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天要冷咯

作品:《侯府的丫鬟有点彪

    许是昨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才导致今日的绣坊连一个光顾的客人都没有。


    不过不是来买衣裳的人,却还有一位。


    梁大勇急匆匆地赶来,手里还提着几盒糕点, 初安一瞧便知全是她娘亲爱吃的。


    见孟母目光躲闪,有些不好意思,初安笑盈盈地连忙上前替孟母接下了糕点。


    “梁大叔您最近挺忙啊?好几日都没见到您了。”


    初安本是无意一问,但梁大勇一听这话,心下却有些着急,他担心孟母会误会昨日绣坊出事的时候为何没来,一时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这两日碧月山庄出了点事,我一直在那里,直到今日赶回来才得知了此事,那个我我并非有意不来”


    碧月山庄?


    初安怔了怔,小声地问了一句,“梁叔,出了什么事啊?”


    若是别的地方她也不好奇了,但这个碧月山庄不正是上次举办百花会的地方吗?


    孟母并没在意他们聊什么,她倒了一盏热水端给梁大勇,“外头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梁大勇眼下根本顾不上回孟初安的话,他颔首接过,紧接着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谢谢吕家妹子。”


    “”


    察觉到根本没人理她,初安顿了一下,其实她这人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


    初安倏地起身行礼,“那您们二位先聊着,坐一天了正好我想出去透透气。”


    听见初安这样说,孟母下意识地也站起了身,遂又意识到什么,她微微颔首,“外面有风,穿上披风再出去。”


    “好。”初安乖巧地应着。


    拿上一件披风,在两位长辈的注视下,孟初安急忙地穿戴好走出了客栈。


    他们二人相处的机会难得,孟初安比他们还要珍惜。


    孟初安出了绣坊后,一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时没想好去哪儿。


    走了很久很久,渐渐地脚下的道路开始变得空旷,两边也没有了商贩行人嘈杂纷扰的声音。


    登时,孟初安的脚步倏地顿住,她一抬头,便看到了刻着“广安侯府”四个大字的乌木匾额。


    初安愣愣地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这泸州侯府的下人倒是勤快,主子都搬走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的气派。”


    不过这府邸再好也仅是在泸州城内,与京都的侯府府邸一比当然还是逊色了许多,所以它也只有在泸州的地界才会显得能占些上风。


    也不知自己在莫名其妙地寻思些什么,孟初安摇了摇头,遂又抬脚离开了这里。


    最多再过一个月她便出不了门了,眼下难得有机会,初安就没有着急回去,又接着在城里多转了一会儿。


    这身子到底不如之前,不过才转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觉得腿脚有些酸痛吃力,眼下感觉也差不多了,初安这才折了回去。


    待初安走回到绣坊时,梁大勇已经离开了这里。


    “回来了。”孟母放下手中算盘,朝她走了过去,“怎么出去了这么久,肯定冻坏了吧?”


    “一点都不冷,越走浑身越暖和。”初安伸出了手,“你摸摸,手心都出汗了呢。”


    孟母抓着她手握了一把,见真如初安所说,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时辰不早了,反正今日也没人,咱们收拾收拾回家得了。”


    初安自然没意见,便同孟母一起打烊关门。


    一路上,初安都在等孟母开口,结果孟母却只字未提她与梁大勇聊到哪一步了。


    这可将孟初安憋坏了。


    直到用完晚膳,初安见孟母还是没有想说的意思,她才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娘,那个您与梁大叔聊得如何”


    初安打听这个事无非就是想知道她娘如今到底什么态度,不能总是她一直拽着两根红线扯在一起,而她娘却总是想拉着自己那根红线往回拽吧?


    “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孟母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某个小孩子不甘心地嗫嚅道:“小孩子都要当娘了”


    “”


    孟母有些哭笑不得地摇头,想了想,她淡淡开口:“我与你梁叔谈过了,若是他愿再等我一年,我便那什么”


    初安闻言倏地挑眉,“那什么是什么啊?”


    “”


    “我看你是想欠揍了!”孟母狠狠瞪了初安一眼。


    眯了眯眼,初安一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认真地问道:“如今家里已无您牵挂之事,为什么还要再等一年?”


    一听这话,孟母默了半晌,沉吟道:“总得等你生完孩子,娘都已经到了这般年岁,早一天晚一天哪里还在乎这些,还不是念你一直张罗此事这么久”


    这下换孟初安沉默了。


    听见孟母这般说,孟初安此刻都有些不想让孟母再嫁人了,只要孟母开心,她养着孟母一辈子也可以,只要她们都好好的,什么日子不能过。


    嘴唇微张,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她已耽误了她娘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珍惜她娘亲之人,她又怎能这般自私,想到这儿,最终只得叹了口气。


    听见初安叹气,孟母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若这也是我爹的意思,您可会心甘情愿?”


    孟母微微蹙眉,疑惑地问:“初安,你这话是何意?”


    初安道:“我爹临终前曾对我说过,让我多劝劝您将他忘了,他说他对不起您,也不放心您孤零零的一人”


    这话孟昶的确对初安说过,但后面那句不放心孟母一人是初安自己添补的。那时初安小,不懂孟昶言语之意,后来慢慢长大才恍然过来,但见孟母对孟昶情意深切,所以才未曾在她面前提过这话。


    孟母闻言一怔,眼尾瞬间泛起了红,“他当真说过这些”


    初安抿着唇,带着一丝愧疚地点了点头。


    夜里,泸州城内下起了小雨,为本就有些干燥寒冷的泸州又平添了一丝冷意。


    孟初安也不知怎么了,一夜间莫名其妙地总打喷嚏,眼下她也不是很冷,被窝也是热乎乎的。


    难道说怀了孩子的人都是这般虚弱?


    嗐,看来今年的冬季要比往日还要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