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栩栩如生的皇上

作品:《别扶,本宫自己坐起来

    还记得绑定系统的时候,系统曾提示过,宿主在后宫挣了积分,可以兑换物资、技能、特效、辅助英雄等。


    杜仅言看看系统面板,有四百积分了,这些积分,除了侍寝挣的,其它都是零零散散累积的。


    那就召唤个辅助英雄修弓吧。


    召唤辅助英雄,需抽卡一次,抽一次40积分,不一定能抽中心仪的人物,100积分抽三连,必中心仪英雄。


    杜仅言算了一笔帐。


    抽三连划算。


    抽中辅助英雄帮忙修弓,是一条捷径。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各式各样的人才可供挑选,武艺高强的,舞蹈精妙的,歌声曼妙的,比比皆是。


    事不宜迟。


    杜仅言果断花了100积分抽了个三连。


    屏幕散发出团团流光,光芒四射,这团流光里,出现了三位辅助英雄。


    “辅助英雄已到位,请宿主选用。”


    辅助一:潘金莲


    辅助二:唐僧


    辅助三:鲁班


    辅助一潘金莲?专业不对口。


    潘金莲长相貌美,业务繁忙,她不是忙着给武松做饭,就是忙着给武大郎熬毒,说不准也可能还在跟西门庆约会,或者在帮王婆做针线,她一个弱女子,不会什么木工活,修不了御如弓。


    辅助二,是唐僧。


    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唐僧。


    系统里,唐僧穿一件大红色嵌红宝袈裟,手握九环锡仗,低着头拿袈裟挡着半边脸:“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取经。还请女施主行个方便,早日换了通关文牒放我西去。”


    系统里的唐僧跟电视里的长相不一样。


    但这羞涩的死出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


    唐僧不会修弓。


    所以不能召唤。


    辅助三,鲁班。


    鲁班,战国时期鲁国人,出身于世代工匠的家庭,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做木工活,他曾帮着楚国制造兵器,创造了云梯。


    据说木工师傅们用的手工工具,如钻、刨子、铲子、曲尺等工具,都是鲁班发明的。


    杜仅言按了辅助三选项,果然就召唤到了英雄鲁班。


    鲁班手艺精湛,看了杜仅言递给她的弓摇摇头:“这张弓,太古老了,修缮不了。”


    温迟如心里一咯噔。


    100积分是花出去了,牛也吹下了,如果鲁班都修不好,那100积分可就打了水漂,皇上那也无法交待。


    “不要担心,虽然这张弓无法修缮了,但我可以再给你再做一张。”


    说干就干。


    鲁班随手带着刨子、铲子等工具,他找来合适的木料,量好了尺寸,便开始在太和宫干活。


    等做好了弓身,又雕刻了龙纹,然后把原来弓身上的宝石等镶嵌上去。


    最后再打磨,做旧,蹲在地上刨木头,而且刨得很起劲,深一下浅一下,刨出来一堆木头花。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流逝。


    天亮时,太和宫传来一阵哭泣声。


    皇上睡得正香,被这哭泣声弄醒,掀开层层帷帐,侧着耳朵细细听了听,是的,没错,就是哭泣声。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上皇上心头:“是不是那个女人把御如弓给修崩了?”


    “是田答应在外头哭呢皇上。”高让已经去看了好几趟,天蒙蒙亮田令月就来了,跪在太和宫外头很伤心的模样。


    田令月穿一身素服,没戴首饰,只在发髻里斜插着一支鹅黄色的桂花,更显得她的脸苍白瘦弱,她跪在冰凉的殿石上,眼泪不停地往下落,低头间发髻里的桂花也不住地颤动。


    高让把田令月请了进去。


    田令月俯身磕头:“皇上——”


    “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有点心不在焉,他这会儿没心情召见召见妃嫔,他满心都是御如弓。


    田令月的眼泪滴在太和宫厚厚的棕色绒毯上:“皇上,臣妾的母亲不在了。”


    “朕记得,前些天你父亲不在了”


    “是,母亲思念父亲,也去了”


    田令月的父亲死去的时候,田令月表面哀戚,心中毫无波澜。


    如今母亲去世,流下来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发自真心,自幼跟张氏相依为命,就连挡了张氏路的父亲,她也能铲平,没想到张氏无福。


