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拼命奔逃，满脸惊恐，还在流泪。


    时不时的，会摔上一跤，爬起来继续跑。


    这是他第一次抢劫，他很害怕、很愧疚，看到秋印雪哭的时候，他心很痛。


    可是，他没有办法了。


    只有十五岁的他，无依无靠，还有个弟弟需要养活。


    没有身份证，不能打工，没读过书，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除了捡垃圾、偷盗，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活下去。


    许久后，阿杰来到一处天桥，跑进桥洞。


    里面，一个脏的不像话的小男孩儿，正站起跑向阿杰。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阿杰调整表情，露出笑脸，拿出几张钱，得意道：


    “哥哥又赚到钱了，走，买东西去”


    “哥哥真厉害！”


    很快，两个小人儿，笑嘻嘻走出桥洞，买食物去了。


    阿东其实不是阿杰亲弟弟，是捡来的。


    说来也是缘分，阿东与阿杰一样，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当得知情况后，阿杰就发誓，一定要对阿东好，把他养大成人。


    尽管，他自己都无法照顾好自己。


    ……


    走进桥洞，莫言歌四处观察，这里很乱、很臭、很脏。


    不过，他并不觉得这里污秽，反而是最圣洁的。


    本来吧，他就随意试试。


    刚才阿杰抢劫时，纹身并没有反应，这不奇怪。


    他想的是：


    “跟着劫匪，说不定能遇到其他劫匪，也就说不定能遇到祭品”


    如今一看，事情貌似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个铁盒子。


    好奇之下，蹲下身打开盒子。


    只见，里面放着几张百元大钞，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青年抱着婴儿。


    “这婴儿应该就是那孩子，至于这男人，估计是他爸爸”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莫言歌赶紧离开桥洞，躲在旁边墙上。


    他打算，等这俩孩子进入桥洞，就离开。


    既然没遇到祭品，那就不需要待在这里了。


    “阿东，再等等，等我攒够了钱，爸爸就会来接我们。


    他说了，他欠下很多钱，怕牵累我这才离开的。


    等我攒够钱寄给爸爸，让他还债。


    然后，爸爸就会来接我们离开。以后，我们就有爸爸了”


    “哥哥，你爸爸会要我吗？”


    “会的”


    ……


    走在回家的路上，莫言歌情绪复杂，无比愤怒。


    听刚才两孩子的话，让他很想杀人。


    他知道，那孩子口中所谓爸爸，在欺骗。


    天底下没有哪个爸爸，会让孩子帮自己还债，何况孩子还那么小、那么无知。


    他实在不理解，到底是怎样恶毒的人，才会连亲生儿子都不要，还试图榨取钱财？


    突然，他停下脚步，暗道：


    “对啊，虎毒还不食子。


    如果一个人连禽兽都不如，灵魂肯定很邪恶。


    没错，正好找不到祭品，试试这个畜生。


    哼！


    到时候看情况，就算不能当祭品，也可以宰了喂猪”


    有了决定，转身朝桥洞走去。


    ……


    第二天，下午，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想请你帮个忙”


    莫言歌情真意切说着。


    对面，坐着一位中年警察，笑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儿，说吧”


    莫言歌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递给警察。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我路过龙湖天桥的时候，看到桥洞里有两个孩子。


    看他们样子，很可怜。


    不知道是离家出走，还是孤儿。


    所以，我就拍下照片，到这里来请你们查查。


    这两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照片里这男的，应该是他们爸爸，为什么不管管孩子？


    实不相瞒，我是孤儿。


    能顺利长这么大，我比谁都清楚这有多艰难！


    所以，就想着帮帮他们”


    说着说着，莫言歌红了眼眶。


    中年警察看看照片，伸手拍拍莫言歌肩膀：


    “我们会查的，到时候，也会妥善处理好一切，你放心”


    “对了，如果孩子爸爸还活着，能告诉我关于他的资料吗？


    我想找他聊聊，希望他能善待那两个孩子”


    莫言歌补充。


    中年警察点头，他理解。


    等莫言歌离开后，中年警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当了十几年警察，类似事情见多了。


    很多事，就算是警察也管不了，比如家事。


    父母不想要孩子，就算警方逼着，也只是表面点头，私下依旧不管不顾。


    说不定，一气之下，对孩子造成什么伤害。


    家暴也是这样，不管警察怎么劝解、威胁，都没用。


    回到家，也许还会变本加厉，造成更大伤害。


    因此，对于家事，警方一般选择冷处理，这也是无奈之举。


    人在社会上，有官方保护，可以无所畏惧。


    可是，在其他方面，只能靠自己，看命。


    那些被抛弃的孩子，如果没有其余亲人照看，就只能送进孤儿院，或者放任自流。


    而且，进入孤儿院，不一定就是好的，也许更糟糕。


    ……


    回到家没等多久，仅仅一天后，就接到中年警察电话。


    当然了，这一天也没浪费，莫言歌依旧出门碰运气。


    可惜，纹身毫无反应。


    同时，也有了个想法，搞点产业。


    生活在世上，需要钱，而他，需要的钱更多。


    上班那是不可能的，不说挣不了几个子儿，占据时间太多，哪来的时间完成献祭？


    所以，搞点产业才是王道。正好，身上还有近八十万，可以做点小买卖。


    赚钱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接触那个男人，看是不是需要的祭品。


    据中年警察说，阿杰生父名叫赵奎，无业游民，如今就住在西康。


    这家伙资料很少，住址倒是有，距离芳华苑小区二十几公里。


    既然知道住址，就该去找人了。


    ……


    西康东郊，处于城区边缘，又靠近火车站。


    这里鱼龙混杂，无比混乱，人特别多。


    一条巷子里，赵奎骂骂咧咧往里走：


    “妈的，死条子。


    管天管地，还想管老子养不养儿子？


    我呸！”


    很快，来到一处破旧楼房，一瘸一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