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言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觉醒石，石头通体漆黑还不透明，如果整体被打磨成球形，吕言还以为自己抓着的是一颗煤炭。


    在正对着自己的外表面上，刻画了九圈大小不一的同心圆。


    看上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用一块大型的原石直接打磨成的球形，球体表面刻痕也不深，用红色漆描绘。


    要说奇特的还是这九圈同心圆，他们并不是等分的，两圆之间直径的差距是呈递减趋势


    吕言大概估算一下，圆的刻画应该是按照体积等比递增画的。


    伸出右手覆盖在圆球上方，可以明显感受到一股吸力从接触处传来。


    放开对于体内灵力的束缚，吕言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股灵力顺着掌心慢慢被觉醒石吸收。


    随之，吕言看见，眼前的石头中心处突然开始散发光亮，并且光亮点快速向四周扩散，还没等吕言仔细观察，光芒瞬间充满整个觉醒石。


    “我去。”


    吕言急忙收回手，挡在眼前。


    亮瞎我的眼。


    过去几秒，吕言这才透过指缝看见，觉醒石内的光芒开始慢慢散去，十秒不到便退回成原样。


    吕言揉揉眼睛，这光要不要这么刺眼啊，都快赶上电焊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许央央也揉着眼睛从吕言身后走过来。


    显然刚刚耀眼的光芒也影响到她。


    “觉醒石的大小，是经过精确计算之后才得出来的，这么一颗脑袋大的觉醒石，可以吸收完一个一品异能者的灵力。”


    （一品不分等级，满刻度按一品百分百计算。）


    “这里九条刻度，第五条刻度往后就算是一品范畴，前面五个刻度属于未觉醒。你一个二品不加以控制灵力输出，当然会这样。”


    说着许央央伸出一只手覆盖在觉醒石上。


    随着许央央输送灵力，觉醒石微微发光，第一道刻度线内区域开始发光，过了两秒，光圈扩大到第二道刻度线。


    又停顿两秒，扩大到第三刻度线……一直扩大到第六刻度线，光圈停留下来。


    吕言目不转睛的盯着觉醒石看，时不时点点头表示神奇。


    一丝坏笑出现在许央央嘴角，她双眼微眯。


    眨眼之间，觉醒石内光芒大放，瞬间充满整个圆石。


    “我曹…你……”


    吕言双眼刺痛，急忙再次用手捂住双眼，揉着眼睛低头不敢再直视觉醒石。


    这酸爽……


    吕言缓过劲来，幽怨的看着一旁忍不住偷笑的许央央。


    感受到吕言的目光，许央央对他吐了吐丁香小舌，做出个鬼脸。


    吕言无语地摇摇头，默默转头继续研究起觉醒石。


    “这么说，如果觉醒石够大的话，可以查出所有异能者的等级？”


    吕言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许央央思考好一会，才回道：“不现实，觉醒石吸收的灵力量是按照体积增长的，而我们体内灵力积累是指数增长的。测试一品就已经需要这么大的觉醒石，能够测试二品的觉醒石体积，估计还要增加个十倍不止。再往上体积就更不要说，这完全没有意义。”


    吕言看了看眼前脑袋大的觉醒石，想像它十倍的大小，体积的确不小。


    从二品开始，小境界的突破都是有感觉的，所以不存在自己突破还不知道的情况，也没必要测试。


    “那就是没有大型的觉醒石喽。”


    “想什么呢，你以为觉醒石有多少，整个矿藏挖出来的一共也没多少，勉强给全国各个异能局配备五颗而已，哪来多余的，顶多有些备用的。”


    许央央没好气的看一眼吕言。


    吕言傻傻一笑，低下头暗暗松一口气。


    不需要给他们这些入职的检测修为就好，他可是隐瞒修为入职的，要是暴露，后续接踵而来的麻烦可不会少。


    “时间不早，走吧我们也该去学校了。”


    许央央拿出手机查看，发现已经过了九点。


    今天是全市高校统一体检的日子，第一批十点开始，会持续几天时间。


    检测地点分在蒙城三所大学，六个人分为两两一组，许央央和吕言一组，负责蒙城大学。


    其他两组负责的学校比较远，所以已经提前出发。


    吕言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跟上许央央的步伐，向蒙城大学的方向走去。


    “央央，你说我们真的要去当老师？”


    拍了拍手上的书，想到今天筛选的学生，以后需要他们自己教，吕言就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们去当第一批大学教授。


    自己还没修明白呢，之后居然要去教别人修炼。


    你看看这书叫什么名字《什么是异能者》，从拿到书到现在，他也翻过两三遍，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什么是异能者。


    就不能把话说直白点吗，全都是绕来绕去的话不断重复，还弄不懂意思。


    而且让他们教啥啊，吕言能够想到的就是教他们冥想修炼。


    然后？然后没了。


    这种事感觉一个星期就可以讲完，之后讲啥，完全没有头绪。


    都没有一个成熟的教育系统，总感觉总局这事办得不够漂亮，至少拿出一个完整的章程，结果让各个异能局自由发挥。


    真不知最后会教出一帮什么样的异能者。


    两人就以后教学的事探讨一路，一直到学校都没讨论出个什么头绪。


    十点刚过几分钟，在科室等待的两人这才迎来他们的第一位客人。


    “老师你好，请问内科五是在这里检查嘛？”


    一名女生敲开房间大门，在得到吕言首肯后走进来。


    “那个老师，请问一下这里是检查什么的？”


    将检测报告递给大姐姐，女生看着桌上奇怪的黢黑的石头，有些好奇。


    从小到大，体检也不是一次两次，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检查。


    吕言微微一笑：“没错，这里就是内科五检查科室，我们根据中医诊脉的原理，最新研究出一款新型检测设备，今天第一次落地实践，其实和抽血化验差不多，只不过我们需要留取你的脉搏记录，以供后续检测。”


