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嫂子

作品:《珠喉

    沈慈珠这些天几乎都在新公司待着。


    他父亲为了表达在那晚误会他破坏婚礼并使得联姻失败一事,于是让他掌管了这个沈氏集团最受器重的新公司。


    沈氏集团企业链四通八达,在发达国家更是占据翘楚,沈慈珠在国外管控过美国的一家金融贸易合资公司。


    如今回国接管的这个基因科技公司位于帝都中心区,通过巨额投资加以沈氏集团的推波助力,公司在沈慈珠接手之前就成了国内排名第三的科研巨头。


    唯有一点不好,该科研公司实行董事会控制,沈慈珠的任何决策都要受董事会的监督。


    那帮老东西跟温鹤一条战线的,同流合污手上都脏,他们需要一个好控制的领导者以此更好捞钱捞权势,于是铁了心要扶温鹤这个私生子成为新继承者。


    自然要排挤沈慈珠这个正儿八经的现任继承者。


    沈慈珠需要在董事会里安插自己的心腹了,但这需要时间,若是以往这一切都不必他来费心,因为有谢咽负责一切。


    可是他把谢咽赶走了。


    在前几天晚上亲口对谢咽说的,那好像伤透了谢咽的心。


    现在造成了一个问题,沈慈珠对管理国内公司的流程不熟练,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垄断权利。


    科研公司那帮董事会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接连四起的犯罪案件已经彰显了他们的猖狂与贪婪,如果不将他们铲除,沈慈珠便无法彻底继承沈家。


    需要尽快动手了。


    沈慈珠现在需要一个新部下,一个足够聪明、冷血,愿意为自己、为沈家拼命的部下。


    谢喉。


    沈慈珠想起那晚对谢咽说的气话,他对谢咽说要用谢喉替代他的位置。


    他需要吗?那孩子会为他做这些吗?


    该用什么诱|惑那孩子,才能让他为自己死心塌地?


    他需要的是谢咽还是谢喉呢?


    心理医生上门拜访时,沈慈珠正站在笼子边给残了只翅膀的乌鸦喂食物。


    “要开始今天的治疗了。”心理医生微微笑着。


    当沈慈珠与心理医生说出这一切时,心理医生笑了笑,他摇摇头,对沈慈珠说:“你嘴上说不需要,但还是需要……的,对吧?”


    “我不需要废物。”沈慈珠坐在心理医生对面,否认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还需要恋人。”心理医生道。


    沈慈珠危险地盯着他。


    “不要生气,沈先生,我是你的专属心理医生,我们之间无话不谈已经有四年了。”


    心理医生拿着纸笔,垂头慢悠悠道:“据你所言呢,你和谢咽已经认识十年了,在你十五岁时他成为你的保镖,在你十九岁时他对你表白,你接受了,然后你们开启了长达五年的恋爱,期间没有|性|行为,最大的尺度是接吻……这令我有些震惊……他看起来不像阳|痿,你也不像柏拉图恋爱者。”


    沈慈珠:“……”


    关你屁事。


    心理医生继续补充:“你们的同性恋情在一年前被你的父亲发现,因为你的父亲是谢咽的救命恩人……谢咽知恩图报,所以他听从了你父亲的命令与你分手了,是这样吗?”


    沈慈珠移开盯着心理医生的目光,五指悄然收紧。


    “你在一年后再度回国,并与谢咽重逢,按照合同他依旧是你的贴身保镖,会对你进行保护,可你在前几天向他提出了解除雇佣关系的请求?”心理医生托了托眼镜,说。


    “不是请求,是命令,我不需要背叛者,我需要头脑清醒的、绝对忠诚的部下。”沈慈珠支着下巴,手指敲了敲琉璃石桌面,“还有,我对谢咽早没感情了,我可以对你保证——”


    “所以,别再拿怀疑我失恋后伤心过度精神失常的眼神看我了,大叔。”沈慈珠笑了笑。


    “我想,我大抵了解了。”心理医生看着病历本,眼开始酸涩,不是因为沈慈珠骂他大叔骂他老。


    而是因为沈慈珠没有开灯,晚上八点没有开灯,看病历本上的字全凭窗外黯淡的光。


    精神病患者总有怪癖,沈慈珠就格外喜欢黑暗。


    沈慈珠患有遗传性的毁灭型边缘性人格障碍,临床基本表现为自我认知障碍、表达混乱、冲动易怒、自毁暴力、拒绝管束、害怕抛弃与孤独,严重者会有无法治愈的反社会倾向,极其危险。


    这个病症在精神分析领域备受争议,术语“边缘性”意味着这个病介于中间地带,也就是说,沈慈珠可以自我选择正常,也可以选择成为疯子,但在那之前……


    他需要谈个恋爱冷静一下。


    啊,虽然这个治疗方法有点荒谬且缺乏权威性,但这的确是他能给沈慈珠最好的治疗了,他能以行业三十年且位于心理学学术界数一数二的地位发誓。


    爱能让痴爱者发疯,也能救缺爱者于歧途。


    比起药物、手术、或是更像主仆关系的前恋爱经历,都不如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能让沈慈珠感到世界的美好。


    啊!男人是美好的!


