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全都被压上刑台,哀戚的哭声响成一片,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


    叶浅浅终于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大丫。


    迟招回来报的时候,说刘大丫几天前来过一趟城里,去刘府找过刘家小姐,不过人没见到,就被赶走了。


    之后几天就一直待在家里,没什么异常。


    今天这是来给陈家人送行?


    刘大丫呆呆地看着台上的十几个女人,她们头发打结,沾满烂菜叶,穿着脏污的囚衣,脸也看不出颜色。


    昔日高高在上,随时打骂下人的夫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捏着嗓子说话的姨娘。


    几个被宠的野蛮骄横,以羞辱人为乐的小姐。


    现在全都成了任人宰割的死囚了。


    以前她挨打的时候,在心里咒骂过她们无数次。


    现在却觉得她们可怜。


    要是少爷见到,怕是会难过死吧。


    后面有两个人在悄声低语。


    甲:“你听说了没有,陈家人手里有前朝的玉玺呢,听说他们家是隐藏的前朝王侯,若前朝起复,是要立大功的。”


    乙:“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又怎样,人都死了,就算给个王爷当也没用啊。”


    甲:“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为这几日封城门是因为什么,陈家大公子被人救走了!”


    刘大丫身体一僵。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甲:“我告诉你,我亲哥是狱卒,他偷偷跟我说,那陈夫人每晚都梦游,说是要见儿子啥的,要告诉他一个秘密,我猜应该是告诉他儿子玉玺藏在哪儿。”biquiu


    乙:“我听说最近京城很不安稳,是不是前朝又开始行动了。”


    甲:"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那陈大公子可就不是逃犯,而是护龙有功的王侯将相了"


    ......


    刘大丫听得心潮澎湃,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


    她甚至在想少爷穿上王侯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原谅她见识少,想不出来,大概,就跟唱戏的那种一样,反正十分威风就对了。


    她的少爷,就该那么威风的。


    到时候,她也会跟着风光无限。


    刘家小姐,就后悔去吧!


    可是,该怎么知道玉玺的下落呢?


    她心里急躁地看着台上的陈夫人,要是现在跑上去,会有机会跟她说话吗?


    就算有机会,夫人也不会告诉她的吧?


    这时候,变故来了。


    是以前陈家打扫院子的一个小厮,叫路喜,她记得他也被人买出去了。


    “夫人,我来救你了!”


    他突然拿着刀大喊着冲上台,横冲直撞地将守卫的官兵掀得人仰马翻,然后砍开陈夫人手上的绳子。


    “快跑!”


    陈夫人拔腿就跳下台子,人群吓得尖叫,自动退避,她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了。


    台上的其他女眷此时才反应过来,跟着没头苍蝇一般乱起来。


    却被官兵一一压了回去,路喜也不见了踪影。


    刘县令气的一拍桌子,“陈家还有同党,先将人压回去,再严加审问!”


    人群中有人朝茶馆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叶浅浅起身就往楼下跑,却因为精神不足,身子一晃,失了平衡,从楼梯上滚下去。


    头上磕了一个包,胳膊腿的也伤的不轻。


    可她顾不得,爬起来继续跑。


    与此同时,奔跑中的陈夫人拐进了一个昏暗的巷子,脚步慢下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


    “夫人?”


    陈夫人一惊,回头,“你,你是春芽?”


    “是,我是春芽,夫人,快跟我走!”


    刘大丫激动中压根没注意到陈夫人有些不对。


    她比平时高了很多,还壮了很多,头发盖面,声音嘶哑。


    “本夫人为何跟你走?”


    “夫人,我知道少爷在哪里。”


    叶浅浅一路跟过去,看见刘大丫竟带着陈夫人来到了陈府!


    她们绕过贴了封条的大门,到了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落,那院落不是住人的,里面种了些果树,也是陈家的院子。


    这陈之贤竟有些头脑,还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胆子也是真大!


    叶浅浅跟着进了那院子,里面却没看到二人身影。


    她转来转去,目光盯在一堆干草上。


    扒开干草,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窖。


    忍着浑身疼痛,从地窖爬出来时,竟然已经到了陈府内。


    陈府的房间多,不知道刘大丫去哪里了,她手里握着迷药粉,挨个房间查看。


    “他娘的!我们被人跟上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阴狠声音传来。


    叶浅浅赶紧躲进一个房间,透过门缝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