    短时间内失去双亲,田令月凄婉地跪在太和宫,等着皇上的怜悯。


    皇上只是道:“朕知道了,高让,着礼部,按着田答应的品级给田家赐丧葬银子。”


    只是按规制走,并没有额外恩赏。


    “人死不能复生,田答应,你节哀顺变。”皇上又道。


    皇上的态度有些敷衍。


    田令月心细,当然明白。


    偏殿传出“吱吱吱”的声音,像拉二胡。


    隔窗看去,似有人影。


    太监二条捧着一盒子如意糕送了进去。


    透过开启的房门,能看到杜仅言正蹲坐在地上,身边刨的都是木头花,木头花像饱满的泡沫将她包裹起来。淡黄色的木头花里,她赤金的镯子发出黄澄澄的光。


    “原来是杜姐姐在呀。”田令月起身抹了抹眼泪:“臣妾看杜姐姐很忙,好像在做木工活?”


    “恩,她闲来无事,把太和宫的桌椅板凳打磨打磨。”


    “杜姐姐还有这手艺。”


    “恩,朕也才知道她有干粗活的天份。”


    “臣妾无能,不能给皇上分忧。”


    “都是些粗活,不用帮衬,你先回去吧。”皇上嘴角带着三分笑意,一双深沉的眸子透出清澈而宠溺的光,他看田令月的时候,可不是这种眼光。


    田令月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行了礼退出了太和宫。


    沿途风雪扑脸。


    刮了一阵西北风之后,雪又下起来了。


    皇城东北角的摘星楼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八角宫灯快要被风给扑灭了,光线暗淡。


    一百二十级青石台阶,每一层上头都覆着雪,湿滑难行。台阶之外,已有冰凌。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整个皇城似乎快要被雪给淹没了。


    田令月提着层层裙摆,抬阶而上,一直走到了摘星楼上。


    摘星楼是先帝时候所建,年代已久。


    当年皇城里没有更高的建筑,这个摘星楼,也算是半个瞭望台。


    站在摘星楼上,向外望,能看到陈国京城的繁华,街道四通八达,酒肆、茶坊林立。护城河,运河码头,往来运货的船只,卷起裤角扛货的纤夫,一览无余,晴好的天气,甚至能看到远处山脚下,长街之上的行人和车马。向内望,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宫殿,东西六宫皆收眼底,太和宫的殿堂,光洁的殿石,暗黄色琉璃瓦殿顶,幽深的宫门,就在脚下。


    田令月望着宫外,那片不算繁华的锁子街尽头,便是田家,如今父亲没了,母亲张氏竟也死了。她费尽心机想给张氏谋一个晚年,不料张氏无福。


    田令月并没能见张氏一面,张氏临死,让伺候她的侍女给田令月递了封信。


    信上张氏说,当年她还年轻时,遇见了田光,这一生便是为田光而活。


    田光从孤身一人,成亲结婚,后来又谋了官,还娶了几房小妾,生下了几个庶出的孩子,田家也算是支撑起来了。


    虽然后来田光他宠妾灭妻,对小妾好过对发妻,但张氏自知容颜不在,试问京城的官僚,有几个不疼小妾的呢,田光一直保留着她正室的位置,便是顾念当初他们的初遇之情。且自己病体沉重经常卧床不起,田光也没休妻,便是很大的恩德了。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田光跌入护城河死了,小妾们被发卖,兴旺的田家一下子散了。


    “我这辈子,无非是为你跟你爹而活,你已进宫,自有好前程,你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今病体沉重,决心不治随他而去,令月自当好生活着。”


    田令月当场就把信烧了。


    她接到信时,张氏已死。


    她一边烧信,一边笑。


    她也不知道为何而笑。


    或许是为张氏,被自己父亲苛待一生,却愿意为他去死。


    或许是笑自己,间接害死了她最爱的母亲。


    太和宫掩映着厚厚一层雪。


    杜仅言在太和宫里还未出来。


    宫里人都说,杜常在没日没夜地在太和宫呆着,跟皇上没日没夜地欢好。


    田令月只是不信。


    如今瞧过了,也信了。


    什么干粗活,即使是干粗活,皇上也愿意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干粗活。


    “皇上只惦记着杜常在,一点儿也不关心主子,主子的母亲没了,正是伤心的时候,皇上也没有多加安抚。”山竹将披风给田令月系上:“摘星楼上风大,主子回吧。”


    本来约定的工期是三天,杜仅言提前了两天。


    第二天,御如弓就修好了。


    修好的御如弓漆黑闪耀,流光四散,弓身黑气环绕,似有黑龙透云而出。


    皇上摩挲着御如弓,却头一回见到它这般的耀目。就连弓身上的龙,都似活了一样,龙身上的宝石,黑得透着寒光,就像最暗时分天际那抹云,黑得让人敬畏。


    这样一张弓,不负宝弓的称号。


    原来断折的地方,竟连一点儿缝隙都看不到了。


    不是说破镜难圆,损坏的东西总归会留下瘢痕吗?