    啊!恋爱是美好的!


    啊!sex是美好的!


    啊!世界是美好的!


    心理医生在心里以B5以上的男高音激情高歌!


    “沈先生,比起无|性|爱的柏拉图……”


    于是,心理医生临走前多说了几句。


    他咳嗽一下,想了想,委婉地对沈慈珠说:“我想你可以找位新的男性伴侣做一些放纵狂野的性|爱,这世界上有很多种解压方式,sex便是一种,这也许会让你得到发泄,请不要让自己的精神过于紧绷,既然谢咽先生不适合你,不妨试试别的男人呢?而且——”


    “你好像已经有了感兴趣的人。”心理医生歪了歪头。


    他看着沈慈珠的双眼,是双很漂亮的蛇眼,绿瞳乌睫,带着混血的天然优势令人心驰神往,也更容易发挥引诱的天赋。


    但这双眼的真实想法经常被虚假情绪掩盖,于是窥探沈慈珠不能从眼珠,而该从内心。


    他的内心有了一道空缺,需要一只被他盯上的猎物填满。


    他已经找到了猎物了。


    心理医生颇为确信。


    沈慈珠闻言笑了笑,他对心理医生说:“亲爱的,你讲话分明一点也不委婉。”


    夜里九点的时候,周家那位小公子给沈慈珠发了消息,问他过会儿有没有时间聚一聚。


    沈慈珠一年前出国时,这位周家小公子深夜给他发了长串儿告白语音,见沈慈珠没回复,就又发了一段边喊沈慈珠名字边撸guan的短视频。


    嗯……she/得很快。


    所以成了短视频。


    沈慈珠当初回了句谢谢喜欢,就没然后了。


    周家这王八蛋一听他回国了,就又想着搞事儿。


    这回打算怎么着?


    沈慈珠站在阳台抽烟,垂眼看着手机,挑了挑眉。


    他有点好奇这王八蛋要对自己干什么。


    那只烂了翅膀的乌鸦还在沈慈珠身边叫唤,像是又饿了,沈慈珠瞥了眼卧室那个玻璃鱼缸,他走过去,慢条斯理抓起鱼缸里的一条金鱼。


    本来就要死了不如做点贡献,于是他愉悦把它扔进了乌鸦嘴里。


    刚到鎏月会所就有侍应生过来接待,沈慈珠把车丢给他们就自己进去了,没让人跟着。


    这个会所每逢夜里都有纨绔富家子来,灯光都会调得暧昧不堪,光大堂里就有不少莺莺燕燕,男孩女孩都有。


    沈慈珠走到s-vip区时,在走廊还瞧见盛氏娱乐最近在捧的新人爱豆。


    “张总……那个综艺……”这小爱豆被秃顶男抱在怀里心肝儿心肝儿的哄,小爱豆软乎乎地朝男人撒娇索吻,“给不给我呀?”


    “给、给!老子命都给你!”秃顶男红着眼把小爱豆抵在墙上亲。


    沈慈珠要去的包厢就在这俩骚|货的隔壁,他正要推门进去。


    “沈总!”一旁的小爱豆闻到有钱人的味了,他惊喜地看过来,直接双眼发亮


    小爱豆一把甩开秃顶男的手。


    今晚运气真好啊,这可是沈慈珠啊,操!遇见百年难得一遇的顶级富豪了!沈氏集团的继承者啊,绝不能放过!


    “哎呦卧槽!谁他妈抢老子心肝宝贝儿——”秃顶男一脸懵逼,怀里的心肝宝贝儿他妈蛋、一下子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正要骂人,结果看到是沈慈珠就怂得跟个屁一样,嘶,不敢惹,换一个撩去。


    于是他灰溜溜回大堂重新找夜伴了。


    “沈总,您一个人啊……要不要我陪您进去?我酒量好,能帮您挡酒……用处,可多了呢。”小爱豆朝沈慈珠细声细气跑过来,羞答答地要揽沈慈珠的胳膊。


    哟,想伺候他。


    包厢里头打牌喊麦的声音震耳欲聋,沈慈珠倒格格不入了,一袭西装革履,长发散落,黑皮手套一丝不苟戴在手上,显得矜贵内敛,身上被小爱豆沾了香水味,本来是艳俗骚气的甜香,到他身上就高雅起来了。


    “这么想跟着我啊?”沈慈珠比他高,一米八的个头,得弯腰才能看这小爱豆,他讲这话时有点宠溺。


    “京圈儿里谁不想跟您啊。”小爱豆还在羞答答地玩勾引,“毕竟无人不爱沈慈珠嘛。”


