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只是个凡人脚力不胜,她拼命跑,刚跑到巫山的半山腰,山下便已燃起簇簇烈火。


    媱姬还是没有阻挠住他们。


    杨婵心口跳得飞快,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追上来了,身体就本能地踏进了一个狭小的山洞中。


    此时是夜晚,星光暗淡,洞中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不敢再往里面多走,却也不肯出去叫天兵们发现。


    她进退不得,焦虑又恐惧,这种情绪将她从疲惫又麻木的感觉中抽身而出,她蜷成一团,清醒得过分。


    她想,她都向南走了,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就那么不愿意我活着吗?


    就那么想抹去我这个错误的因果吗?


    我就那么该死吗?


    她抱着头,微微发抖,脑中闪过变故发生之前被人珍爱的十几年的人生,她本以为,过得幸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结果,天兵天将从而天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错的。


    到底谁是错的?!


    她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历经艰难,可她吃了那么多苦,却还是那么软弱,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她还是在祈求。


    阿爹,阿娘,阿兄,你们来救救婵儿吧。


    但他们都死了,谁也救不了杨婵。


    杨婵知道。


    于是,她又去求这世上存在的神明。


    你们功德无量,法力高强,求求你们,谁都好,救救我吧。


    然而,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神明从天而降,就连看起来最好相处的瑶姬也是袖手旁观。


    是啊,他们是神明,为什么要为救一个凡人得罪天庭惹上一身官司?


    更何况,杨婵本就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错误的”因果。


    死了最好。


    她死了,所有人都清净了。


    杨婵在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旅途的疲倦又一次涨潮,她闭上眼,又疼又困又累。


    黑暗的世界里,她忽然想起她这一路。


    路途遥远又艰辛,了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总是伴随着无数的危险,杨婵虽然受伤了会好,但如果真被野兽吞入腹中也会死。


    为了不死在路上,杨婵真是绞尽脑汁。


    她努力那么久,奔波那么久,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了,竟然还是要死。


    她猛地睁开眼睛,盯着虚空,声音沙哑:“我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死?


    凭什么她得死?


    凭什么该死的是她?


    她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得死?


    存在本身就是错?


    这是哪家的道理?!!


    她脑袋发疼,她将头颅抱的更紧,本就散乱的头发,这下子全被她拆散了,发间的簪子摇摇欲坠,而后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当”的清脆的响声。


    杨婵的眼神转到簪子上,诡异地盯了许久,曾经清澈的眼睛此时覆盖着猩红色的邪光。


    哦,她眨了眨眼睛,忽然顿悟,原来错不在她,而在要她死的人。


    他们以自己的道理,自以为是的因果杀了爹娘,害了兄长,让她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自下而上的恐惧升腾为一种自上而下的怨恨。


    她被恨意所包裹。


    恐惧让她更加恐惧,恨意却让她无所畏惧。


    巫山连绵,山虽多,但以天兵的脚程,加之他们手中的神器,一座座搜寻下来,迟早会搜到,再这样躲下去会被找到,然后被那些狗东西杀了。


    而她无处可逃,只能等待死神的降临。


    这便是杨婵的命中注定。


    杨婵默默朝地上的簪子伸出手,她一边捡簪子一边低念瑶姬教给她咒语,手中的簪子变成了一盏莲花灯。


    花灯黯淡,灯芯消失不见,再也燃不起光芒了。


    如瑶姬所说,宝莲灯在两次大浩劫中已经坏了。


    但杨婵与它有缘。


    杨婵抓住花灯下的手柄,不过一会儿,感应着杨婵心中汹涌的恨意,花灯灯身极其微弱的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它有用。


    杨婵眸光一亮,偏过头去看洞口,清冷的月光撒进洞口却只能攀到半寸,便被黑暗吞噬。


    杨婵死死拿住宝莲灯,稚嫩的脸上绽放出阴冷的笑意。


    她望着洞外的火光,心中再无恐惧,余下的不过是兴奋的杀意。


    既然,云华当年能用它扭曲因果救命数已尽的杨天佑。


    那她为什么不可以用它去杀凡人无法触碰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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