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冤家，也不知道多聊几句？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


    望着赵川上楼的身影，王姐嘴里嘀咕了几句。


    回到房子里，桌上还放着几斤葡萄。


    王姐将葡萄用清水洗了洗，然后放在果盘里。


    端着果盘“蹬蹬蹬”地上了楼。


    ……


    赵川正在换衣服呢，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谁啊？”


    赵川问道。


    “我，你王姐！”


    门外响起了王姐的声音。


    “马上来！”


    赵川应了一声，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不多时，房门打开。


    便见到穿着米色吊带裙的王姐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果盘。


    里面还放着黝黑的葡萄。


    她的穿衣风格一直很大胆，赵川稍不注意就能透过吊带看到里面的璇旎风光。


    “咕噜！”


    赵川咽了咽口水，“王姐，有事儿吗？”


    “朋友送了点葡萄，端给你尝尝！”王姐将果盘递给了赵川。


    “王姐这么好心？不会是下个月又交不起房租了吧？”赵川笑着问道。


    “切，姐是哪种人？上个月的确有点特殊情况。”王姐保证道，“这个月不会了，欠李姨的那五百块，我也还清了。”


    “那就行！”赵川点了点头，接过葡萄，“谢谢王姐！进来坐会？”


    “好啊！”


    王姐答应了下来。


    这……


    赵川本意是客套两句，没想到人家真的要进来坐。


    他只得侧身让开一条路，让王姐走了进来。


    家里还没收拾，乱糟糟的！


    赵川忙将沙发上的衣服还有内裤收起来，放到了卧室的脏衣篓里。


    “坐吧，王姐，我不常回来，家里乱乱的。”


    赵川说道，“刚回来也没烧热水啥的，有些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说罢，赵川将果盘朝王姐面前推了推，“算是借花献佛，您拿来的葡萄，你也尝尝！”


    说实话，赵川对李姨和王姐并不厌恶。


    还是这两年她们俩的房租支撑起了赵川的生活费。


    虽说她们俩是做这种不正经生意的，但为人还算不错。


    寒暑假的时候，赵川家里没人做饭，自己也懒得做，于是只能出去随便找个馆子吃碗面啥的。


    李姨和王姐看不下去了。


    说天天出去吃像什么样子？


    她们做饭的时候，赵川直接下来吃就行了，反正多一双筷子一个碗嘛，也不算麻烦。


    之后她们又担心赵川天天进她们发廊有些不好，影响这孩子的名声，于是每次把饭做好了，直接端到楼上去。


    就连碗也不用赵川洗，送下次饭的时候她们带回去就成。


    赵川也从来没有看不起王姐和李姨，她们俩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情况，谁愿意干这个？


    李姨的情况有点悲惨。


    以前是结过婚的，但是她老公不是个东西，用李姨的身份借了十几万块钱。


    这件事儿是瞒着李姨弄的。


    最后离婚了，债主上门催债，李姨才知道自己名下有十几万的欠款。


    去餐馆当服务员工资太低。


    去工地吧，工资倒是高点，可她这体格也干不了啥重活。


    而且工地都是糙汉子，吃住也不方便。


    其中还有些人一肚子坏水儿，动辄当她面说黄段子也就罢了，还有的还经常打电话骚扰她，半夜敲她家门！


    李姨干了不到一个月就没干了。


    身体实在是吃不消！


    而且被骚扰的也干下去。


    在工地忙活了二十多天，一分钱没拿到手。


    租房的时候也被坑了，人家房东死活不退房租。


    李姨这人本来就有些老实，吃了哑巴亏后也只能认了。


    后来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干了这一行。


    挣钱简单又轻松。


    至于再次嫁人？李姨可没这个想法，只想着还完了债，再挣点够自己养老的钱就成。


    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无儿无女，也没什么拖累，管好自己就成。


    王姐的情况赵川倒是不清楚。


    她来得比李姨还要迟一些。


    “不是无聊吗？姐姐陪你聊会天？”


    王姐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她的动作大大咧咧，稍不注意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赵川心里怦怦直跳！


    她们做这种生意久了，懂得把握男人的分寸。


    有时候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就能让其他男人欲罢不能。


    赵川肯定是没这个想法的。


    即便是他没有丝毫看不起李姨和王姐，但要让赵川和她们俩睡觉，赵川心里还有些抵触。


    此时的举动，只是男人的本能罢了。


    “也不知道聊啥。”


    赵川说道。


    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是，没什么好聊的，要不你先走吧。


    但是王姐置若无闻，兀自说道，“弟弟，我不想干这个了！”


    “可以啊，外面那么多工作，就是工资低点罢了。”赵川说道，“只要好好干，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


    赵川嘴上如此劝，但是心里却明白，指望王姐这种人换个工作，比登天还难。


    她已经找到来钱快，工作又轻松的工作了。


    再让她去饭店端盘子，当服务员，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那么点工资，她肯定不会同意。


    “我被困在这一行了！”王姐叹了口气，“别看我整天笑呵呵的，其实真要说的话，我也是苦命人！”


    看到王姐的情绪有些低沉。


    赵川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可以说来听听，我开导人不在行，但当一个合格的听众还是可以的。”


    “你猜我以前谈过几个男朋友？”王姐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忆起了过去。


    那是一段悲惨的记忆。


    “五个？十个？”赵川问道。


    像王姐这种人，男朋友应该谈过很多才对。


    “不，只有一个！”


    王姐睁开了眼，眼眶有些湿润，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


    用打火机点燃后，抽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浓烟。


    “在你房间抽烟没问题吧？”王姐说道。


    “您都抽上了，还问我干嘛？”赵川哭笑不得。


    但对于王姐所说的，只谈过一个男朋友，赵川还是很震惊的。


    “我高中毕业，来到古都市！”王姐继续说道，“那会儿的我才十八岁，进了一家厂子打工……”


    随着王姐诉说，她的过往渐渐浮现在赵川眼前。


    王姐那会儿进厂，凭借着自己的长相，高低也是个厂花吧！


    应该受到了不少人关注。


    “那家厂子……哎！”


    王姐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会儿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闷头挣钱。我爸妈呢，只想着让我把钱送回家，让他们帮我存着！”


    “其实我知道，这钱他们拿去后就不打算给我了，毕竟是女儿挣的钱嘛。以后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我现在还没嫁人，挣的钱自然是他们的，他们的钱则是他们宝贝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