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作品:《当唐太宗能看到弹幕后

    赵乾喊人把人抬进屋,又喂了热水,总算是把人弄醒了。


    朱章元醒来一脸生无可恋。


    赵乾忙问他,“你不是跟在秦王殿下身边吗?怎么跑到了这里?”


    他还不知道朱章元销号过。


    朱章元喝了粥垫了垫肚子,又给了他一个眼神,赵乾领会,立刻打发管事出去。


    朱章元这才将自己经历说了。


    赵乾很羡慕他竟然回去过。


    “对了,你父亲还找我打听过你现状。”


    赵乾佯装一脸无事模样,“我这有什么好打听,活得好好的。”


    “很久没在直播间见着你,很担心你。”


    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会被直播出去,这一点早通过新来的人知道了。


    赵乾摸了摸下巴,发现了华点,“第三个问题。你说直播没有我的镜头,那这个直播的参照体是什么,总不能是随机吧?”


    朱章元虚弱回道:“播放兰州建设比较多。”


    赵乾若有所思,心里有了猜测。


    紧跟着赵乾又发现了不对,“嘶,你不是在洛阳下线的吗?怎么回来在长安城?”


    朱章元哪里知道?他只知道一点,“那个号确实没了,这个号是新号。”


    不能因为模样一样就确定是同一个身体,他很确定这个号是白板,以前号上的东西都没同步来。


    背后点点手将人丢给赵乾的裴瑄笑了笑不作回答。


    张老汉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就在方才他领到了衙门对他们的奖赏。


    一进院子。


    他们在州府有房子了!


    他们户籍被编入兰州府,从此不再是流民了!


    等过几日还要田分,可以说真摊上了好日子。


    张老汉笑得乐呵呵,他多希望再来几个脑子不清醒地让他立个功。


    张二郎就很佩服他爹,人老奸猾,旁人遇见这种祸事躲还来不及,他老子竟然挂念着偷偷报官。


    若不是报官,他们也不会有个正经身份。


    想要从流民编户入籍可不容易,一来朝廷要求,二要贿赂衙门一二。


    没有户籍就不是这个国家人,在乱世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当作匪徒给剿了。


    山高皇帝远,京里还能千里迢迢来核查他们身份不成?


    兰州也有政策,流民需要劳作三年积攒够什么分才能落户。


    这次告状,衙门奖赏了他们分和一套房子,房子只有居住权,不能买卖,可白得的房子,不住还不住。


    还有那分,一下子让张老汉落户兰州府,他是一家之主,他落户自己婆娘也能跟着落户。


    至于几个孩子孙子没分家都跟着落了。


    张老汉带着二儿子看了一遍房子,又借用临家扫把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


    这才满意回到安置营。


    安置营已经大变样,随着天气转暖,城里的工厂和工坊大量招人,安置营不少人找到了活,有活就能赚到钱,连之前瘦弱得只能躺着的孩童这会儿也活泼起来。


    张老汉再次感叹一声,“这个地方好呀!”


    他背着手,笑呵呵看着玩闹的稚童们,恰巧迎面看到一支巡逻的队伍。


    领头之人让他乍看有些熟悉,很快张老汉认出人来,他额头冒汗,似是看到什么大恐怖一般。


    张老汉颤颤巍巍拽住张二郎的手,“快低头。”


    张二郎听爹小声警告,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低下了头。


    巡逻队伍很快离开,往远处走去。


    张老汉抬头看了一眼队伍背影,慌忙拉着儿子背过身去匆匆往家里赶去。


    张二郎意识到不妙,没敢说话,紧跟着自己爹身后。


    等回到住的窑洞,张二郎才开口,“爹,怎么了?什么事这般惊慌?”


    张老汉慌乱给自己倒水,灌下后才焦急道:“二郎,你可有看清那巡逻队走在头上的人?”


    张二郎老实摇头,他欣喜家里有房,不用再住在这鱼龙混杂的安置营,哪里会注意什么巡逻队伍。


    再说他们这样的人,见到官家如老鼠见到猫,躲都来不及,谁还敢抬头盯着看?


    张老汉一脸急色,“你这孩子,怎么能没瞧见?”


    张二郎无奈问,“爹,您到底看见谁了?”


    张老汉精神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唉声叹气道:“完了!”