    指着面前的觉醒石，吕言脸不红心不跳睁眼说瞎话。


    可能是吕言的笑容太过真诚，女生居然一脸佩服的看向觉醒石，好像是真信吕言的鬼话一样。


    “只需要将手掌盖在石头上就可以。”


    “就这样嘛？”


    吕言刚说完，女生便毫不犹豫的将手掌放上去。


    在女生惊讶的注视下，石头中心处居然亮起光来，光芒不断扩大，最终停留在第三条和第二条刻度线之间。


    女生惊讶的抬头看向吕言，这石头居然会发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现象。


    吕言和许央央略显惊讶的盯着发光的觉醒石，没想到这测试的第一个就是潜藏异能者。


    不是说百分之一的比例嘛，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开门红。


    “咳咳，别担心，这是正常反应。”


    吕言从许央央手上接过女生的检查单，看一眼上面的基础信息，和许央央对视一眼，许央央立即在电脑上将女生的信息拖入另一个表格中，同时标红加粗。


    吕言拿过小印章在检查单上一盖，这才将其递还给女生。


    “丁轩是吧，这是你的检查单。”


    “好的，谢谢。”


    丁轩接过单子，悄悄看一眼吕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吕言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热情。


    不过你别说这个老师看上去蛮年轻的也不知道多大，长得也挺帅的。


    丁轩羞红脸，拿着检查单快速离开检查室。


    吕言摸了摸脸，他反而被女生的反应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的许央央看着有些尴尬的吕言，也不禁露出姨母笑。


    丁轩的到来，就好像打开了开关一样，开始不断有人进入房间，不过之后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一连又检查近百人，都没有再出现一个苗子。


    直到中午才陆陆续续发现几个苗子，预估大概七八十个人会检测出一个，灵力含量大多都是一两个刻度，估计想要觉醒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老师，我来检查内科五。”


    “把手放……”


    忙着记录的吕言微微抬头，口里说着机械的话，但说到一半才发现面前的座位没坐人。


    微微皱眉，扭头看去，发现对方还站在进门的位置。


    “进来吧，坐这里就行。”


    许央央先一步发现对方的紧张，率先开口，温柔的指了指座位。


    男孩看上去有些害羞，或者说是腼腆，肉眼可见的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别紧张，没什么事的，很简单，只需要将手放在这个仪器上就行，很快的。”


    见对方紧张，吕言也忍不住多说几句。


    这小孩的性格有些过于内向，在班上估计不是个小透明，就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少年小心抬头，先是仔细打量一眼面前的石头，抓着衣角，小心伸出一只手放在觉醒石上。


    吕言注视着觉醒石，习惯性的要让对方出去的时候，觉醒石突然之间光芒大放。


    一时不查的吕言今天第三次被晃到眼。


    “我……”


    吕言下意识要骂出口，但想到面前还坐着一个孩子，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他丫都是什么事啊，我是今天犯觉醒石，还是咋地，这倒霉催的。


    “嘶~”


    吕言再次睁开眼透过手指缝看出去时，就看到少年同样一只手捂着眼睛，不过另一只手却还按在觉醒石上没有松开，因此觉醒石依旧闪着光芒。


    吕言面前看向觉醒石，双眼微眯，发现光芒居然覆盖到第八条刻度线。


    妥妥的一品异能者。


    “好了，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听到吕言的话，少年这才将手拿开，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抓着衣角，缩着脖子小心看着吕言，好像自己犯什么错一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言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和许央央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检测出一个漏网之鱼。


    吕言从许央央手上接过检测单。


    “蒙城三中，高二三班，孔学明。”


    “是是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嘛”


    孔学明有些紧张的扣着手指甲。


    “没什么，你别紧张，就是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孔学明的样子，弄得吕言都有些紧张。


    吕言起身让开位置，将觉醒石交给许央央负责，让她代替自己的工作，向孔学明招了招手。


    “我有些事要和你单独聊一下，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如何？”


    “好，好的。”


    孔学明身体一僵，看得出来他有心想要拒绝吕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举步维艰的跟着吕言向门外走去。


    吕言回头看了看，有些无语，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是在龟爬嘛。


    退后一步，吕言一把搂住孔学明的肩膀，带着他向外走去。


    “别紧张，你又没犯什么错，不需要这样，抬头、挺胸，勇敢一点。”


    手上微微用力，将孔学明向上一提，本来还有点驼背，现在立刻挺直腰板。


    孔学明的脸色微变，有些惊慌的左右查看，想要挣脱，但是吕言抓的很紧，他只能被带着向前走。


    吕言找到一间空教室，将他带进去，关好门后，直接坐在讲台上。


    看着小心站在自己面前，低头看着脚尖，脚尖不断互相搅拌的孔学明，吕言忍不住叹一口气。


    “旁边有位置，坐下说。”


    “不了，老师，我站着就好。”


    孔学明面对吕言的邀请，微微摇头。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吧。”


    吕言微微叹出一口气。


    “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听到吕言的话，孔学明下意识抬起头，看着吕言眼中的惊慌藏都藏不住。


    “老师，你在…你在说什么，什么觉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嘛？”


    吕言眯眼笑看着孔学明，见对方不断抓着衣角，衣服都要撕破的样子，连忙收回笑脸。


    咳咳，职业病犯了。


    “同学，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可是孔学明一直保持着紧张的状态，完全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面对吕言的问话，嘴巴张开好几次，就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干脆直接闭口不言。


    妥妥一副的问题儿童架势，让人十分头疼，没法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