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了
作品:《侯府的丫鬟有点彪》 能见到侯爷,孟初安自是高兴,但这个前提是,人家愿意来。
可惜,她已在这堂中站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侯爷身子不便就不过来的消息。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蹙起眉,语气有些不悦,“原先都能站起来什么事没有,这让他过来瞧瞧反倒腿又疼了,我看他存心是想气老身!”
孙嬷嬷低低笑了下,连忙劝道:“老夫人莫生气,左右这事还是由您做主不是?”
片刻,老夫人缓缓吐了口气,“罢了,不来便不来,这丫头老身瞧着尚可,就她了。”
孟初安抿了下唇。
这是定下她了,可是她要做得不是通房丫鬟,这事儿必须得说清楚。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牙婆,只见牙婆笑得那叫一个忘我,根本没瞧见她求助的小眼神。
孟初安嘴角一抽,她默了几息,缓缓地启唇:“老夫人,有一事还未同您说,我会尽心尽力伺候好侯爷,但通房一事我不能做。”
这话一出,屋内众人当场怔住。
老夫人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她,眉目凌厉。
孟初安也不说话,任她打量。
一旁的孙嬷嬷看不下去,亦是变了脸色,冷声道:“放肆,这里可有你一个卑贱丫头说话的地儿,一点规矩没有!”
“来人,将这个不识好歹的轰出去!”
这一吼,吓得牙婆也不敢上前多言。
“行了。”老夫人拂袖,“我且问你,既不愿为何还来这里?”
牙婆闻言心口发慌,忍不住抬头看向孟初安,暗骂这姑娘真是蠢笨,这种话怎么能当面讲,丝毫不知廉耻。
孟初安抿了下唇,如实道:“家父走得早,只剩下我和我娘两个人相依为命,不想我娘跟我一直过苦日子,听闻进侯府当丫鬟钱给的多便就来了。”
老夫人一顿,接着哭笑不得,这个丫头倒还真是不同。
“你也是实诚,老身亦不是毫无怜悯心之人,既如此,那便在侯爷身边做个大丫鬟吧!”
孟初安愣住,花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
老夫人能这么轻易答应,自是有她心里的盘算。
她如今这个年岁,一瞧便知这个丫头是个不存心思,性格纯粹的。
她孙儿如今还未成亲,没必要找些个花枝招展的既早就收房纳妾,给她未来的孙媳添堵。不妨找个这样的且先磨合瞧瞧,若还不能改了她孙儿不心悦女子的癖好,到时再另寻他法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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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侯府这一趟可谓算是有惊无险,好在是成了,孟初安还能拿到一月三两的月钱。
这番折腾之下,日头渐西,她回到家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去。
“娘,我回来了!”心情大好,嗓门自是高了些。
结果迎来的却是她娘拿个木梭子追着她打,只是那落下来的时候力度轻了许多,孟初安没感到疼。
“你这一天跑去哪儿了?也不着家!”
孟初安笑着将她娘亲揽到怀里,“娘亲莫急,你且先听我说。”
孟母气闷地瞪了她一眼:“就算你有万般理由,也该与娘说一声,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还是个姑娘家!”
孟初安略显尴尬地放开了孟母,低着头连连认错,花了不少功夫才将孟母哄好。
“说吧!今天到底去哪儿了?”孟母问她。
“娘,咱们进屋再说。”
孟初安接过孟母手中的梭子,挽着她进了屋。
只是进了屋以后,孟初安看到堂桌上摆满着大红的布料怔住了。
“娘,这是为谁绣的喜服?”
“总归都不是你的。”孟母抿了抿唇,“晌午那会,张婶家送来的,说是大山那孩子说好了一门亲事,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张大山?
一提这个名,便有一个肥硕的身影闪进了孟初安的脑海中,论这个身材她也是不挑的,只是那长相真是一言难尽。
皮笑肉不笑,孟初安道:“他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在城西开棺材铺马家的女儿。”
是马心兰!