    “爹,您老不要吓我,到底出什么事?”张二郎跪在地上,抱住了张老汉的腿。


    张老汉忧心忡忡道:“儿呀,你可知道衙门巡逻队带头的人是谁?”


    “是谁?”张二郎意识到不妙,难道是自己家的仇家?


    “几年前逃灾那会儿遇见的那群人你还记得吗?”


    “哪伙人?”时间过去太久,张二郎哪里还有记忆。


    张老汉恨铁不成钢,“你这猪脑子!就是那群疑似盗墓的男女。”


    张二郎脸上血色消失,“爹,那群人找来了?”


    “什么找来了?”张老汉踢开儿子在屋里踱步,“是咱们撞进人家手里了?姓严,刚好这里有个严校尉,唉~”


    张二郎吓坏了,他们家当初可是狠狠得罪了人家。


    真是要命了!


    这边张家父子满脸愁容,那边巡逻到其他地方的严舒也想起这父子俩来。


    他没当一回事,晚间回去吃饭还随口跟陆映青提起。


    陆映青惊讶,“这一家也来兰州了?”


    她当即开始翻阅这家人资料。


    严舒带着笑意,“应该是吓得不轻。”


    陆映青骂了一句,“活该,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差点被带走。”


    张家一家便是他们初来这个世界吃到的教训,让他们懂得无论何时都不要放下戒心。


    随着陆映青和严舒你一句我一句,过去浮出水面。


    那是他们刚来这个世界将裴瑄带出墓地之后。


    五人带着一小孩出了森林,本来以为有人有钱养一个孩子很简单,出了树林抵达最近的村子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赵乾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子,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忍不住背着小孩的赵乾身后躲,“不、不会是被拉进那种有鬼怪的异度空间里了吧?”


    其他人神色也难看起来,哪怕太阳已经在高空悬挂,他们还是觉得背后发凉。


    村子明明就在眼前,旁边还是收割完的田地,偏偏奇怪的是空无一人,连只鸡都没有……


    赵乾咽了咽口水,“走不走?”


    当然走。


    几个人一致决定,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继续走。


    越走几人神色越是不好,一个、两个、三个村子杳无人烟。


    除了在严舒背上睡着的小孩,其他人心里都冒着凉气。


    等到中午离开羊肠小道上了主道,才看到人影。


    一早树村的张村长站在出村的桥口堵住了要去逃难的村人。


    “薛小子,你真要带着你老娘逃荒去?”


    村长没有看独臂汉子,目光放在了背着老娘的薛家小子。


    薛姓少年眼神躲躲闪闪没说话,反倒是独臂汉子口气不善反问:“村长要强迫我们留下?我们可不是张姓族人,没有县里当县丞亲戚可以接济,不走难道留下来等死?”


    张村长叹了口气:“卫大郎,我不是拦你们,我们也要走,你们两家单独离开太危险,不如跟我们结伴。”


    卫大郎意外,“张氏是大族,是代州的大地主,就算朝廷征税,你们跟同族地主老爷借些粮食也能度过这次难关,没到去逃难的地步吧?”


    张村长露出苦涩表情,“怕就怕地主家没余粮。”


    “全城十多万人被困代州一个月,每日耗费的口粮是海量,粮食从哪来,全都是城里的富户家的余粮。”


    哪知道代州危机过去,皇帝翻脸不认了,他拍拍屁股走人,结果秋税还照收,地主们哪怕在城外庄子藏了粮食,也仅够自己交税,哪里能支援那么多族人?


    干脆每家赠十斤精粮,自己逃命去吧。


    十斤精粮够吃几日?换成粗粮却能换不少。


    继续留下来,就是等死。


    这里距离关口太近,说不定哪日突厥人又打过来。


    薛姓少年心动了,拿眼神询问卫大郎。


    明显他倾向跟着田氏一族走。


    卫大郎寻思自己孤身一人,没什么值得张村长惦记的,不如就应了他,真要待得不快活再独自离去。


    他刚要应下来,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老人家,跟您打听个事儿,我们进山迷路了,请问是到哪个地界?”


    有三男两女从树林方向走过来,穿着衣衫布料奇奇怪怪,男人短发,女人也披头散发,容貌像关中人打扮却像胡人。


    口音很怪,奇怪的是却能听得懂。


    难道是胡人间谍?


    卫大郎细看这群人,什么间谍他不管,胡人来去自如,皇帝都没办法,他何必替皇帝操心?


