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钟离的话后，几人都露出凝重的表情，托尼直接让他的ai管家去调查何如玉的相关资料。


    不过吃饭时的氛围还算轻松，闲聊着结束了这场比较潦草的接风宴后，离开玉湘阁之前，负责接待他们的美人为他们递上了贵宾卡——除了托尼，早在这家店刚开业时他就收到了送上门的贵宾卡。


    “哦，谢谢，”娜塔莎翻看了下这张深红底金纹的卡片，联想到托尼付款时账单上那抵得上她半月工资的数额，加了一句，“但我想我或许不会再来了。”


    克林特深表认同。史蒂夫则是单纯的不怎么感兴趣，他素来对这种身外之物不怎么追求。钟离倒是坦然自若地收下了，他对这家店的菜式口味还是挺满意的，这对于他这种味觉挑剔的人而言也算是挺难得的了。


    美人只是朝他们微笑着鞠了一躬便退下了。


    与复联的几人在门口分道扬镳后，钟离便抱着冥去了唐人街，终于进入那家前一天被冥看上的古董店。


    店老板是位中年华人，见到他后眼眸一亮，做他这一行的自然都很有眼力见，进门的这位光看穿着气质就是有钱人。于是他上前几步乐呵呵道：“哎呦，这位老板可是要看什么货？”


    对方用的是中文，于是钟离也用中文回道：“随便看看，不必跟着。”


    “诶，好。”


    老板刚应了一声，就见这位先生怀中的猫咪咚地一声越到了一旁的柜子上，他简直心惊肉跳：“哎呦喂，小祖宗你可小心着点，我这可都是宝贝。”


    宝贝？


    钟离视线扫过这家古董店。虽说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朝代不甚了解，但也能一眼分辨出这些古董的大致年份，就他的眼光来看，这家店九成以上都是赝品。


    不过他来这也不是砸场子的，这话自然不会说出来，只道：“冥并不是顽皮的猫，纵有损耗，我亦会赔偿。”


    老板眼睛一亮，顿时知道没看错，眼前这位就是个大客户：“好勒好勒，那您慢慢看。”


    冥也在这时喵了一声，于是钟离点点头，跟着冥往店里深处走去，最后停在了一个架子前。


    架子上摆放着串巴洛克风格的珠宝项链，看年份是两百多年前的。他拿起这串珠宝，却见珠宝下摆放着一枚铜币，铜币上雕刻着一个被章鱼触角缠绕簇拥着的圆，像是被怪物拥抱着的圆月。


    一旁的冥看到铜币的瞬间就有些炸毛，钟离于是把那串珠宝套到冥的脖颈上，揉了揉她的脑袋作安抚，随后拾起那枚铜币。


    下一刻，雾气四涌，仅仅几个呼吸间就充斥了整个空间，午后的阳光被尽皆吞没，周围的古董包括冥都不见了身影，一片黑暗中，一位身着黄黑色长袍的人影在雾气中逐渐浮现。


    钟离在看到铜币时就知道这是对方留给他用于沟通的媒介，此刻也不过是被拉入影像一般的虚拟空间，不论是他还是眼前这个人影，实则都不在此地。因此他也没有轻举妄动，倒是有些好奇对方此时找上门来做什么。


    “很抱歉将您拉入这个世界，”人影率先开口了，嗓音几位粗噶低沉，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并不想与您为敌，而您也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的宇宙与我们，与那位大人为敌。”


    钟离没有问那位大人是谁，他心里已然有了猜测，而且不论是谁，对人类存有恶意在他看来便都是一样的。他道：“我许是不能如你们所愿。”


    人影静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冷了不少，态度却依然算得上尊敬：“那位大人说，您与祂是一样存在，既然如此，又为何要阻止我们？”


    钟离平静地看着他：“我与祂并不相同，至少在对待人类的态度上不同。”


    人影：“所以您是一定要去哥谭是吗？”


    钟离微微眯起眼，不过两个小时他决定去哥谭的事情就被暴露了，看来神盾局内部的漏洞比他设想的还要大。


    他淡声应道：“是。”


    “那么就来试试吧，我也很好奇，与那位大人同源的您能做到什么地步。”


    人影说着声音逐渐远去，周围的浓雾也逐渐散去，耳旁店主焦急的呼喊也越发清晰。


    等到浓雾完全散去的那一刻，钟离睁开眼，就见站在他面前已经掏出手机的店主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又有点紧张地问道：“您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吗？吓我一跳，差点就帮您摇人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总是会认识那么几个道上的人，那些人对这种事也算是行家。


    钟离将围绕着他腿转圈，焦躁不已的冥抱入怀中，手里的那枚铜币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道：“我无事，多谢关心。”


    “好的好的，”店主连应两声，对方看着也确实像是没事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又把视线移到猫咪脖子上的项链，“那这东西，您还买不？”


    钟离点头：“自然买。”


    店主于是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等看到钟离掏出那张百夫长黑金卡时，态度更是热烈到不行，当场表示给他打九点八折，欢迎他下次再来。


    等出了古董店，钟离找了个僻静点的角落，把项链递给冥，待后者一口吞下后，便去附近找了家茶楼坐下，点了壶碧螺春静静坐着思考。


    如果说见到何如玉时他只是察觉到不对劲有所怀疑，那么方才那送上门的铜币便让他基本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而显然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毕竟以对方的性子总会搞出些大动静，想瞒也瞒不住。


    贴身放置的手机传来响动，钟离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这个手机包括银行卡都是今早出门时，佩珀小姐提醒他带上的。毕竟托尼已经不再决定监视他，那么为了能保持联络，只能让他随身带着手机。


    此刻给他发消息的是托尼，对方把查到的何如玉的信息全部发了过来。


    资料显示何如玉出生在1992年，祖籍在上海，恒定集团是她爷爷创立的，本世纪初时她随着她父亲移民来了美国，恒定集团的产业也逐渐向美国靠拢。


    她大学就读于麻省理工，本科毕业后进入恒定集团工作的同时还顺手修了麻省理工金融学与心理学双硕士学位，目前担任恒定集团CEO，同时也是恒定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可以说整份资料就是位天之骄女成长史，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何如玉，”钟离指尖轻点屏幕，微蹙起眉，缓缓念出另一个久违的名字，“奈亚拉托提普。”


    他轻叹了口气，此方宇宙怕是危险了，毕竟奈亚与他不同，这是位以人类的恐惧与绝望为乐的外神，有祂在的宇宙就没安生过。


    冥趴在他腿上侧身露出肚皮，“喵”了一声。


    钟离揉了揉它因为吃饱而微微鼓起的肚子，想到冥出现的时机，眸色柔和了些。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况且若他的感觉没出错的话，何如玉连奈亚的分身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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