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们是什么人……绑我……做什么……”


    甄恒虽然平素校嚣张,可也不是个傻子。相反,他聪明的很,不然也不能成为甄老妇人最喜欢的曾孙辈。


    被这么收拾了一通,脑子清醒过来了,也会好好说话了。


    岑明澈轻轻一笑。


    “小公子得罪了多少人,心里没数吗?”


    “是不是有人雇你们来绑我的?难道是李家……不对不对,他们没这个胆子……莫非是薛家……也不像……无论如何,他们出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三倍!”


    “甄小公子,不是所有人,眼里都只有银子的。”


    鲁向阳揪着甄恒后脑勺的头发,将他提起来,让他面对岑明澈。


    “小公子,你觉得,我们既然让你见了我们的脸,还会将你活着放回去吗?”


    甄恒登时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别、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的!别杀我!”


    岑明澈神色淡然,不为所动。


    “听好了,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但凡有不答,或者是瞎答的……”


    温建茗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熠熠,吹毛断发的。


    “被我们发现一次,就切你一根手指;手指切完了,还有脚趾。脚趾也切完了不要紧,就片一身上一片肉。”


    “你听没听说过千刀万剐的刑罚?据说能剐三千多刀,人还不死。”


    “我这手下手艺不行,也就勉勉强强能剐个一千五百刀吧。”


    “早说实话,还能留个全尸。不然切得零碎了,撒到水里喂鱼,你就是做鬼,也是个残缺鬼,下辈子投胎也是个天残地缺的,你说如何啊?”


    甄恒已经吓尿了,袍子底下湿淋淋的一滩,臭不可闻。


    岑明澈微微皱眉。


    “给他洗洗干净。”


    鲁向阳点头应是,又揪着甄恒的头发将他提起来,整个人浸入水中!


    就像四川火锅涮鸭肠一样,讲究“七上八下”——先放进去深深的浸着,再拎出来晾一下,如是七个来回,放下去第八次以后,就可以捞上来吃了。


    现在甄恒就像这鸭肠一样,浸下去的时候头顶都没入水中,拎上来的时候出水只到下颌,被整个人泡在水里涮了七八下之后,才被扔回到船上,像死鱼一样,瘫在甲板上。


    “饶命,大侠饶命啊……”


    甄恒有气无力的求饶。


    岑明澈瞥了一眼,鲁向阳知道他的意思,立时一脚踩在甄恒的肚子上!


    甄恒刚才喝了一肚子水,之前又是喝酒吃宴的,早腹胀如鼓,被这么一踩,“哇”的一声就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流了自己一头一脸。


    鲁向阳的脚在他肚子上来回碾着,直到他将肚子里的存货倒空,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


    甄恒躺在自己吐出的秽物中,浑身都是酸臭味,身下已经失禁,止不住的流出粪尿,哆哆嗦嗦,只有喘气的力气了。


    “再给他洗洗。”


    “不……咕噜咕噜咕噜……”


    再被扔到甲板上时,甄恒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知道什么都说!”


    溺水的窒息感属于濒死体验的一种,甄恒经历了三次,早吓破了胆子,现在就是一条开了口的面口袋,想要里面的东西,直接倒就是了。


    要是搁在法治社会,还得想方设法寻求犯罪嫌疑人的心里漏洞,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别提多费事儿了。


    搁现在,严刑逼供就不是事儿。


    岑明澈这一下,和杀威棒的效果差不多看,都是打掉对方的气焰,让对方对自己心生恐惧,加上身体严重不适,想说谎都难。


    “第一个问题,和你们家共同贩私盐的,有哪几家?”


    “私盐,没,没……”


    “一根手指。”


    “别我说……啊!”


    “我再问一遍,和你们家共同贩私盐的,有哪几家?”


    “我,我……”


    “嗯?”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盐商李家!其他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平时只管吃喝玩乐,家里的这些事儿不归我管啊!”


    “好,第二个问题,你们家负责贩卖私盐的,是哪一房?”


    “是,是二房!对没错!是二房,二房老大负责!”


    “哦?”


    “真的!他们一房在我们家可威风了!就因为家里大部分的银子都是从他们手里赚回来的!我说的是真的!”


    “嗯,好,下一个问题——毒杀苏州知府和扬州知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我……”


    “嗯?”


    “这个,这个,我……”


    “嗯,一根手指。”


    “别,不要,我说,别!别!啊——!我的手……”


    “给他止血。”


    “是。”


    “你还有八根手指,十根脚趾。慢慢来。”


    甄恒涕泪交流,大声嚎哭着求饶


    只可惜四下无人,唯有蒿草漫漫,水鸟栖息。他的哭嚎,也不过惊起了几只沉眠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说实话……”


    “我在花园里,听我家大爷爷和家里的管家说,说什么‘他们既然不识趣儿,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多的我没敢听就跑了……我就知道些了!别剁我手指头!求求您了!”


    “好,下一个问题……”


    拷问进行了将近一宿,直至东方既白。


    记录口供的纸攒了厚厚一摞,大到买卖私盐,小到欺男霸、谋害人命等,罄竹难书,足够让他反复死十次。


    口供上每一页都有甄恒的血手印,算是画押。


    甄恒的手现在也是光秃秃的,十根手指头都连根没了,只剩下半个手掌,被简单的上药包扎过了。


    他现在两眼无神,空洞而呆滞,别人问什么,他就快速如实作答,简直像个木偶人。


    身上的水已经干了,溅满了血印子。


    “把他的眼珠挖了,割掉舌头,今晚趁夜色,扔到甄府正门口。”


    “对了,他不是喜欢淫人妻女吗?”


    不问不知道,这甄恒的口味居然如此奇特,已经不满足于娼家,而偏要找那小家碧玉的良家妇女,当着丈夫的面强迫妻子,当着母亲的面强迫女儿,弄得不少人家家破人亡,疯了的也有不少。


    “给他了断了子孙根,收拾的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