    薛家小子背着老娘瑟瑟发抖,他用力抓住卫大郎那条完好的手臂,哆哆嗦嗦道:“那、那个瓶子、是、是墓里……”


    他又看到其中一人背着的小女孩,倒抽一口气,两眼一翻眼看要昏死过去,卫大郎用力掐他胳膊,“是活人,别吓自己!”


    卫大郎现在已经明白过来,那是活人下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去盗墓,才误打误撞没让人憋死。


    活人下葬不稀奇,这世道再离奇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张村长已经跟五人聊起来,所谓人老成精,张村长也发现这三男两女组合不对劲,女人何时能大摇大摆走在外面,看着也不像是逃难。


    背着的那个小女孩穿着也是富贵模样。


    张村长琢磨着莫不是拐子?


    “这里是代州脚下。”


    陆映青眼睛一亮,“莫不是雁门关?”


    她曾经去雁门关旅过游,也听导游说过历史典故,当年隋炀帝被围的地点不是雁门关而是代州城。


    雁门关是唐朝建立,变成旅游景点的那个雁门关也是朱元璋重建的,跟隋炀帝没半毛钱关系。


    张村长给听成了雁门山,便点了点头。


    赵乾走过来桥上背着包裹的两人,不解问,“老人家,这是送亲戚?”


    张村长唉声叹气:“没活路了,逃荒去。”


    赵乾精神一振附和道:“可不是,世道不好,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离开故土?”


    张村长立刻起了共鸣,也顾不上先前的怀疑,向他倒起苦水。


    从皇帝被困,再到秋税。


    越说几个人眼睛越亮。


    陆映青激动得两眼放光,被胡人困在代州一个月的皇帝还能有谁?


    不行,得再验证验证。


    [救命,鸡同鸭讲,这老头说了什么?他们好像很激动。]


    [听不懂,听不懂,直播能给个翻译吗?]


    [赵乾他们就没有语言障碍吗?]


    [肯定开挂了。]


    张村长一肚子苦水要倒,马上要去逃荒,前路漫漫,他心里也慌。


    陆映青也加入套话,旁敲侧击验证了皇帝大索过、拉人去修运河过,征高丽过……


    没错了,全都是隋炀帝干过的事。


    都三征高丽了,离李唐开国还能有多远?


    说着说着,张村长摸起了眼泪,“这次去逃难也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


    他留恋地回头看了看村子,“有生之年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或许是发泄了一通,拉近了双方距离,张村长主动邀请几个人进村。


    “这位是?”


    张村长像是才注意到严舒背上的女孩,笑着询问。


    [这意思我看懂了,问小孩是谁。]


    [翻译来了,这有点像我们山西话又夹着河南话还带着点陕西方言?具体说了啥,得研究研究。]


    “这是我妹妹。”赵乾大方介绍,“小孩子贪睡,还没醒。”


    “那赶紧找个床让她睡。”张村长回头跟卫大郎商量,“大郎,你来我家跟你茂兄弟挤一挤,你房子先借给这几位贵客。”


    卫大郎瞧瞧这几个陌生男女,点了点头。


    赵乾眼睛一亮,“我们不白住,给住宿费。”


    “不用不用,乡下土窝窝,不值几个钱。”


    一番拉扯后,五人道谢进了卫大郎院子。


    等看不到人,张村长脸上笑容一收,脚步飞快往家走去。


    一进院门就冲里喊,“张茂!张茂!”


    “爹,什么事?”堂屋走出来一干瘦青年。


    张村长一甩袖子,“赶紧的,村里进拐子了,你现在就进城找你金族兄,让他多带人来,可不能让几个拐子给跑了!”


    “不是拐子。”跟着进来的卫大郎严肃道。


    张村长立马质问,“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在哪里认识?你最近也没离开村子。”


    将老娘送回家,慢一步赶过来的薛家小子冲进来解释。


    这不解释还行,一解释他两家偷偷盗墓全都给说了。


    “糊涂呀!”张村长痛心疾首,“这埋的人我知道,是皇帝身边的大官老爷的女儿,大官老爷要陪伴皇帝,没时间将夭折的女儿送回祖籍,便准备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先埋了,等将来再抽出时间移坟。”


    “是县丞向大官推荐了咱们这个地方,本来是打算让我们村帮着守墓。”


    一想到这人没死,还被人给救了,张村长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通知大官派人将女儿接回去?