这人孟初安识得,是个性情柔弱的大姐姐,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不过说起来马心兰的年纪比张大山还要长上几岁。
前些年她还因退亲一事,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一时没想开就跑到山中上吊求死,碰巧被路过的孟初安救了下来。
想到这儿,孟初安忍不住“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该贺喜还是惋惜。
结果这时孟母却冷了脸色,她指了指孟初安,“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说!今日到底干嘛去了?”
“我今日给自己在城中找了一门差事,月钱很足,等我干满个一两年,咱们就有钱了。”孟初安欣喜地回道。
孟母一愣,“什么差事?”
她羞赧地摸了摸耳垂,低声道:“在侯府里给人家当丫鬟。”
孟母怔了一瞬,眼眸睁大。
“侯府?”
她是听说过一些,但是跟她们这种人半杆子打不着关系,她自是没当过回事。
孟初安颔首:“是的娘,一个月可是给三两银子呢!我已经跟那边说过了,这几日将家里收拾准备一下就过去”
“不许去!”孟母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抬眼,眉毛微挑,“娘,为什么啊?”
“人家那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若是一时惹恼了贵人,那小命可就没了。”
孟母越想此事越是不可行。
“钱没有咱们可以慢慢挣,但是你若出了事让娘怎么活!”
孟初安丝毫不在意,只道:“娘,等我们重新攒够钱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那时我已然成了一个老姑娘了,就说如今,人家张大山都瞧不上我,您说到那时我还能找到好夫婿嘛?”
人家张大山是瞧不上她嘛!
分明是那些年人家缠着她时,她将人揍怕了!
见她娘的神色缓了缓,她又接着道:“再者说,侯府的人我今日见过了,人都很好,我干的也不是又脏又累的活,就是端茶倒水,扫扫地这样的。”
“你说的当真?”
“我还能骗您嘛!您是不知道这差事多少人抢着要做,要不是您女儿一枝独秀,碾压四方,这差事还落不到我头上!”
孟初安越说越起劲儿,说得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孟母垂眼也不看她,只硬声道:“我真是管不了你了,但你记得一定要少说多做,切勿得罪人。”
话音刚落,孟初安欣然地连连点头。
“是是是,娘说得话我一定谨记。”
孟母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就道:“锅里还给你留了饭,快去吃一口垫垫。”
她扬眉,“还是有娘好!”
“对了,今日陆照那小子来找过你,知你不在后就走了。”
孟初安一顿,“那他可留了什么话?”
孟母点头,“说待你明日闲时去找他一趟,他就在凤祥楼等你。”
“我知道了。”说完孟初安准备扭身出去。
“初安。”孟母叫住她,“陆照那小子娘也是从小看在眼里,玉树临风,聪慧过人,是很不错,但你们不合适。”
孟初安立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她知道她娘亲为什么这样说,陆照的生母——陆大夫人趁陆照不在泸州城之时,曾不止一次的派人敲打过她们。
大致的意思都是她孟初安身份低微,德薄才疏,陆家主母的位置她配不上,就算进了门最多也是一房小妾,只要有陆夫人一日在,她就休想打陆照的主意。
这话任谁听了心底都不畅快,但对孟初安来说就是莫名其妙,她本就是真心结交陆照这个朋友,根本没存有高攀的意思。
别人诋毁也好,误会也罢,她问心无愧!
心中不在意,她便没当回事,吃饱收拾完之后就躺在了床上。
只是这会儿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因心中存了另一档子事儿。
——那便是一想起马上就要整日伺候在侯爷身边,她心底那个激动的劲儿如波涛滚滚的江水,久久难平。
本来她还对白衣公子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今日在老夫人那里听到侯爷有腿疾一事,她便将此事确定了。
就不知道这位侯爷是否还记得那日她的英雄救美?
呸!
英美救雄!
呸!
“”
不想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