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生存还是要自由

作品:《关于一名女巫的生存指南

    我就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或精灵这么多话的,不过想到被憋了几百年,也就多少能理解他了。


    关于故事结局我好像是在梦中听的,自打那天被召进城堡后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昨天听着他的故事睡觉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没想到再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点干粮就出了房门,一楼的酒馆因为是早上也没有客人,只有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女正在洒扫,见我下来冲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我走在这个小镇的街道上,想看看这里有没有财路,适不适合定居。


    “去镇外的树林里,我可以教你使用更高阶的法术。”


    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但此刻走在街上,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没有搭话。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从我身后走来,领头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穿皮甲,骑着一匹骏马。在他之后,是一架由骡子拉着的囚车,里面关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囚车两侧一共有十个手持武器的男人,后面还有三个牧师不停的做着祷告为囚车加持祝福。


    我赶紧隔着衣服摸向那枚符咒,往其中注入法力,避免自己被关注。


    其中一人一边走一边扯开喉咙大声吆喝着:“看呐,这就是蛊惑男爵大人的那对母女,别被他们的外表骗了,白天看着与你我无异,一到了晚上他们就会飞到森林里赴魔鬼的宴会,多亏了著名的巫师猎人艾尔伯特及时出现,才让男爵识破了这对母女的真面目,今天下午他们将在教堂里接受审判。”


    我再没心思闲逛,只想采买一些干粮补给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却发现街上的店铺都开始收摊打烊,旋即便明白了,这些人是想早早的去占位置看热闹呢吧。


    我无奈之下只好先回酒馆,刚躺下就听到那声音响起。


    “我打听过了,这个小镇叫红枫镇,那对母女原本是上任镇长的夫人和女儿,前镇长去年得病死了以后,伯爵又派了一个名叫艾布纳的男爵来管理小镇,艾布纳男爵一到这里就开始疯狂的追求前镇长的遗孀,知道两个月前两人终于结结了婚。”


    尽管看不到精灵的相貌,但我还是能清楚的听到他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然后,三天前,那个名叫艾尔伯特的猎巫人突然来到了镇上,还被男爵盛情邀请到他的宅邸做客,结果第二天,他就告诉男爵那对母女其实是女巫,每天晚上她们都会在男爵睡着后飞到森林里跟魔鬼野合,长此以往下去,男爵的身体和灵魂都将被献祭给魔鬼,前任镇长说不定就是这么死的。”


    我不是第一次见所谓的女巫审判,每当定居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我就会换个地方生活。虽然也会同情,但实在是无能为力,在这样的世道中,先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只是百姓们了解到的情况,我在男爵的家里得到了不一样的情报。”精灵的语气愈发的兴奋,还试图引起我的好奇,但我是没有半点兴趣。


    类似的场面不是第一次见,背后的龌龊算计我大概知道,我现在就想好好的养精蓄锐好应对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因为那个巫师猎人总让我感觉有些不安。


    精灵的倾诉欲显然大于眼力见,没搭理我不耐烦的表情,继续他的絮叨。


    “那个巫师猎人其实是男爵主动写信请来的,我刚才在他的宅邸游荡的时候,他们正在饮酒庆祝呢,甚至还讨论了之后财产怎么分账,但是那个猎人不知道的是男爵已经为他谋划好了因公殉职的剧情。”


    精灵喋喋不休的越说越兴奋,甚至还大胆设想了几个后续反转再反转的剧情,我嫌他絮叨的心烦就打断他,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啊,我又看不见你,想找你的时候该怎么叫呢?”


    “叫我法利亚斯,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茉莉。”


    其实巫师和精灵一样,都不能轻易道出真名,这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


    “既然你对审判不感兴趣,那不如尽快离开吧,今晚是满月,我可以教你在森林里举行一种仙灵族的秘仪,能召来强大的力量为你所用。”


    “现在走还不行,镇上的店铺都关了,我们需要采买一些物资。而且,我总觉得那个猎人不简单。”


    酒馆倒是可以买到足够的干粮,但巫术所需的材料却不好采买,通常在药店和香料铺里总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但这里正被巫师猎人关注着,我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没有理会精灵的絮叨,默念起小时候学过的秘典经文,让自己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直到教堂里召集众人的钟声响起时,我才醒来。这时的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法力充盈,精神抖擞,推开窗户,看见街道上尽是陆续前往教堂的居民。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被精灵撩拨起的好奇心还是促使我跟在了众人的后面。


    教堂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据说因为此案涉及贵族,所以特地请来了本教区的主教来担任法官,刚才法官为了维护法庭秩序,要求除了案件相关人员和本体乡绅贵族组成的陪审团外,其余人都只能在教堂门口围观。


    而我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审判席上的法官,只是与普通人看到的不同的是,在我眼中,那位身穿法袍,手持圣徽和经文的法官,头上盘着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