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所内，古一凝成了一座雕像。


    她曾经在无数噩梦中梦到过这个场面。


    她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被法师们逼迫着，失去了至尊法师的地位。


    在这无数次的噩梦中，古一每一次都在接受质疑时惊醒。


    但现在，噩梦变成了现实。


    古一反而有了一种解脱感。


    她没有回答。


    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王法师急了。


    在来之前，他对这消息只有三分怀疑，哪怕古一给出一个基本的回答。


    他都会相信。


    可现在古一沉默的态度，反而更加坐实了这件事情。


    卡玛泰姬的领袖。


    所有白魔法师心中的导师，真的在用黑魔法苟延残喘。


    法师王语气沉重，开口发问。


    “大师。”


    “请您正面回答。”


    “您用了多玛姆的黑魔法，是或不是？”


    光芒从古一的脸上褪去，这位卡玛泰姬的伟大法师在瞬间苍老了数倍。


    她如同呼吸一样，轻轻吐出一句。


    “是。”


    一时间，二人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眼中甚至渗出泪来。


    而在一门之隔的墙外。


    众法师群情激奋，表情异样。


    一个法师道：


    “古一大师居然使用多玛姆的力量！！”


    “这绝对不可能！”


    更多法师反驳道：


    “有什么不可能！”


    “她已经亲口承认了，为了长生，她要去和多玛姆这魔头勾结。”


    一直以来，卡玛泰姬都是白魔法师的心中的至高殿堂。


    更是大力宣传自己是正本清源。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更是高高在上，对一切白魔法之外的魔法嗤之以鼻。


    别说是魔头多玛姆的黑暗魔法。


    就是沾点灰色的自然魔法，也被他们斥之为邪魔外道。


    可现在，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不仅用黑魔法长生。


    甚至还和魔头多玛姆有所勾结。


    这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这些自封正统的卡玛泰姬法师脸上。


    有些年轻的法师抱头痛哭。


    更有甚者，甚至将自己的法袍和悬戒扔在地上，愤然退出师门。


    而年长的法师则个个神情激愤，挥舞着手中的法器，要找古一讨个说法。


    卡西利亚斯抱着双臂，默然地看着人群。


    如今在他眼里，卡玛泰姬甚至不是一团散沙。


    而是一颗炸弹。


    一颗由古一亲手铸成的炸弹。


    “爆了！真的爆了！”


    观测站内，黑矮星又惊又喜。


    就算他看不懂卡玛泰姬里的人际关系，也知道以现在的状态。


    甚至连乌木喉都不用出马。


    卡玛泰姬自己就散了。


    回想起李昂遣散舰队的行为，黑矮星心下拜服。


    “主帅大人！”


    “神了！”


    “您早就想到了卡玛泰姬会发生内乱。”


    黑矮星转念一想。


    “但主帅大人，如果这些法师都被古一说服。”


    “理解了古一的做法。”


    “那我们该怎么打？”


    “不，卡玛泰姬注定会发生内乱。”


    乌木喉语带颤抖。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李昂的目的。


    让卡西利亚斯散播古一的秘密，只是行为而不是目的。


    最关键的是要破掉古一的权威性。


    从古一的秘密能在卡玛泰姬传播开始。


    古一就已经众叛亲离。


    这点乌木喉在墓地的时候已经想到。


    而他万万没想到。


    那些平日里敬古一如神的信众。


    信仰居然会如此脆弱。


    仅仅只是几句话语，就让这些信众向他们的大师倒戈。


    人心，真是难测。


    而这一切的变化，李昂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里，乌木喉的身上又开始发抖。


    即使是像古一这样几乎为神的法师。


    也被李昂算得死死的。


    李昂的计谋，堪称绝顶。


    乌木喉小心地问道：


    “主帅大人，所以您遣散舰队，也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反叛。”


    “所以您不用这种武力。”


    李昂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第一层。”


    乌木喉一愣。


    难道李昂还有第二层深意？


    他忙拜服于地。


    “属下无知，请主帅大人指点。”


    李昂淡淡道：


    “如果我们的任何势力出现。”


    “这些法师就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嫁祸古一。”


    “只有让他们自我怀疑，自我消亡。”


    “才是最绝妙的办法。”


    听了李昂的话，乌木喉心下叹服。


    的确。


    如果他们的一丝势力出现。


    卡玛泰姬的法师马上就会怀疑他们的目的。


    所以李昂才会一直让他们等！


    乌木喉素来觉得自己智力过人。


    在灭霸手下也总是作些谋划的工作。


    可现在。


    他觉得自己的这番谋划。


    在李昂的眼里宛如小儿科一样幼稚。


    乌木喉继续看向屏幕。


    屏幕里，众法师围在至圣所的门边，用拳头锤起了大门。


    “古一！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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