    不得不说沈慈珠当真漂亮,这种漂亮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都找不见,睡一晚不亏……更何况要是讨沈慈珠喜欢了,大把资源不是问题。


    走廊光影明明暗暗的,暗的时候沈慈珠这张脸藏匿在稠黑里,绿眼珠望着他,恍惚间吓得他腿有点软。


    “别再打趣我了,跟我进来吧。”灯光大亮时沈慈珠又温温柔柔地与他对视。


    “诶好!谢谢沈总!”他心下一喜,跟着沈慈珠进包厢了。


    一进包厢沈慈珠就被群狼环伺,这帮富家子弟心照不宣地盯着他,像在盯着一个玩物,但他是沈慈珠,他们终究不敢。


    “我是不是来晚了?你们在玩什么呢?”沈慈珠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他带着小爱豆在最中心的位置落座。


    男人们围了过来。


    周家小公子的讨好最盛,他凑过来盯着沈慈珠,皮鞋尖挨着沈慈珠的皮鞋尖。


    他眯弯眼:“你不来我们有什么好玩的,慈珠,要一起打桌球吗?喝酒也行,我叫个服务生送进来,我记得你还喜欢吃苹果吧?我特地派人空运来最好的一批留给你呢。”


    沈慈珠闻言轻笑。


    小爱豆没见过这阵仗,他浑身冒起了冷汗。


    这么多顶尖有钱人围过来不是开玩笑的,带着盘踞好几十年的财富与权利养成的傲慢、歧视、残忍与玩世不恭,他要窒息了。


    关键、关键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被沈慈珠揽着腰坐在沙发上时,周围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腰上,狠得要杀了他一样。


    小爱豆突然有点后悔,还不如跟那个秃顶男走呢……


    ——


    “喂!”秃顶男回大堂后给前台丢了张银行卡让她随便刷,他学着电视剧里的纨绔大帅逼对前台说:“这卡里有五十万,够老子找个顶级货了吧?快叫出来一个今晚陪老子睡觉。”


    五十万在这儿也就只能买一瓶酒,你个穷鬼能不能滚出去?


    前台对答如流:“先生对不起我们这是正经会所,没有PY交易这种非法行为,我们秉承公正良俗,完美符合本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请和我一起念,富强民主文明——”


    “操!扯什么狗屁,这会所老板我认识,就是个混混色鬼,他手底下的店能干净?老子今晚非得睡一个了!就、就——”秃顶男的眼珠滴溜溜乱转。


    最后在一个端着果盘和红酒往s-vip包厢区去的服务生身上停了。


    “就他了!五十万一晚上!喂,你把那个服务生给老子喊过来!”秃顶男对前台命令道。


    服务生穿的西服,身形清俊颀长,个高腿长得一米八五往上了,模样年轻,长得也真他妈俊,丢进娱乐圈不出三秒就能红成顶尖一线那种俊,适合电影荧幕,是一张毫无缺点的、具有年轻男性魅力的脸。


    服务生像是听见有人在对他指名道姓,他站在不远处,身后是几盏稀碎银亮的珍珠光灯,衬得这张年轻冷淡的皮相更加完美。


    “你、就你,给我过来!”秃顶男人眯眼盯着这个服务生胸前的工作牌,念出了名字,手指头指着他,说:“谢喉是吧?老子看上你了。”


    “你跟老子睡一觉,一晚上五十万怎么样?要是让我爽,我多给你一万块。”


    谢喉这双琥珀色的眼珠子毫无感情,他盯着那个秃顶男,忽然走了过来。


    乌发冷清遮挡点眉,额前这美人尖若隐若现,形状秀丽又细致,水墨笔似的沿下来勾勒出谢喉的清俊眉眼。


    他凤眼微抬,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直|操|秃顶男天灵盖。


    又狠又冷像一把刚杀过人的雪白尖刀,他的脖颈处有粒红痣,喉结微动时莫名有种压迫感。


    这令秃顶男产生一个念想……嘶,被他|操|会不会很爽?


    在他还在为老不尊地幻想时,谢喉过来了。


    谢喉沉默着把果盘放在前台,而后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一截小臂青筋暴起,他歪了歪头,唇角冰冷,在秃顶男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猛地一拳狠狠揍在了这张臭脸上。


    “啊!”伴随惨叫声一并响起的是鼻子骨折断裂的脆响!