    御如弓竟比原先还闪耀。


    皇上简直是爱不释手。


    在这张弓上,似乎又看到了先祖们当年的厮杀跟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手工活,很稳当。


    杜仅言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蹭蹭蹭又升了一个台阶。


    这可是会干木工活的常在娘娘。


    稀缺资源。


    这手工活,比内务府那帮奴才都厉害。


    “皇上,杜常在真让人刮目相看啊。”高让捧着御如弓:“瞧瞧这活计做的,太庙祭祀一事,皇上再不用发愁了。杜常在这本事,真是深藏不漏啊。”


    杜仅言还在偏殿用功。


    剩下一点儿木料,鲁班帮她雕刻了个木头人。


    木头人只有手掌那么大,却很精致。


    松松的交领袍系着玉带,玉冠束发,眉如刀刻面若桃花。


    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物,竟好像在哪里见过,皇上一眼就看穿了。


    皇上隔窗道:“杜常在,你竟对朕爱慕至此。”


    皇上总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杜仅言擦擦小人上的木屑:“皇上何出此言?”


    “你这是做了个朕出来啊。”


    “是。”


    “朕天天陪着你还不够,你还要雕刻个朕陪着你。”


    “臣妾是要把它送给皇后娘娘。”


    皇上


    皇上以为杜仅言爱自己爱得深沉,专门拿木料做了个自己的人偶。不料杜仅言准备把人偶送给皇后。


    这个永福殿的杜常在,是准备左手抓皇上,右手抓皇后?两手都抓两边都拍马屁?


    皇上有些失落:“杜常在,你就没想过,自己留着?”


    皇上的话外之意,杜常在,你就不在乎朕?就这样把朕拱手让人了?


    杜常在脱口而出:“没想过。”


    皇上


    杜仅言细心地给木偶擦脸,对皇上都没这么上心过。


    皇上的心一抽一抽的:“杜常在,你真的就没想.”


    “想了,皇上富有天下不会赖账的吧。御如弓修好了,一锭金子皇上会给的吧?”


    她竟然只惦记金子。


    就无情。


    这个轻重不分的女人,玉树临风的皇上就在跟前她表现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锭金子她记得很清。


    这脑子,分明是一点儿都不顾及皇上的心态。


    这样的脑子是怎么攀上皇后娘娘的。


    皇上嘴上虽没有夸奖杜仅言,但系统给出了反馈:


    “做好御如弓,获得皇上好感,宿主积分+50”


    哗啦啦.


    虽然这次挣了五十积分,但召唤辅助的时候,花了一百积分,算算账,还赔进去五十积分,在宫中行走,需要用积分的地方很多。


    不能懒惰,要好好挣分。


    请安的时候,杜仅言将木偶送给了皇后。


    这个小木偶很实用。


    没事就可以放在手里盘,越盘越亮,像盘核桃一样。


    这可把皇后高兴坏了。她跟皇上不是擦肩而过就是在擦肩而过的路上,如今这么生动的木偶独属她一人,这真是太好了。


    上次皇后在永福殿里拿了包括葫芦娃和爷爷等四五个玩偶,摆放在景仁宫一天看好几遍,现如今杜仅言推出了新款,栩栩如生的皇上,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总觉得这木偶比真皇上都招人待见,毕竟真皇上会训人,可木偶不会。


    “杜常在,本宫才知道,你还有木工手艺。”皇后夸赞。


    皇后一夸,杜仅言就得了两积分。


    哗啦啦.


    东西六宫也羡慕坏了。


    谁不想单独拥有个皇上摆件。


    这个栩栩如生的皇上,把那些不出名的,天天潜水摸鱼的娘娘都炸出来了。以前这些娘娘都是来景仁宫吃个瓜,喝个茶,如今也抢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