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污蔑人了？”


    李少安故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气得周文明的上蹿下跳。


    怎么说呢？反正感觉就是很爽。


    他就喜欢看对方气急败坏，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姿态，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


    “本官是皇上任命的，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周文明大骂了一句，用手指道:“而且活的清白，做人做事端端正正，你胆敢私自扣留，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行了。”


    “废话那么多干嘛？”


    “那这些呢，整整几十辆马车啊。”


    “你想怎么解释？”


    李少安视线落在马车上，插话道“本官知道周大人说话比较含蓄，就由本官来替你说，苏州州牧私通贼人，水患之际囤粮资敌，证据就在马车内。”


    见周文明欲开口，李少安突然打断:“不用废话了，本官今日就要将你就地正法，祭奠死去的百姓。”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就在顷刻间。


    时也运也，自是天注定。


    “什么？”


    周文明一听李少安的话，霎时间脸就变成血白色。


    钦差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要杀他？


    一个区区的钦差，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口出狂言，甚至未经请示，就要坑害朝廷的四品官员，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你就不怕皇上龙颜大怒吗？”周文明冷吸气道:“我可是一府的州牧！”


    “州牧又如何？老子连丞相都不放在眼里，皇上也没说半字，你一小小的四品官死了就死了，反正大离有的是人才，不缺你这一个贪官污吏。”李少安戏谑一笑，当即带着嘲讽和凶狠:“来人，立即将苏州州牧头颅砍下，挂在苏州城城头。”


    一声令下，数名将士全部冲了上去。


    周文明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句话，整个头颅掉落在地。


    数道鲜血被炸得四处飞溅。


    那些手下见到自己主子的如此惨状，个个吓得双腿直哆嗦，尿液也随之流下，一股浓郁的尿骚味弥漫在寺内。


    “怕什么，本官又不杀你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少安抬起头斜视，冷声恐吓道。


    吓得那些手下趴在地上求饶，有的人为了保命，不惜出卖情报:“大人……州牧的家眷在城东郊区的后山上，求您饶了小人一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很好，本官会考虑的。”李少安赞扬了一声，随即朝陆明远示意。


    “多谢大人开恩……多谢……”


    还没等那手下说完话，一把剑鞘直穿过他的喉咙，一个连嘴都没有闭合的脑袋，直接滚落在地上。


    剩下的人见到钦差杀人如麻，站得心神不宁，于是便逃命般地往寺门奔袭。


    来都来了，岂能随随便便地走？


    四周的将士合围过来，将剩下的人全部屠杀得一干二净，整个寒山寺当即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几乎发现不了一个没被染红的地方。


    “住手，住手啊！”方丈目睹眼前的血腥场面，不愿接受这番事实，面向李少安放声不停嘶喊着:“大人，您不是答应过老朽嘛，不会血染寒山寺，会留给寺内一个清净的，请您停手吧，算老朽求您了。”


    扑通一声，方丈双膝跪下，不停恳求李少安能停手，还寒山寺一个清净。


    “方丈，快快请起，您折煞本官了。”


    “不，只要大人不停手，老朽就长跪不起。”


    想逼宫啊？


    要跪就慢慢跪着。


    老子才不稀罕好人卡。


    更没有一副菩萨般的热心肠。


    李少安脸上丝毫不在乎，心中冷哼了一场，嘴里不停说着蹩脚的借口:“此言差矣，本官是答应过方丈您啊，可本官的属下可没答应过，这是他们自发的行为，与本官毫无关系，但本官在此向方丈保证，一定会对属下加以训斥，管教好他们的无礼之举。”


    紧接着，他故作严肃，把锅甩出去道:“陆大人，您难道就没有什么表示吗？手底下的将士都管不好。”


    “大……大人，是属下带兵无方，请您责罚。”


    陆明远语气卑微道。


    “你向我说干嘛，这里是寒山寺，当然是由方丈说的算，若是他不原谅，你就原地出家吧，不用再跟着本官了。”


    李少安不理不睬，歪过头说道。


    陆明远又面向方丈，放低姿态道:“请方丈原谅本官，否则只能在此出家，想必方丈不会介意多一张嘴吃饭吧？”


    等等……


    这哪是请求啊？


    话语中每个字都在威胁。


    方丈就算是再愚笨，也肯定明白话中的含义。


    “没，没事的，佛祖曾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施主能潜心悔……悔过，老朽哪会不通人情世故？”


    别看就短短几句话，他几乎是哭着说出口的。


    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嘛？


    再说他的价值已经被榨干了，若一直冥顽不灵，死死咬着这帮官兵不放，哪有好果子吃。


    “嗯，那本官就多谢方丈成全了啊。”


    李少安狡黠地眨了眨眼。


    对啊，他倒是真没有亲自动手。


    但不代表没亲自动手，就不等于强迫别人，也与自己意愿相同。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有着不同的想法，他可没那个能力，把手伸得太长。


    而且一开始，自己就没打算让这些人能活着出去，与其让他们再作恶多端，不如借机一了百了。


    因为有些人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大人，那待会捉住周文明的家眷之后，该如何处置呢？”


    陆明远走来，双手抱拳道:“他的家眷，可是有足足上百人，处置不好的话恐怕会出大问题。”


    “那就留下他的双亲，还有老婆儿子。”李少安释放出冷酷的眼神，杀气满满道:“其它的一律不留，这些年它们享受得够本了，留下来也是浪费粮食。”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寒山寺。


    甚至行走时，口中放肆的笑声愈来愈大，心情是好到极致。


    他的大笑声不仅意味着找回灾粮，还是庆祝江南一行的圆满成功。


    当然，庆祝之余也不免有些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