    大官早回京了,最重要的是他那位当县丞的族人也不知道大官姓甚名谁,只是为了帮县令解忧,推荐了他们这个地方。


    知道这群人不是拐子,张村长好歹松了一口气。


    说什么也得将人看住了。


    万一有机会还能将人送回去。


    他也看出来了,那五人就为首的那个难对付,其他人不足为虑。


    张村长招手让张大郎过来,询问他有没有将那个男人跟其他人分开的主意。


    张大郎点头,“这个简单,朝廷缺兵,像他们这样四肢健全身高达线没被征召入伍本就很奇怪。”


    “村长只需要派人告知一声,征兵将领很快就会将人临走,到时想不分开都不成。”他们这是边关,本就缺人缺得厉害。


    张村长果断道:“就这么干!”


    张村长等人的谋算,初来乍到的后世之人并不知晓。


    小孩一直不醒,其他人都很惊慌,初瓷手放在了小孩手腕上。


    她学的是中西医结合,好在家学渊源,中医基础技能都具备。


    这要是换成依赖科技设备的西医,恐怕束手无策了。


    “怎么样?她怎么还不醒?”陆映青询问。


    初瓷收回手,表情有些严肃,“应该是饿晕了过去。”


    好消息是问题不大,坏消息是他们没有粮食。


    赵乾立马开口,“我去找老乡买一点。”


    这时候就不得不庆幸离开时把钱给带上了。


    严舒起身拿钱,“我去。”


    陆映青支持严舒去,“他看着正派,不会让人警惕。”


    赵乾因长相不那么接地气,被剥夺了跟老乡接触机会。


    严舒拿了钱出门,走了许久,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村里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这可是青天白日里。


    想到村长说过的乱象,严舒打定主意不在这久留。


    很快他找到了村长的家,村长家极好找,村子最中间,那院子最大的就是。


    他敲开了门,门内张村长看是他吓了一跳,以为对方发现了他的谋算,可一想到对方不可能知道,他又冷静下来脸上挂上和善笑容。


    “后生,你有什么事。”


    严舒道明来意。


    “买粮啊?”张村长很为难,这年头也只有城里还愿意卖高价粮食,乡下都指望这点粮食活命,哪里肯卖?


    一想到还要将人稳住,他咬咬牙道:“我家倒是可以分几两给你们,多的也没有。”


    严舒当即道:“几两也行,垫一垫肚子我们就进城去。”


    张村长一听这群人要跑了,这可如何得了,那招兵的人来了岂不得大发雷霆,说不定他儿子得赔进去。


    张村长立即道:“卫大郎家没有陶罐,我让儿媳妇帮你们煮好,给你们送过去,这柴火钱,你们就看着给。”


    严舒自然同意了。


    告别村长,严舒回卫大郎家,裴瑄已经醒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不会说话,就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一样。


    初瓷已经为她检查过了身体,除了肚子扁扁身体并无异样。


    小孩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其他人在一旁商议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大业只有十三年,也就是再过两年就要乱起来,我们得找个能安居乐业的地方。”陆映青率先开口。


    她们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自然没有改朝换代的志气,若是早些年来的话,说不定会低调发育参与进逐鹿天下的游戏。


    当然最重要一点,下一任王朝是李唐,他们跟唐太宗同处于一个时代,这位可是千古一帝,他们也没有把握能争得过人家。


    “江南不行,杨广未来几年都会在江都,之后宇文化及叛乱,那里还得乱上几年。”


    “中原腹地也不行,无天险可守,未来更是旱灾洪灾不断。”


    “西域……”


    陆映青摇摇头,她盯着地上画的建议地形图,“西域属于突厥自留地,去那里也不安全。”


    “西安呢?”赵乾开口问,现在的西安已经被李唐占据,可以说是未来最稳定的地方。


    朱章元质疑,“若是没记错,李唐建立后李家兄弟皇位之争就没断过,后来更是演变成玄武门之变,我们若参与进去会不会成为炮灰?”


    别想着现在去抱大腿,他们无权无势,很容易成为炮灰。


    也别以为投靠了李世民,李世民就能抱住他,武德年间李世民手下不少人被铲除,也没见他保下人,刘文静怎么死的,理由都可笑得很,李渊说杀就杀,李世民拦住了吗?


