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该拥有的那个未来是被某个存在故意剥夺的。”


    天方夜谭一般的言语在镜面中闪烁着微光，将自身的存在牢牢映进了镜中那个少女的瞳孔上。


    但这还没有结束。


    “篡改了你人生的那个人是仅凭借你如今的力量无法抗衡的存在，而系统可以帮助你去对抗那个存在——或许也能够帮助你得到自己一直追求着却得不到的东西。”系统说着。


    毫无疑问，星野一直追求着却从未获得的东西只有一样。


    ——那就是名为“爱”的感情。


    “星野爱，你应该在很多年前就成为偶像，自信、努力、拥有着极高的人气，也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是的，你终于爱上了什么人，也被回馈了同等的爱——这才是你本来获得的人生。”


    它的最后一句话射中了星野的心脏。


    爱上了什么人？是恋爱吗？虽然不是没有考虑过尝试一下，但是她真的能从这种经历里获得爱人的能力吗？不是什么糟糕的恶作剧？最近的科技似乎进步到跨越式的地步了，说不定会有类似的道具。但如果是真的呢？那么是谁做的？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实在让人无法相信。太奇怪了。不如说问题多到要溢出来了。


    即使摇摇欲坠的理智告诉星野欺诈的可能性更高，但是一个声音却让她的心潮前所未有地澎湃起来。


    ……就算是我也能够爱上什么人吗？我真的能够有那么一天不掺杂一丝谎言地对着某个对象说“我爱你”吗？


    在一片混乱中，星野看到了系统接下来的句子。


    “我想你很难一下子就相信，这是可以理解的。”系统善解人意地说，“那么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暂时答应下来试一试如何？”


    “……暂时答应下来试一试吗？”星野喃喃道。


    是了。她本就一无所有，连同自身都是被数不清的谎言和失败所堆砌的伪物，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失去的呢？别有用心的欺骗？又或者是恶魔的契约书？就算被骗走了生命或者灵魂这种听起来似乎很珍贵的东西，但其实怎么都无所谓吧。星野想。


    用等于0的成本去尝试哪怕只有0.001%几率能获得的超额奖赏，无论怎么思考都是一本万利的选择。


    “——好。”


    星野给出了她的答案。


    系统所说的试一试是指签订一份可以随时解除的临时契约。


    抱着无所谓的心情，星野在拿到系统具现化出来的那叠大部头一样的文件后只是草草翻阅了一下说明的摘要部分，没有怎么思考就随便在的最后一页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在星野的注视下，她刚刚手印渐渐消失，上面浮现出了‘星野’二字——没有名字。


    “契约上显示出来的姓名只会是任务者自身所承认的名字。”对此，系统解释道。


    ‘看起来好奇幻，说不定说的是真的？’星野想，‘不过更奇幻的应该是在签下契约后就出现在脑子里的那个机械音吧？被院长知道了说不定会被丢到医院呢。’


    “随便啦！所以总之是要为了拯救世界和什么人签订契约是吧？”


    系统在星野风卷残云般随便扫过契约书时就已经再三提醒过她仔细翻阅细则，不过显然星野还是没有把它的建议放在心里。因此，对于星野百无聊赖的询问，系统也没有再次提醒她这些信息都已经在里面详细说明过了。


    “是的。我们需要任务者和择定的契约者签订契约，以获得契约者的信息和能力。这样系统才能将任务者投放到与契约者相关的世界中，而且契约者的能力也可以辅助任务者执行任务。”系统简要地回答道，“如果成功达成了契约，任务者就可以在系统面板上登录那个人的人物卡。在使用人物卡的时候任务者会变成另一个人并拥有对方的属性和身份。”


    “变成另一个人？”星野歪了歪头，“听起来像是演员一样。这样的话干脆去找演艺圈里的名人不是更好吗？”


    “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我们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事实证明共情能力强的人、感情充沛的人、擅长扮演的人都难以和人物卡系统适配。不仅执行任务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任务者本身的精神也遭受了极大损害，所以我们转变了思路。”


    “真是失礼啊，听起来好像在说我冷血无情又不会共情，连演技都很差一样，”星野大声着叹气。


    “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了你的话，那么我很抱歉。”系统第二次说出了类似的话，只不过这次它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根据检测，你对我刚刚的话其实并没有产生任何感觉。”


    “系统先生，你的情商简直像小时候的我一样啦，这么不会看气氛的话会被孤立的哦？”


    对于系统的回复，星野眨了眨眼。


    “不过我的心情……这种事情你也能看得出来吗？”


    “人类的感情波动会通过身体表现出来——心跳的脉动、瞳孔的收缩、多巴胺的分泌……因此，是的，系统可以通过扫描这些表现阅读出任务者的心情。”


    “真是没有隐私权的时代。”学习着前几天在YTB的评论区看到的大叔留言，星野发出了一声无意义又老气横秋的感叹。像是突然才想到一个问题那样，星野问：“如果那个人和我见面后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的话怎么办？会被当成任务者失格立刻解除我和系统间的契约吗？”


    “基本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系统说。


    如果按照星野平时的习惯，这个时候明明应该看气氛给出恰当的表情的回答、说上一句“那我就安心啦”或者“系统先生真是厉害啊”之类的话，可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冲动，星野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如果有呢？”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搜索答案一样在后台发出了不明的打字音。


    “……原来如此。请不必过于忧心，就像之前说的，你做什么事情最终都会失败的体质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对你的命运插手，但正如系统很难直接干涉那个人一样，那个人的权能没有办法影响到系统的领域。即使出现了这种万分之一的情况也没有关系，我们会负责寻找另一位适合的契约对象。”


    “……谢谢。我知道了。”星野轻声说。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又在上面轻轻拍了几下。


    甜美的笑容再次绽放在少女的脸上。


    “好！那就决定啦！”她活力满满地说，“这样的话那么就立刻去见一见我的第一位契约者吧！”


    那份可爱的笑容、在持续了仅仅十分钟后就枯萎了。


    在向系统提出面见契约者的要求后，星野的意识被扯进了一个陌生的虚拟空间。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虚拟空间会是一个酒吧，如果不是系统不太可能被法律制裁的话，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和系统的下一次见面是否会隔着铁窗——鉴于这或许算是诱骗未成年人出入酒场。


    ‘那个空间是介由契约者的潜意识打造出来的连接点。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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