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005章

作品:《欢情薄

    李太后蹙了蹙眉,“哀家记得,淑妃以前不是这样的做派。”


    云裳道:“太后娘娘不必抬举,臣妾一向不懂人情世故。”


    李太后转头埋怨萧珩:“都怪你,将淑妃关在乾清宫,也不准旁人前来看望,她整日闷着,可不就越来越孤僻。”


    “不相干的人,见了也无益。”萧珩走到云裳身侧,问她,“你说是不是?”


    云裳笑着颔首,“皇上说的自然不错。”


    慕云清退到太后身侧站定,羞怯怯地瞄着萧珩。


    是那样风华无双的男子,早知荣登大宝之人是他,当初她如何也会如期出嫁。


    只可惜,机会已错失,时光难倒流。


    李太后面色更为不佳,轻咳一声,吩咐萧珩:“皇上日理万机,且去忙碌,容哀家与淑妃说说话。”


    萧珩却道:“母后多虑了,难得清闲一半日,朕要陪陪淑妃。”


    “据哀家所知,有重臣在御书房外等候皇上议事。”李太后沉冷的视线直直刺向云裳,“慕云裳十二三便是大周首屈一指的才女,总不会连劝着皇上勤政的道理都不懂吧?”


    “官员尚有休沐之日,帝王也当劳逸结合。”云裳不以为然,“再者,臣妾不敢过问亦或规劝皇上任何事。”


    李太后哼笑一声,视线已如利箭,“看起来,你倒是很享受做宠妃的滋味,哀家看就是你央求皇上搁下政务陪你的,该当何罪?”


    云裳低眉敛目,理都不理。


    李太后扬声道:“来人,将这媚惑皇上的祸水掌嘴三十!”


    “是!”


    太后身后两名太监疾步上前,刚要出手钳制住云裳,云裳却被萧珩轻巧地一带。


    两名太监下意识地望向萧珩,“皇上,太后娘娘有旨,您——”


    “姚弘。”萧珩唤道。


    “奴才在。”姚弘上前来。


    萧珩下巴点一点那两个宫人,“杖杀。”


    “是。”姚弘转身一挥手。


    李太后脸色发青,“你敢!”


    萧珩意味深长地一笑,“治淑妃的罪,便要治慕家教女无方的罪。”


    说话间,太后两名心腹太监已被人塞住嘴巴拖走。


    太后深深呼吸着,抬手点着萧珩,“你!……”再说不出别的,泪水成行滚落。


    慕云清连忙取出帕子帮太后拭泪,“太后娘娘千万别伤心,当心身子骨。”


    太后更加伤心,泪水涟涟,“分明是个祸国妖孽,皇上却这般维护……哀家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这话说的。”萧珩轻轻一笑,“云裳若是祸国妖孽,那么慕家别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如尽早将慕婕妤打发到皇家寺庙修行,其父慕之远也好罢黜官职了。”


    “……”太后无语凝噎,抬手抹一把脸,唤慕云清,“我们走!”


    目送一行人匆匆离去,云裳道:“太后娘娘从不是这样的做派,你也不是。今日你们是怎么回事?”


    萧珩握着她的手,回往殿内,“你明知道,又何必问?”


    云裳一笑,“我能断定太后娘娘是故意为之,试探你对我到底如何。但你又是为何?不想我挨巴掌破了相,只管请太后换一种责罚,何必将人开罪到那地步?”


    萧珩没应声。


    进到殿内,打横将她抱起,转到寝殿。


    云裳有点儿慌:“皇上难道要白日宣……”


    萧珩以吻封缄。


    原只想陪她一两个时辰,结果却到午间才餍足。


    就是这么个如若令他中蛊的女子。


    只要起心要,就停不了。


    他轻轻吮去她眼角的泪。


    泪水并非只在伤心痛苦时掉落,极致的欢愉时也会。


    他轻拍她的背,“睡吧,我陪你。”


    云裳蹭了蹭他的肩头,语声充斥着倦慵:“骗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偷偷回御书房。”


    “不会。”萧珩觉得这会儿的裳裳像猫咪,当真爱极了,“心累的时候,哪怕只是抱着你过一半日,于我已是莫大的福气。”


    “说的像真的,却没见你老实过。”


    萧珩轻笑,“刚寻回你,难免贪心。”手指蜻蜓点水般触碰她的背,“着实累着了?”


    “倒不至于真累着,”云裳掐一把他腰杆,戏谑道,“只是担心皇上腰疼。”


    萧珩哈哈地笑,现出雪白的牙齿,遂狠狠亲了她一记。


    云裳凝着他,片刻恍惚。


    这样一个大男人,笑起来竟有着纯洁的眼神,纯真的笑靥。


    “在想什么?”萧珩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她的唇。


    云裳抿紧唇,再嫌弃地推开。


    萧珩再度笑了,笑得更欢,“小崽子,沾上的是你的,这也嫌?又不是……”


    云裳羞恼交加,推了他一下,“快去沐浴,我也要去。”


    “那你这到底是嫌谁?到这会儿,你的我的还分得清?”他点一下她的唇,“这样的时候怎么就行?也不记得你嫌过。”


    云裳别无他法,用唇封住他的唇。


    萧珩受用至极,和脸一样好看的手没入她发丝,扣住她的小脑瓜,与之唇齿交错。


    云裳察觉到危险的信号之前,和他拉开距离,“睡觉、沐浴、吃饭,你定。”


    “你还没回答我问你的话。”


    云裳回想片刻,才把他之前的问题捡起来,认真地看住他,“你被迫休妻之前,有没有爱过我?”


    萧珩坦然回视她,毫不犹豫地颔首,“爱,一直深爱。”


    “那么,从何时起?”云裳不想问,却没管住自己。


    “比你认为的要早,早很多。”


    云裳唇畔逸出一抹清浅而满足的笑,“我已知足。”


    “可我又不知足了,”萧珩深深呼吸着她的体香,“又想你了。”


    云裳闭了闭眼。如果再多一分力气,她一定用来踹他一脚。运气时,那边已开始耍坏。


    她深深呼吸着,克制着气息的频率,“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档子事儿……其实别的女子或许更好,你可以……”


    “你说什么?”萧珩眼神一寒。


    云裳哪里有余地跟他分辨。


    她只能沉默。


    再一次的。


    不知要重复多少次的,缄默,忍耐。


    萧珩悬身凝着她,眸子暗沉沉的,“我这么喜欢这档子事儿——裳裳,你是这么看的?”


    云裳略略转头,长睫轻轻一忽闪。


    萧珩碰了碰她眼角,“我喜欢跟女子这般亲近,因为能与我亲近的女子只有慕云裳,此生为期。


    “我只认你一个,此生,或许是永生。”


    “萧珩,”云裳展臂勾住他,鼻音有点儿重,“好了,好了,好听的话你且省着说。”


    “也对,我们不妨看看,到底能不能累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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