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莘莘心里苦涩，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


    潦草地拿了一包卫生巾结账，问了卫生间的位置，去了一趟。


    就连自己的手机也被大宝拿走了，说是这样她比较方便上厕所。


    等她出来的时候，手机早就不是之前自己的那个了。


    而是一个逼真的模型机，与莘莘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没有戳破。


    上了车，大宝就给她递来一瓶水。


    与莘莘拒绝，一路上没少递给自己东西，让自己吃。


    开车的男人给了大宝一个不耐的眼神，嘴里扯着不相关的话题。


    与莘莘只觉得头晕晕的，没有力气去回答，也不想去应付他们。


    “不是说开车10分钟就到了吗？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到？”


    与莘莘有气无力地问着。


    “前面在修路，被堵住了，不用担心，我们现在绕过去，很快就到了。”男人解释道。


    与莘莘昏昏沉沉应了一声，心里猛然意识到不对。


    自己一开始还很精神，现在怎么就那么想睡觉？


    指甲掐着大腿让疼痛来麻痹自己，保持清醒。


    与莘莘心里有一个主意，头靠在车窗上，闭了眼。


    现在自己这个模样，他们一定以为自己昏死过去了。


    到时候停车，不论是哪里，她决定拼了命跑，死了也要跑。


    果然，车里的两人见与莘莘昏死过去，都放松了警惕。


    “啧，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货色了，卖给那两兄弟，便宜他们了，老子都没有享受一把。”


    “她来大姨妈是真的，她上完厕所我进去看了，有血，是真的。”


    大宝的声音不再憨厚老实，透着一股子不耐和可惜。


    装晕的与莘莘心里发毛，喉咙也发紧，大宝的话让她恐惧得浑身微微颤抖着。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没有来大姨妈，后果会怎么样。


    车速也放缓了许多，与莘莘也听到了河流的水声。


    车子停了，听到男人下车的声音，自己这边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只手朝着与莘莘伸了过来，目标是她的胸。


    被触上的那一刻，她听见了男人的污言秽语，还有拉链拉开的声音。


    与莘莘恶心得几乎要晕厥，她想如果自己有刀。


    捅死他——


    捅死他——


    与莘莘猛地睁开双眼，看见污言秽语都无法形容的东西在动。


    还有男人淫邪猥琐的脸，欲色占满了他的眼睛。


    与莘莘一脚踢在他的污浊之物上，立刻就传出男人痛苦的叫声。


    男人弓着腰，顾不上自己的裤子，抬手就去抓与莘莘的头发。


    与莘莘咬牙，拿着模型手机往男人的头砸去。


    趁着这个间隙，下车，无厘头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候在一边的大宝见情况不对，立马追了出去。


    与莘莘不敢停歇，用尽全力在奔跑。


    胸腔里空气一点点在挤压，夺走她的呼吸。


    就算这样，她还是咬牙跑着。


    前面就是她在车里听见的那条河，很宽，水流不急但深，与莘莘停下，脚下是木质桥梁，她的下面就是河。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与莘莘突然停下脚步，停在木桥边缘，看着距离自己两米远的大宝。


    “莘莘姐，你怎么了？乖乖听话不好吗？”


    “这样也少受一点苦，你怎么就不能多的弄耐心理解呢？”


    阿宝眉宇间显现狠戾，十几岁的年纪就透出一股子老成。


    与莘莘心都凉了半截，他的长相太有欺骗性，她居然信了这样的人。


    果然，坏人是不会把字写在脸上的。


    与莘莘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没有被她的话震慑到。


    “你再走近一步，我现在就跳下去。”


    大宝冷笑一声，挑衅地看着她，吃定了她会跳下去。


    “你跳啊，我看着呢！”


    扑通——


    大宝脸色大宝，两步跑了上去，看着已经落水的与莘莘，神情难看至极。


    “该死，没想到是个不怕死的。”


    “人呢，你怎么不追。”


    大宝身后传来男人的厉喝，眼眸带着怒火跑了过来。


    “掉，掉水里了，她自己跳下去的。”


    大宝对上男人的目光，神情瞬间矮了下去，没了刚刚狠厉吃人的模样。


    “找，没看见人，那就把尸体给我找出来。”


    男人狠厉又不甘的目光盯着河面。


    与莘莘在水下沉浮着，心里庆幸自己不学无术，却唯独学了这个游泳。


    顺着水流，她被冲得很远，好久才上岸。


    上岸的时候，趴在大石头上，人也泡得发白，脱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休息了一会，感觉自己好多了，脱离那两个人的魔爪，感觉这次又重活了一会。


    源源不断的后怕在心里爬起，与莘莘看着自己满是褶皱的手掌。紧绷着的神经得到放松，一下子哇地哭了出来。


    这一次自己能侥幸的逃了出来，下一次呢？


    与莘莘恢复了一点儿力气，踉跄站起身，肚子也空空如也，饥饿让她昏昏沉沉。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着，说不定那两人就要找来。


    自己还是会落入魔爪。


    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树木，自己身后就是河流。


    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离家出走的目的。


    与莘莘就这样望着河面出神。


    他们都不要她了，她现在还回去干吗？


    而且她还被——


    根本没有地方能容得下她，没有人好喜欢她。


    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与莘莘这样想着，逃生过后活下去的欲望一下子跌到谷底。


    轻生的念头就在一瞬之间。


    山间的冷风吹过，与莘莘一瞬间回神，大口呼吸着。


    她看着没过脚脖子的水，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轻生。


    主要她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死亡。


    她就是个胆小鬼，就算是这样。


    也想苟活在这个肮脏，容不下她的世界。


    与莘莘转身，离开了原地，没有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警察局。


    沈莹坐在椅子上抹泪，又过去了一天，还是没有与莘莘的消息。


    她不敢再想下去，自己亲自来到警察局报案。


    昨晚也联系了与莘莘的母亲，听到与莘莘不见了，连夜从国外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