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萌交完费后，又和宋医生聊了很多关于手术的注意事项，对于她来说，爷爷就是她的唯一和全部。


    “爷爷，喝口水吧。”


    张书萌将水凉好，倒在手臂上，温度正好合适了才递给自己的爷爷张区言。


    “我从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商场纵横一生，老了居然这个下场。”


    他接过自家孙女递过来的水，眼睛里全都酸涩，有时候他真是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爷爷！”


    张书萌最是受不了自家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还说这些丧气的话。


    “你说，要是当初你没有执意和他离婚，是不是现在会好很多？”


    张区言知道自己这病就是一个无底洞，哪怕是进行了手术，以后也是无穷无尽的保守治疗。


    就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无底洞。


    要是张书萌身边有一个男人，也许的确会好很多。


    “爷爷，都过去了，别提这些了。”


    张书萌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她和许墨程的婚姻，当初婚是她要离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没有理由去幻想那些万一呢。


    往后的每一天，张书萌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的，她离总经理办公室很近，近到只要里面有什么动静她都可以知道。


    可是里面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常。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


    好像她张书萌在他许墨程的面前就跟徐瑶，宁小小······很多个设计部的同事一样，许墨程没有单独找过她，也没有多跟她说过一句话。


    这一点在张书萌的心中是欣喜的，也是，失落的。


    “我应该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了吧？”张书萌小声嘀咕，只要许墨程不找她的麻烦，她是不是就可以这样相安无事？


    “犯什么花痴呢！”


    同样离许墨程很近的人还有徐瑶， 可徐瑶却是许墨程的头号小迷妹。


    “要你管？”张书萌却不想理她，自己最近实在是没有精力和她斗智斗勇。


    “许墨程是我的，不是你能想的。”


    徐瑶丝毫不避讳的警告，丝毫没有怕里面的人听到她的话。


    “嘁！”张书萌不屑一顾。


    “就你这么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也敢跟我抢？”


    面对张书萌的冷眼，徐瑶却炸了，她本来就是炮仗性格，气得她一巴掌拍在了张书萌的办公桌上。


    “你又怎么知道里面那位是个完好无缺的老处男？”


    张书萌压低声音，在徐瑶的耳边说着，丝毫没有给里面的人留一点面子。


    “张书萌，你是不是疯了？”


    徐瑶推开她，然后满脸的不敢置信，这是她张书萌能说出来的话吗


    工作都做完了吗？吵什么吵？


    张书萌还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时，一直关闭的办公室的门却打开了，里面传出来了男人滔天的怒火。


    “张书萌，你的检讨呢？”


    “徐瑶，你的设计稿呢？”


    “是不是都闲得很！”


    好吧，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张书萌瘪瘪嘴， 心里想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张书萌，你给我等着！”


    徐瑶抱着设计稿就要进去，走到了张书萌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只是口头颜色。


    “张书萌，你给我等着~~~~！”


    等徐瑶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后，张书萌立刻学着徐瑶的嘴脸，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她和徐瑶为了业绩挣得头破血流，又因为上林集团那个单子彻底结仇，现在是谁看谁 都不顺眼。


    “这是用人手能够画出来的吗？”


    “找个狗画的都比你强。”


    “你那眼睛长出来干嘛的？连那么简单的色卡都弄不明白？”


    “你这个组长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这就是你的实力吗？”


    徐瑶才进去不过五分钟，里面就传来了男人叫骂的声音，那叫一个又大又狠。


    总经理办公室外的几人都听懵了，徐瑶虽然没不那么招人喜欢，可是那工作能力是没话可说啊，连她都被骂成这样，其他人想想自己都后脖颈一凉。


    “你说刚才许总明明就在生气，她干嘛非要去找不痛快？”


    宁小小是个人精，人情世故方面拿捏的那叫一个死死的。


    “脑残呗。”


    张书萌也没有看懂，哪有人在别人生气的时候还上赶着找骂的呀？


    “张书萌！”徐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出来的时候，连眼睛都是猩红的，这一瞬间，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张书萌的头上。


    “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神经病吧！”


    张书萌也不贵着，大不了让许墨程把她提进去骂一顿呗，那也比徐瑶的窝囊气好受得多。


    “你！”


    徐瑶她一时气急，可是考虑到 许墨程还在里面，只能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干瞪眼。


    她这个设计，就连总裁看了都说好，怎么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可张书萌却开心的很，虽然许墨程将徐瑶骂的狗血淋头完全出于公事，可还是让她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张书萌，晚上有个局，你跟我去。”


    就在她洋洋得意事时，许墨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双手环胸，像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可以拒绝不？”


    张书萌试探的问出口，她才不想跟他去什么局，要是可以她永远也不想和这个魔王独处。


    “上林集团的局，去不去随你。”


    许墨程发誓，他绝对没有要故意找她不痛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嗯，就是单纯的觉得，她比较合适。


    “去，我去！”


    听到上林集团，她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那可是她胃出血换来的大客户，不得把这个大腿抱紧啊？


    就算失去了总经理的职位又怎么样，单上林集团的这个单的提成就够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出息！”


    许墨程回到办公室，半仰着靠在大真皮椅上，可嘴角却再在他不经意之间弯了起来。


    “老大，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当莫安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时，入眼的就是许墨程要挂到耳后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