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斫回来了

作品:《侯府的丫鬟有点彪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西沉,天边开始浮现出壮丽的红霞,犹如一片殷红的火焰燃烧在天空之上。


    有人疾步踏进侯府的主院,径直向前,一直到主屋外面才倏然停下脚步,“侯爷,属下回来了!”


    “快进来!”


    温知遥的话音刚落,孟初安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人。


    这人的模样长得与青枫有三分像,身形更加精壮魁梧,只不过皮肤偏黑一些,如果不是青枫跟初安说过来人是他弟弟,就瞧着这人一脸冷峻坚毅的相貌,她定要以为这位才是哥哥。


    白斫进屋看到初安时,忽而一怔,对她点了一下头,以示问好。


    初安收回目光,垂下头,亦跟着同样的动作回礼。


    白斫会突然回来,势必是查到了些什么。


    温知遥看向初安,“这里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是。”


    初安颔首应下,离开之时顺带将房门一起关上。


    听到门外的人走远后,白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属下没用,未将老爷和夫人找回来。”


    虽然此事温知遥早已知晓,但听到来人这么说,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这事不怪你,起来吧!”


    低着头的白斫顿了顿,继而缓缓地起身说道:“但属下得到一个消息,不知虚实,再加上牵扯甚广便没有写在信中。”


    “说来听听。”


    当年增援幽州之战的正是还未被封立为太子的武安王,这幽州正是老广安侯镇守的最后一座城池,先前就是因为援军迟迟未到,再加上粮草军饷亏空,才会最后落得被敌人屠尽满城,无人生还的下场。


    这是大周国自开国以来,所有战役上败得最彻底的一次,也是最大的耻辱,还好最后武安王带人夺回了城池,慰藉了先烈们的在天之灵,只是老广安侯和其夫人,还有身边两名副将的尸骨不见踪迹。


    后来武安王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重振了幽州,甚至恢复得比以往还要繁盛,圣上大喜,便召回武安王回京立封为太子,最终大家就像丢失了一段记忆似的,无人再提及那段不堪的历史。


    “属下打听到太子当年从幽州回京的时候,半路遇到行刺,只是那人最后未遂,还让他给逃了。”


    温知遥蓦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略有耳闻,当时就连圣上都怀疑是怀阳王所为,但遭到怀阳王矢口否认,甚至还在大殿外跪了两天两夜力证清白,最终因体力不支晕倒后才不了了之。


    白斫继续补充道:“可是属下怀疑那人根本就不是怀阳王的人,因为他当时就扬言说他是为了幽州的全城百姓而报仇,可这句话却被人刻意隐瞒了下来,京中无人得知,如若这个人还活着,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情绪翻涌,温知遥倏然站起了身,皱眉问:“此事你是听谁所讲。”


    “那人如今是一位守城兵,他声称当年有幸参与过护送太子,正是因为这场刺杀受了重伤被半路丢下了。”白斫顿了顿,又道:“可这件事是他与属下酒后之言,之后我在问及此事,他却称是我记错了,闭口一个字都再未提起。”


    “可还有旁人得知此事?”


    白斫摇头,“当时就他和属下两人,没有旁人知晓。”


    温知遥微微颔首,“可以此为豁口,继续探查当年知晓此事之人。”


    “侯爷放心,属下已派人去查。”


    温知遥点头,遂又坐了下去,“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但千万要小心,莫要被太子的人盯上。”


    “是,属下知道了。”


    微微轻吐了一口气,温知遥闭上眼又睁开,他启唇继续问:“你从崇州突然回来,是不是齐修贺那边查到了什么消息?”


    白斫点头,缓缓说道:“是,属下暗查过崇州境内所有的郡县,各地的青楼以及赌坊每年都有不少黑账流出,可属下没有实权,所以并不能查到这些钱最终流到哪里,不过这件事和齐修贺绝对脱不了干系。我在细查其过往之时,还查到一件鲜少有人知晓的事情,他曾在京中与一名女子定过亲事,但不知为何这名女子后来竟成了户部尚书王吉的侍妾。”


    “他这是将未过门的妻子拱手送人?”温知遥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白斫微微颔首,“属下觉得应该是这样。”


    齐修贺如今不过才将三十而已,那名女子想必也不会长于他的年岁,可王吉早已是年过半百之人,他也当真是狠得下心。


    温知遥嘴角划过一抹讥讽地笑,垂眸沉思了片刻,他平静地道:“辛苦你了,这么短的日子查到这些已然足矣。”


    “主子,可那些黑账的去向怎么办”白斫觉得他离真相只差一步,若是不查清,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再者说,您当年也怀疑过太子何来的实力这么快重振幽州,这背后可是需要一笔庞大的银子支撑,细细想来,属下甚是怀疑这笔黑账和太子一党有所牵扯,不如顺藤摸瓜,一查到底。”


    闻言,温知遥眸光中略带赞叹地抬眼看他:“出去几年你的确进益不少,这点都想到了。”


    白斫羞赧地低头,挠了挠腮,“主子您过奖了,属下这些都是跟您学得。”


    嗤笑一声,温知遥打趣他:“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倒也精益了不少。”


    白斫的头这下垂得更低了。


    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手指,温知遥不紧不慢地再次启唇:“其实并非是我不想让你查,而是你忘了你家主子我也没有权力去动齐修贺。”


    听到这话,白斫拧紧了眉,不满地开口:“当年圣上是因为主子的腿受伤才收了您手里的兵权,眼看您的腿就要恢复了,这兵权也该归还给您了”


    白斫这话说得让温知遥有些哭笑不得,“你还觉得圣上会还给我?”


    若是他老人家真心想给,当初就不会给他一个虚名,致使他这三年架在京都一众人的污言秽语中不断炙烤。


    “可这都是老侯爷”白斫心里还是有些不服。


    温知遥出言打断了他,“无妨,我是没有权力,但怀阳王有啊!”


    白斫怔愣一瞬,倏地眸色一亮,低声应道:“属下明白了,那我即刻启程赶往京都。”


    温知遥无奈地摇头,“不急,你这才刚回来,休息两日再去也不迟。”


    “是。”


    想了想,温知遥又道:“不过怀阳王他这等身份并非是你想见便能见到,这件事我还要与卫晏商量一番,若是他能陪你一同前去,这件事还会多些转机。”


    卫晏在京城之时,因为经常扶倾济人,攒下了不少人脉,正巧他还与怀阳王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温知遥不方便回京,他代替他回去一趟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