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平静的日子在次日被打破。


    “陛下的意思是让户部侍郎王霖大人前往北境出使？”肖寒皱眉，“出使的事务不应该交给鸿胪寺吗？”


    皇帝对肖寒的追问有些不耐：“鸿胪寺少卿年纪大了，不宜奔波劳累。王霖家乡偏北，就让他去吧。”


    肖寒看皇帝这意思，应该是确定了使臣是王霖了。他便也不再反驳，表示知晓。


    “王霖此人，你有了解吗？”肖寒去军营练完兵后，问校尉韩城。


    韩城不仅做事小心谨慎，考虑周全，其出身也是京城人家，想来对朝廷的局势更加了解。这也是让他担任京城营地统领的原因之一。


    “王霖在朝中人缘挺好，很会做人，不过末将觉得，此人心思深沉，与之相处时需要小心。”韩城低声道，“听闻前一任汴京主簿，就是和他交好，然后被他暗害得家破人亡的。”


    “前一任主簿？”肖寒皱眉，“为何有这种说法，有什么依据或是线索吗？”


    “那位主簿的罪名是私通外敌，意图谋反。”韩城又快又低地说，此事显然是不传之秘，“听闻在他的书房搜查到了文书，而搜查的前一日，刚好有外国使者和那位主簿在书房会面。可在这次会面的前两日，王霖作为那位主簿的好友，也曾来拜访过。”


    “而在此后新上任的主簿，将军应该知道，也姓王，此人正是王霖的堂叔。上任至今已经近十年，估计也快到致仕的年纪了。”


    “这么说来，王霖确实有做成此事的嫌疑。”肖寒沉思，“我明白了，与他共事需要小心。此人之后会与我们一同出使，去外族讲和。我手下有些人脾气暴躁，做事冲动，还要麻烦韩校尉你替我看着点。”


    韩城点头应是：“末将明白。”


    肖寒这次回府，见到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人。


    抱香来找他了。


    连着来了几天都是食盒，肖寒心里早就想请她上门做客。如今抱香先自己找来，对他而言当然是意外之喜。


    肖寒连忙吩咐管家备上热茶和点心，自己先带着抱香入座。管家很快把东西都备好，瞥了自家老爷那副情窦初开的样子，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告退，给两人留下空间。


    “肖公子今日可还忙？”抱香问。


    “回了府，自然就没太多事情了。”肖寒道，“不过，抱香姑娘，我不日便将返回北境了。”


    抱香微微蹙眉：“外族又有异动么？”


    “不是，是......陛下想要和外族讲和。派了户部侍郎张霖作为使臣，让我一路护送。”


    抱香突然激动起来，手指发力，紧紧握住茶杯，神色忽悲忽怒：“真的是......张霖？”


    那个名字被抱香咬字得格外用力，似乎想要将那个人也碎尸万段。


    “肖公子......让我与你同去吧。”抱香看着肖寒的眼睛，带着祈求。


    肖寒从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看到的抱香，一直都从容优雅，喜欢不带恶意的捉弄但又纯情，是万般美好的女子。王霖......到底为何会让她露出这种表情？


    肖寒对此一无所知，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求根问底的时候。看着抱香的眼神，他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更何况，他也不想和抱香分开。


    “好。”肖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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