    不过李唐是最后赢家,这大腿肯定是要抱的,还宜早不宜迟,迟了什么都争不到。


    这一点五人算是达成默契。


    陆映青低头看着建议地图,又看了看他们所在的雁门关,雁门山再往南便是重镇太原。


    当初李渊便是得到杨广的信任得以镇守太原掌握了兵权,有了兵权才有了逐鹿天下的机会。


    陆映青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记得李渊在未当皇帝前有四个儿子。”


    “什么四个?不是三个吗?”赵乾掰着手指头数,“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


    陆映青摇头,“不对,还有个李智云,李智云是庶子,死在了开国前,我查过资料,李渊起兵时特意等李建成回了太原才起兵,等了几个月,结果李渊起兵后,李建成只带着李元吉逃出了太原,将李智云留在老宅,李渊起兵消息传入长安城后,长安城的隋朝官员杀了李智云泄愤。”


    赵乾惊讶,“还有这么一回事?我一直以为李渊当皇帝前就三个嫡子,我还想李渊挺注重嫡庶,儿子只让妻子生。”


    “李智云因为死得早才没被着重描写。”陆映青随口解释了一句。


    然后凝着眉头道:“我有个想法,你们看成不成。”


    严舒开口,“你说来听听。”


    “我是这样想,我们去太原蹲守,确定李建成离开时间,趁着隋朝官员未赶到太原先将李智云带走,我们若是救下李智云,就等于有恩于李渊,不一定要回报,好歹能多个保护伞。”


    严舒未开口,赵乾先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极了,我们甚至可以将李智云拉到我们这边来,小孩子容易洗脑,未来站在我们这边,说不定我们可以依托在他身后发展势力。”哪怕现代做生意,那也得有保护伞。


    没有就等着被人生吞活剥吧。


    初瓷也认同这个办法,救人毕竟是好事。


    若是拿捏时机稳,他们也不会遇见危险。


    严舒也认同这个看法,他已经不是刚出社会那会儿了,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在唐太宗登基前,大唐都是李渊说了算,我们若是救下李智云,起码皇帝不会冲我们下手。”


    很快这件事大家达成一致,正商议着接下来赶路准备,外面突然传来了猛烈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几声粗鲁的男人声音响起。


    屋子里几人面面相觑,刚出门就看见篱笆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伙揣着武器的兵卒闯入进来。


    领头的盯着屋子里三个成年男人,眼里满是喜色,“好呀,竟然还躲着三个逃役壮年,来人将他们统统抓走!”


    “你们是谁?”赵乾惊慌质问。


    朱章元也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抓过来的手。


    “还敢反抗?”带头地抽出腰间的刀威胁。


    严舒见状踹开扑向他们的人,冲向领头之人,卸掉他的武器将他压倒在地。


    “放开我们老大!”


    赵乾捡起掉落地上的刀,用刀指着那位老大,“都退后,再上前我砍了他!”


    人质在手,那四五个士兵退缩了,被严舒压住的老大也被吓出了冷汗,“兄弟,刀,刀拿远点。”


    又冲着手下吼,“都眼瞎了?退外面去!”


    等士兵退到篱笆门外,那老大才悻悻道:“兄弟有话好好说,手别抖了,快拿远一点。”


    颤抖的赵乾拖着刀把远了一点。


    老大松了一口气。


    严舒:“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抓我们?”


    那老大纳闷道:“有人状告树村有逃兵役人员,我们不来抓你们抓谁?”


    严舒几人对视一眼,赵乾开口,“你们搞错了,我们是路过,又不是树村的人。”


    老大一口断言,“不可能错,每家要出一人,只要没兵所有年满十六岁的丁口都要服兵役,哪怕你们不是树村,也逃不掉。”


    赵乾咂舌,这古代兵役比隔壁棒子国还凶猛。


    想到杨广三征高丽起码死了百万人,顿时沉默,这么多兵员哪来的,再想想未来乱世天下人口会少大半,心情沉重起来。


    “我们没有户籍,你们征兵征不到我们头上。”


    那老大看看几人的脑袋,“我看出来你们是刚还俗的和尚,既然还俗了,就要担负起义务,还俗后也要服兵役。”


    他又瞄了一眼朱章元和赵乾,“我可以网开一面,这两个一个跟瘦猴一样,一个细皮嫩肉,吃不了那个苦可以不用去。”


    他压低声音,“好汉,你这身手去军中必定会立功,说不定等建功立业享荣华富贵!”


