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果下意识抬手抚过自己的唇角，果然感觉到了一丝湿润。


    程果：“……”


    她……居然把口水流到了林听衣服上？


    “那个……”她组织语言：“我……我要说我平时不这样，只是发烧烧傻了，你信吗？”


    这是实话，绝对的实话，要不是既有人证，又有物证，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那口水是自己的。


    林听不置可否，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回家了。”


    “哦……”


    这么丢人的事情，林听不提，程果自然是巴不得的。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


    看程果没什么事，乔薇薇和季怀泽便也打算离开了。


    “季少，拜托你一定要把我们薇薇送到家。”程果叮嘱道。


    季怀泽点头：“放心吧，薇薇姐，我会的。”


    两个人离开之后，程果回到卧室倒头就睡，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八点多了。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她，在看清时间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完蛋了……”她一边嘟囔一边赶紧换衣服。


    无故迟到这么久，她这个月的全勤奖金怕是保不住了，想想就觉得肉疼啊。


    她慌慌张张冲出了卧室门，直奔房门。


    客厅内正在办公的林听抬眸看她：“你干什么去？”


    程果：“去上班啊，这都几点了。”


    “我已经替你在周玲那里请假了，都生病了还想上班，难道你要把水痘病毒传染给其他人？”


    程果闻言先愣了几秒，然后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起猛了。”


    她说完就向卫生间走去，可刚走了没几步猛的又停了下来。


    “你说谁替我请假了？！”她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林听操作着电脑，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我啊，不然呢？”


    程果：“……”


    “你怎么和周姐说的？”


    她不止一次和周玲强调过，自己和林听并不熟，这下估计是要啪啪打脸了。


    林听一脸莫名其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


    “你……”程果快步走到林听身边坐下：“你有没有说你是谁？”


    林听看着他，半晌后勾了勾嘴角：“搞了半天你是怕这个？不是，程小果，和我很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程果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这不是怕别人误会吗？我想你也不想别人误会吧。”


    话音落下，客厅内陷入安静。


    许久后，林听将目光离开，恢复了刚刚那副认真工作的模样，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放心好了，我只说了我是你朋友而已。”


    “可你的声音也很有辨识度啊。”程果依然紧锁眉头。


    林听又将目光移到她脸上，深吸口气：“我这个声音是有专利还是怎么样？你咬死了不是我，她能求证什么呢？”


    程果想了想：“嗯，好像也对呀。”


    “对你就赶紧吃早餐去，厨房里帮你留了。”


    “那程程呢？”程果问。


    “好了就去幼儿园了呗。”


    程果一愣，她想问他既然程程已经康复，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可话到嘴边她却没有问出口。


    林听这一留便多留了三天，直到程果发烧的症状完全消失，他才搬了回去。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乔薇薇起诉齐博伟开庭的日子。


    一大早，程果和乔薇薇两个人就来到了法院门前。


    他们和季怀泽约定好在这里会合，却没想到来的不只是季怀泽一个人。


    程果看到从季怀泽车上下来的林听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问：“你怎么跟着过来了？”


    林听不答反问：“那你怎么跟过来了？”


    程果微微翻了个白眼儿：“这还需要问吗？薇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第一次打官司，我当然是要陪着呢。”


    “对啊。”林听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季怀泽：“这也是这小子第一次担任辩护律师上庭，那我这当哥的不得来旁观一下给他壮壮胆儿吗？”


    话音落下，不等程果说什么，季怀泽先不干了。


    “哥，你能不睁眼说胡话吗？我是专业的，我不需要壮胆好吗？”


    程果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不需要啊，大boss。”


    “这小子就是嘴硬，怕在乔小姐面前丢面子而已”林听说着便推着自家表弟向里走：“好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上午八点整，正式开庭审理。


    经过了当事人陈述，法庭调查等环节之后，便进入了至关重要的法庭论辩阶段。


    双方律师各为其主，打的个是有来有回。


    “齐渣男请来的这个律师好像有两把刷子啊。”程果压低声音道。


    林听点了点头：“这位是比怀泽高六届的学长，在圈子里面小有名气，费用也不便宜，这次这个姓齐的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程果闻言微微蹙眉：“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没谱了，人家是混迹多年的知名律师，我们这边是刚刚拿到律师资格证的纯新手，这实力也不成正比，这个能有胜算吗？”


    “稍安勿躁。”林听非常淡定：“之前的录音也拿到了，然后怀泽还把当时他们购房时的监控录像拿到了，这个录像完全可以证实当时那笔钱是乔小姐转给齐博伟的，我们的证据已经这么充分，这要是还能输，季怀泽这小子赶紧转行回家，继承公司吧。”


    听他这样说，程果才放心下来。


    “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输了，我们可以再上诉，到时候我把整个盛恒法务部门全部叫上，而后合作的各大律所也全部叫上，我还就不信整不过他丫的。”


    程果汗颜：“大boss，注意点言辞。”


    法庭论辩这个环节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便是休庭时间。


    四个人在一旁的休息室坐下。


    程果看乔薇薇情绪不太对，想要开口安慰她几句，最后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十年的感情，最后相对公堂，怎么可能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程果相信，乔微微此时的难过更多的是懊悔自己当初识人不清，浪费了十年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