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温家也要延续
作品:《侯府的丫鬟有点彪》 听闻温知遥突然要从后院调一名丫鬟过去,就连老夫人一时也有些琢磨不透。
斟酌一番,最终决定还是派画柳过去瞧瞧。
画柳应下,便跟过去了。
瞧着老夫人一直皱着眉,似在愁思,孙嬷嬷当即就反应过来她老人家在忧思何事。
“老夫人,老奴估摸着那事是成了。”
闻言,老夫人倏然抬眸,“你先前不还说这事不一定能成?”
先前孙嬷嬷是有些拿不准,因为初安这个丫鬟毕竟是半路进的侯府,一没签卖身契,二又不是家生子,但凡她性子烈些,誓死不从,她们拿她也没办法。
若不是侯爷这一时相中了初安,别的姑娘近不得他身,老夫人和她也万不会出此下策,更不用费心打听她一个丫鬟的喜好。
“老奴觉得,要是这事儿没成,就不可能是侯爷叫人过去,而是侯爷他亲自过来了。”
觉得孙嬷嬷的话也有些道理,老夫人微微点头,但脸上却未有半点笑意。
“老夫人可是担心侯爷会因为这事再跟您心生嫌隙?”
老夫人闻言苦笑一声,当年因为她和知遥母亲不和之事,知遥就没少对她心存芥蒂,只因这孩子是个重孝之人,嘴上从未说过而已,眼下就算是大错已成,她也不在乎他们之间再多一层隔阂。
但毕竟温知遥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孩子,更是温家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想到这儿,老夫人忍不住怅然叹息,“知遥这孩子是我亲自养大,他的性子我最是在了解不过,若不是他不听劝,我又怎会这般逼他”
说起来老夫人是瞧不上初安的,她觉得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能给她孙子当通房已然是她高攀,她会这样做也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老夫人本以为今夜便会等到画柳传来的消息,没成想却先等来了她孙儿。
温知遥此时的面色并不好看。
不管他喜不喜欢初安,老夫人都不应该用这种手段来干涉他的房中事,更何况他如今已能当家做主,当然不会再想受人掌控。
他敬他祖母,但不能纵她。
不过说到底那人若不是孟初安,他也定不会乱了方寸。
“祖母,孙儿今日来只是想与您说一声,待我回京之时便会放初安离开。”
他的言下之意——祖母,您的算盘打空了。
老夫人神色一僵,眉眼中带着几分诧异,“你与她没有”
温知遥垂眸,眼里晦暗不明,“今日如祖母所愿。”
老夫人这下更听不明白了,她拧着眉,“那你为何不将她留在身边?”
不是温知遥不想留下初安,而是温知遥也不知道因此一事,初安可会愿意跟着他。
沉默了片刻,温知遥扯了扯嘴角,反问道:“祖母在决定做这荒唐事之前,可有问过孙儿一句是否愿意?”
亦或者是问过初安一句是否愿意。
这么多年,她还是这般独行其事,有己无人,从来都是依她心中所愿,毫不在乎他人。
老夫人答不出口,这件事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见祖母没有回他,温知遥便没再往下说。
他起身行礼准备离开,老夫人却突然幽幽地开口说:“温家如今还留在这世上的不止你一人,别忘了你祖母我也是温家妇。”
瞳孔微缩,温知遥转身,“祖母您这话是何意?”
“如今我已半截入土,自然是再也管不了你,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尚在,这温家的血脉就不能在我手中断了。”
她不想在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更不想待自己百年之后无脸去见温家的列祖列宗。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温知遥犹豫了一会儿,微微启唇:“祖母您切要保重着身子,您放心,温家也不会在孙儿的手里没了。”
说完这话,他便离开了。
温知遥走后,候在门外的孙嬷嬷进了屋子,她心疼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侯爷既然都开口这样说了,您就且宽心,莫要再为此伤神。”
老夫人无奈地笑了笑,低眸不语。
当今太子与怀阳王党争已有多年,这迟迟不站队且又稳握实权的侯府自然就变得极其碍眼。
世道浇漓,侯府的处境日落千丈,一片凄凉萧然。
老夫人毕竟只是一个后宅妇人,自然不清楚侯府是挡了谁的路。
但经历了至亲之人相继离世的遭遇之后,她认为只要能活着,就算是苟且偷安也未尝不可。便提出让侯府举家搬离京城,一来是求得清静,温知遥能安心养伤,二来便是韬光养晦,让侯府远离朝堂。
自她得知温知遥派卫晏偷偷赶往京城一事以后,她到底还是慌了,深知自己如今已经无法将他左右,便一时糊涂,想了个这样伧俗的法子让他给温家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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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阴霾散尽。
朝阳洒下金色的光辉,照亮了大地上的每一寸角落。
躺在床上的孟初安渐渐转醒,抬手伸了个懒腰,才惊觉自己身着的这件衣裳并不是昨日她穿得那件。
心口一惊, 她直挺地坐起身。
她何时睡着的?谁又给她换得衣裳?
为什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恰巧此时房门被推开,初安又是一惊,下意识地扯上被褥裹紧,她厉喝一声:“谁!”
结果,来人却实在令她意想不到,竟然是画柳。
画柳也被初安这突然地一嗓子吓了一跳,还好手里的水盆没有洒。
她自顾自地走进房里放下水盆,扭身看向初安,“你可终于醒了,赶紧起来洗把脸。”
眼睫颤了颤,初安迷茫不解地看着画柳,“你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侯爷叫我来伺候你。”她呶了呶嘴,“不然你以为我想来?”
侯爷让她来的?
见初安失神,画柳又道:“既然你醒了,我也该回去了,照顾你一夜真是累死我了。”
这话听得像是在抱怨,可是她眼里却没有半点嫌弃。
初安愣了愣,叫住了她,“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就像是生病了一样,浑身酸痛”
此话一出,画柳脸上肉眼可见的就红了。
她睨了初安一眼,“你这人怎么那么不知羞!竟跟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