咳一声，“所以呢？你很后悔？”


    季煜辰点点头，“嗯，确实后悔。”


    慕颜眼睛一下瞪圆：“？？？”


    他慢悠悠地又接了句，“后悔现在才娶到夫人。”


    慕颜微愣了下，努力压着唇边的笑意，开始提要求，“那...”，她想了想，朝他伸手：“你背我下去。”


    “我就勉强相信你说的。”


    “好”，季煜辰唇边的笑容清清淡淡的。


    就这么背着她往下走。


    一路把她背下了顶楼。


    慕颜搂着他的脖子。


    双脚晃了晃，轻声问他：“季煜辰，你以后也会这样背我吗？”


    他没扭头，背着姑娘一直往前走，淡淡的嗓音响起：“只要你想，我会一直背着你。”


    一直背到老。


    慕颜的脚突然不再晃，不自觉抱紧了他，脸埋到他的脖颈里，感受着他有力的颈间动脉的跳动。


    声音似有若无，很轻很轻：“好。”


    ...


    天佑的私人飞机凌晨到了打洛口岸，一行人终于回了京都。


    到了京都，慕颜休息了两天就回了工作室。


    她虽然不在，工作室的生意到也还不错。


    莺歌系列的国风毛衣裙销量更是非常好。


    众人见她没事，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慕颜花了两天时间，找了很多资料，给林仙蕙推荐了一大堆专业，让她挑自己喜欢的去学，“你就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把一大堆简章放到她面前，“费用我来出，你不用担心。”


    “如果你想继续学舞蹈，也可以。”


    慕颜那天听她无意间说过，她小时候练过舞蹈。


    不知道是不是缅北的经历，林仙蕙看起来有些不自信，“我怕我学不好。”


    “辜负了你的好意。”


    慕颜笑笑，开导她：“我以前也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所以我希望你还是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林仙蕙的年纪比慕颜还小，看着却很沧桑落寞，没有少女的青春活力。


    慕颜握了握她的手，“你慢慢考虑，不急。”


    ---


    季煜辰回京都之后，积压的工作很多，忙到脱不开身，一连几天都没时间回家。


    周恒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去总裁办公室找季煜辰：“季总，陈教授回国了，您要亲自去见吗？”


    季煜辰正在签文件，突然合上手里的钢笔，从椅子上站起来：“去。”


    “那下午的签约仪式...”，周恒看着有些为难。


    季煜辰单手拎着外套往外走，“让方副总替我去。”


    周恒认命地低头。


    也是，什么事能有自家夫人重要。


    季煜辰一直让他找陈教授，现在好不容回国了，肯定是要亲自去见。


    季煜辰亲自上门拜访，见到慕颜当年的老师，先做了自我介绍：“您好陈教授，我是慕颜的丈夫，季煜辰。”


    “很抱歉不请自来，有些事情我和您了解一下。”


    陈教授知道慕颜结婚的事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进来吧。”


    她知道季煜辰的来意，还是问道：“季总是来问小颜的事情？”


    季煜辰微微颔首，“打扰您。”


    “你为什么不亲自问她？”还要特意等到她回国才来问。


    季煜辰沉默了一会儿，陈教授却突然笑了，“怕小颜伤心？”


    倒是个真心疼她的。


    陈教授学了一辈子戏曲，最擅长拿捏和观察情绪。


    “小颜在转去学服装设计之前是我的学生”，她眼里的惋惜很明显，“是我们昆曲门派二十年来出的唯一一个闺门旦。”


    “不光是我们学院，学校都下了很大功夫去培养她。”


    “可惜，当真是可惜。”


    季煜辰抬眼，“闺门旦？”


    陈教授点头，“小颜之前师从程派，练得一直是青衣。”


    “后来因为长相出众，被当做闺门旦专门培养。”


    “是我们培养的闺门旦传人。”


    陈教授知道现在娱乐圈一直都在吹捧程南书，说她才是昆曲闺门旦的传人。


    “至于程南书，那是她自己给自己扣的帽子。”


    提到程南书，陈教授忍不住冷哼一声：“她拿什么和小颜比。”


    “她连小颜的边都比不上。”


    “不过是借着程家的势力。”


    回忆起过往，她还是觉得难受，“要不是当年那次意外，如今混的风声水起的就应该是慕颜。”


    “还有她什么事。”


    季煜辰抬眸，眉心一蹙，声音染了几丝冷意，“什么意外？”


    陈教授叹息，“小颜替程南书演过一次刀马旦，在舞台上不小心受伤，伤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