    “好汉,你跟我走,我姐夫是宣威将军,他罩着你,你能立功更快!“等进入军中,看他怎么拿捏他,想立功?先做陷阵走一遭吧!


    严舒跟陆映青对视一眼,陆映青手动了动,严舒看到面前跳出的私聊点了点头。


    他松开手,“行,我跟你去。”


    赵乾震惊,“严哥,我们不是要……你再想想。”


    严舒投递给他一个眼神,然而赵乾处于震撼中,并未接收到。


    严舒只好无奈看向陆映青,陆映青冲他微微摇头。


    这意思是没必要跟赵乾说太多。


    赵乾自来这个世界就对稳重的严舒充满依赖,这下大哥走了,他有些失措。


    “真要走啊?不走行不行?”


    他跟在严舒身后意图劝说。


    那老大笑了笑,“你要舍不得可以跟我们一块走。”


    赵乾立马闭嘴。


    就这样严舒被带走了,赵乾心里乱糟糟,开口道:“要不,我们把严舒救回来?”


    陆映青道:“肯定要救,先从长计议。”


    一听这话,赵乾顿时有了生气,“对,少了严哥,这队伍没法带!”


    [呵呵,再怎么说也无法掩饰你还没断奶。]


    [好奇怪,这些人来得也太巧合了。]


    [呜呜,严舒被带走了,五人小队就剩下四人了,缺了武力值该怎么走?]


    [严舒肯定会回来。]


    “这是遭贼了?”张村长迟疑抱着一陶罐踏进院子。


    “我来给你们送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乾带着哭音将事情说了。


    陆映青冲朱章元投去一眼神。


    张村长听完叹了口气,“没想到是遭遇了兵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边关军缺人,没有户籍都被抓了去,不过你们放宽心,附近征兵的都是去看守雁门山,那里有山可守,不需要离开天险跟胡人实打实对着干,应该没什么危险。”


    张村长安慰他们,让他们想开点,还举了自己家的例子,“我家大郎和三郎都被征入伍,也没听最近要打仗。”


    赵乾心里好了很多,他擦拭眼泪,从村长手里接过陶罐,“哪能劳烦您抱着。”


    赵乾一低头,眼里的惊讶都兜不住。


    这也叫粥?


    浅浅一个底,总共也没几粒小米吧?


    张村长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多少粮食了,严小哥的钱退你们一些。”


    “啊,不用。”赵乾收回惊讶眼神,他看着张村长沉重道:“我知道大家日子都不容易,还得谢谢村长收留我们。


    村长又说了几句,宽慰好后,说等会儿让儿子来拿陶罐便走了。


    赵乾将半罐清晰可见的米水放在桌上。


    陆映青走过来,“大家分点汤河,米留给小孩。”


    陆映青翻找半天没找到碗,就对着罐口喝了两口,又递给初瓷,初瓷换了个位置也喝了几口,递给师哥朱章元。


    朱章元也没有碰着罐口,往嘴里倒了两口,交到赵乾手中。


    赵乾没有动,朱章元擦嘴问他,“你不喝?”


    赵乾咬牙,“喝。”他一脸悲愤道:“这是严哥拿自由身换来的,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最后剩下一半米汤和浅浅的米粒。


    粥少得可怜没人肯吃,陆映青将小孩抱出来,初瓷找来秸秆让小孩吸着汤喝。


    或许是尝到了食物,小孩动作有点焦急,初瓷只能拍她背,嘴里劝她“慢点”。


    待小孩打了个嗝,眯了眯眼犯困的样子。


    陆映青喊来朱章元让他背着。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她喊初瓷收拾东西。


    赵乾愣了一下,“这就走,不等严哥,说不定他会逃回来。”


    陆映青见他傻乎乎模样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这群征兵的人来得过于巧合了吗?”


    “别忘了,那位村长之前可是说过这附近村子人都跑了,是去逃难去了,这个村子人也准备要逃了,这周边没什么人了,那征兵的人又为何找到这里来?”


    赵乾总算是不傻,“你说有人告密?”


    陆映青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太巧合了,不管是不是人为,这里都不能待下去了。没有严舒在,你能躲过这些乡人的围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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