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没来由心里一凛，就像偷腥被老婆抓住了一样。


    原本还想撒谎自己半夜回来的，可那样和教坊司的口供就对不上了。


    聪明的许凡直接避开夜不归宿这个话题：“太子妃，高峰死了，刑部要带我回去问话。”


    楚雨萱睡眠质量好了，心情也好了。


    至于诚王带许凡夜不归宿，太监能干什么坏事？


    她心中确实有些许不爽，但听到刑部要带走许凡，瞬间转变成护短。


    楚雨萱不悦道：“高峰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刑部想要问话，在东宫问就是了。


    凭什么带你走？”


    许凡苦笑道：“太子妃，您一定要冷静。


    敌人肯定还有后手，我们现在静观其变，坐等他们出招，以不变应万变。”


    “凭什么？”楚雨萱急了，“本宫的人，说带走就带走？我去跟段飞说。”


    许凡心中一暖，关键时刻还得靠女霸总。


    别看最近越来越有女人味，晚上非得拉着自己当催眠药。


    可有事是真顶。


    他连忙劝道：“太子妃，您别激动啊！只是带我回去问话啊。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搞清楚情况再说啊！”


    许凡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


    要是能够破案，就能够稳固之前户部贪墨案、莲花寺杀人案带来的影响力。


    这个是最重要的。


    “我跟你去见段飞。”楚雨萱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


    之前在东宫小心行事也就算了。


    现在你们还把我当软柿子捏？


    许凡想去拉，却又不敢拉。


    “段尚书，”楚雨萱看着段飞，“高峰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晚！”段飞老老实实回道。


    “昨晚许凡一直在……”楚雨萱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许凡在哪，“许凡，如实告诉段尚书，你昨天晚上在哪！”


    许凡没有想到遇到楚雨萱这样的猪队友，太监去教坊司，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一想到去了刑部大堂还要忍受这样的嘲讽，许凡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昨天和诚王去挑选卖面膜的商铺，后来诚王让我陪他去教坊司。


    我一个小小的太监，敢拒绝诚王的要求吗？


    我只能去啊。”


    许凡一副无奈的表情。


    李承罡本来想呵斥许凡不懂规矩，可听到诚王，顿时把话憋了回去。


    “我昨晚一直在教坊司，诚王和教坊司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


    许凡拍着胸脯保证，他很自信。


    只要有不在场的证据，我就不是凶手。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被洛雨致掳走了，更加不知道夕瑶嚷嚷的整个教坊司都知道许凡不在教坊司。


    死亡局啊！


    段飞其实也不相信许凡是凶手，东林党内部也分派系。


    他知道审许凡就是得罪东宫和魏无忌，我和杨志敏又不是一路的，他死活关我屁事。


    好处你们拿了，得罪人的事我来干？


    “许凡，你是嫌疑人。本官和大理寺卿刘鹏、魏公三司会审，麻烦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段尚书，”白玉川抢在楚雨萱之前道：“许凡若是受了委屈，哪怕闹到金銮殿，太子也不会怕！”


    李承罡气疯了。


    我为了这个死太监去告御状？


    我有病啊？


    我巴不得他死了呢！


    可李承罡有一样好，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反驳白玉川。


    楚雨萱见自己想说的话被白玉川抢先了，她也就不再多说，“许凡，你尽管随段尚书去，有任何事太子都会替你撑腰。”


    段飞笑道：“许总管只是回去协助调查，怎么会受委屈呢？


    许总管要是清白的，我亲自送许总管回来。”


    他的城府自然不会在太子面前失态。


    东林党不牵扯夺嫡是秦熙定的，秦熙叮嘱所有人：若只是一个李承罡，他的太子之位绝对保不住。


    但有白玉川辅佐，而李承罡对白玉川言听计从，李承罡极少犯错误。


    只要不犯错，李承旭、李承泽折腾的再厉害，建武帝也没有废太子的理由。


    太子是国本。


    不是东林党不想把持朝政，而是建武帝帝王心术太厉害，一旦东林党的势力见涨，建武帝就会打压。


    但凡换个皇帝，东林党早就成为一言堂了。


    明眼人很多，糊涂的是李承罡、李承泽、李承旭三位局中人。


    白玉川笑道：“我送段尚书！”


    许凡老老实实跟在段飞身后。


    他没有问关于案子的事情，问了也是别问。


    他跟着段飞来到刑部，段飞、刘鹏、魏无忌三人坐在大堂上。


    刘鹏亲自审问。


    “你昨晚在哪里？”


    许凡道：“昨日诚王邀请我去教坊司喝酒，一直喝到半夜。


    后来我在花魁夕瑶的房中睡了一晚。早上才回东宫。


    教坊司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大堂上所有人都憋着笑，记录案宗的小吏差点笑出声。


    太监去教坊司？


    魏无忌扭过头，他原本以为许凡昨日在东宫，结果去了教坊司。


    看到魏无忌扭过头，原本想笑的人都憋住了。


    魏青衫也是太监，嘲讽许凡岂不是连带魏无忌一块嘲讽了？


    这样的低级错误可不能犯。


    “来人，传唤教坊司的证人。”


    魏无忌突然开口道：“命人把诚王也叫来，他和许凡一块去的教坊司。”


    他老谋深算，怕教坊司的人陷害许凡。


    徐嬷嬷、夕瑶等一众人都被传唤来了，诚王也姗姗赶来。


    “许凡昨晚可在教坊司？”刘鹏问道。


    徐嬷嬷、夕瑶等人第一次来到刑部大堂，被传唤的时候都吓呆了。


    夕瑶看着许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是我带许凡去的教坊司，许凡还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大家都可以作证。”


    诚王还不知道高峰被杀的事，他自然而然要替兄弟出头。


    三司会审怎么了？只要没犯法，你九司会审，我也不吊你们。


    刘鹏点点头，又看向徐嬷嬷和夕瑶。


    徐嬷嬷道：“是，诚王爷带许千户来的教坊司。”


    夕瑶也跟着道：“昨日傍晚，诚王爷和许千户来到教坊司。”


    “许凡一晚上都在教坊司？”刘鹏又问道。


    诚王一愣。


    徐嬷嬷、夕瑶也愣住了。


    刘鹏看到三人的表情，郑重道：“诚王，昨晚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在家里被杀。


    皇上命我和刘尚书、魏公三天内必须找出凶手。”


    诚王火了，“高峰可是二品武者，许凡一个三品武者能不惊动别人杀死高峰？”


    许凡心中一阵感动，诚王还是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