    前台女孩子吓得捂住嘴往后站,她眼看谢喉把这个男一拳揍趴下失去意识了。


    谢喉一句话没讲,脸上溅上了点血,手背也赤红一片,他抽了张放在前台的卫生纸,垂眼慢条斯理擦着。


    太过冷静了,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我的天!谢喉,你、你干嘛打他啊,经理一定不会饶了你的。”前台女孩子还在发抖,她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男,他嘴里冒血还在抽搐。


    跟杀人现场有什么区别……


    大堂已经满是人了,客人员工都有,不嫌事大的已经在拍照录像了。


    “别拍别拍!传出去了我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经理冲上来把他们疏散开。


    “谢喉!”经理怒气冲冲走过来,对着谢喉大吼:“你才来第二天就打人啊!!!你、你给我滚算了!我们店请不起你了!滚、滚!”


    谢喉淡淡看着经理,“我这是正当防卫。”


    您这堪比职业格斗手的劲儿,谁能伤得到?!!


    “谁管你正当防卫,大男人被摸一下怎么了?老规矩,医疗费你自己付!赶紧给我滚!这个月工资也别想要了!”


    经理咬牙切齿,对着满大堂的人羞辱谢喉:“你个欠债一亿四千万的穷鬼,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才不留下呢,结果你他妈来这儿天天打人来了啊!穷鬼一个我看你怎么付医药费,进局子吧你!”


    众人窃窃私语。


    谢喉低着头,没讲话,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你要骂他?”带着关切与温柔的男性嗓音在谢喉身后轻响。


    尾音蹭在谢喉耳畔,像含了潮欲的呢喃。


    沈慈珠一出声,整个大堂都安静下来了。


    他站在谢喉身后,五指轻轻搭在谢喉的肩膀上。


    谢喉余光瞥见黑皮手套的形状,手套往上是白得细腻的男性腕骨,瘦而漂亮。


    “沈总,您怎么出来了?”经理一改谩骂,变得卑微讨好,“我、我真是招待不周,让您见笑了。”


    “你们周老板都亲自招待我了,哪算不周呢。”沈慈珠越过谢喉走上前来,随意看了眼大堂中间那个被打昏在地的秃顶男。


    “这位先生怎么了。”沈慈珠故作惊讶。


    谢喉看着沈慈珠这个模样,眼珠一动不动。


    “慈珠你怎么跑出来了!”周家小公子,也就是这个会所的老板,他跟在沈慈珠后头出来了。


    “听见外面在吵架,我来看看。”沈慈珠对他说。


    周家小公子“哦”了声,他看了眼现场情况就知道怎么了,他吩咐人打120,然后朝始作俑者走过去。


    在他还没准备惩罚谢喉时,沈慈珠将前台这瓶价值120万的红酒开了,酒液从狭窄瓶口洒出来,洒在地上那个秃顶男周围,血和酒液混在一起就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现在看上去像个醉酒的人睡在地上而已,而不是被人狠狠揍过。


    全场死寂。


    “张总喝醉了,瘫在地上现在还没醒呢。”沈慈珠在死寂里轻轻笑着,对周家小公子说:“周周,找个人把张总扶房间醒酒吧。”


    “好!都听你的。”周家小公子被沈慈珠温柔地喊了小名,他高兴极了,立马没惩罚谢喉,着急忙慌地甚至忘记找侍应生,直接自己把这秃顶男拖走了。


    人群也被疏散离开,地上的酒和血也被清理干净,像是无事发生过。


    黑皮手套沾上了酒渍,沈慈珠蹙眉把它脱了,露出白净的、五指修长的手。


    他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余光一瞥发现是谢喉。


    小孩站在原地没离开,定定地看着自己,莫名有点孤独。


    谢咽这弟弟混得也太惨了,沈慈珠出来是透气的,遇见谢喉也是个意外,那晚第一回跟谢喉遇见时,这小孩眼皮轻掀满是冷淡,还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伪装,他以为有多大本事呢,没想到还是不够聪明。


    当众打人犯事,但凡有点理智都不会这么蠢!要不是沈慈珠被这儿的吵闹引过来了,谢喉怕是就得进局子蹲着了。


    谢喉还在看他。


    他有点不耐烦了。


    “沈总!”这时从包厢里跑出来个人,是那个小爱豆。


    “您怎么还不回去呀?包厢里的人都对我好凶……我害怕,您陪我好不好呀?”小爱豆满脸委屈、泪眼汪汪地黏在沈慈珠,手握着沈慈珠的手腕撒娇轻晃。


    沈慈珠任由这小爱豆跟他撒娇。


    怪好玩。


    谢喉目光漠然,他的五指轻微收拢,沈慈珠听不见这细微的咯吱作响。


    但他听见谢喉喊他:“嫂子。”


    “你会把我打人这件事,告诉我哥哥吗?”谢喉的脸颊上还沾着血,顺着下巴滴下来,眼泪似的。


    沈慈珠不得不看他一眼。


    嫂子?


    谁他妈让你这么喊我的?


    沈慈珠心下微沉,这令他暂且忽略了黏着身边的小美人。


    谢喉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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