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枪！你怎么会有真枪？”


    “你怎么敢开枪？”


    张耀川退后两步，惊骇莫名。


    真枪让他吃惊，张松这个懦弱心软的废物竟然敢来真格的，更让他有一种“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感觉。


    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质疑，好像在说，张松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谁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你是老实巴交，任我欺凌的软蛋，怎么硬起来了？怎么成坏人了？


    我不能接受！


    对于张耀川的问话，张松冷淡得很，一句也不说。


    他又没有参加最强大脑，没有回答问题的义务！


    让他在意的是，消音手枪的声音还是有点大。


    可能是房子刚刚改造完，太空旷了，有回音。


    斟酌了一会，他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美妙的音符在房间里飘荡：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


    光头的肚子，鲜血汩汩流淌，他努力地捂着，血还是顺着衣服往下渗透，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伴随着邓丽君的《甜蜜蜜》，房间里有一种妖异的气息。


    张松一只手端着枪，一只手敲击桌面，随着歌声起舞，双目冷漠玩味地看着四人的眼睛。


    好像老猫盯着耗子洞。


    “给我上，给我上，弄死他。”


    张耀川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张松的眼神太陌生了，让他胆寒。


    退了几步，急忙去开门，发现已经锁死，用脚一踹，合金铸造的门纹丝不动。


    其他两个混混，一个呆愣愣的，一个在叫嚣：


    “你是富二代，放着好日子不过，你敢杀人？”


    “我还就不信了！”


    “杀了我，你也要坐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种杀我呀，来杀我呀……”


    能当流氓混混的，还是比普通人有胆。


    所谓勇气，就是能不能豁出去，能在多大程度上豁出去。


    这人眯缝眼，蒜头鼻，其貌不扬的，胆气惊人，手里捏着一把匕首，要冲张松。


    “满足你的要求。”


    张松说话了，还是很淡漠。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眯缝眼混混刚要推桌子，枪声响起。


    砰！


    肩膀中弹，身体晃荡，惨叫声迭起。


    “别动，别动。”


    “这回我一定瞄准喽。”


    没有满足客户的要求，张松语带一丝的歉意，再次开枪。


    砰！


    要不说他枪法不行呢，这一枪擦着眯眼混混的手臂内侧过去，打在了墙壁上。


    草！我还不信了！


    张松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把p22手枪，站到了椅子上，一边叫着：


    “顾客至上！”


    “服务一流！”


    “再创辉煌！”


    砰砰砰……


    直接清空弹夹，十一颗子弹，其中有两颗打在眯缝眼混混的头上，其他都打在身体上。


    终于满足了顾客的要求。


    哎！


    张松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额头有点冒汗，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招呼剩下三人：


    “排排坐，吃果果。”


    “三位，都坐到我面前来。”


    扑通！


    没受伤，没挂掉的混混胖乎乎的，就叫他小胖吧。


    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小胖跪下求饶：


    “老大，我错了，饶命，饶命。”


    “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说。”


    他一求饶，提醒了张耀川。


    张耀川哆哆嗦嗦，饱含深情：


    “松哥，我是你弟，我是你亲爱的弟弟啊。”


    “咱们是有点矛盾，可咱们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你记得吗？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都可以，别杀我！”


    呱噪！


    张松厌烦起来，把打空了子弹的手枪放在一边，又从怀里拿出装满子弹的手枪。


    看起来是从怀里拿，其实是空间里放出来的。


    他这样，两人不敢再放屁，世界终于安静了。


    享受了一会宁静，张松开启骂人模式：


    “我，我大爷。”


    “这是我家，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们有没有礼貌啊？”


    “一直不停地哔哔，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素质？什么教养？你们爸妈没教过你们基本的礼仪吗？”


    见张松介意的是这一点，张耀川和小胖不敢哔哔太多，只是一个劲地道歉。


    好像磕头虫一样。


    傍边的光头，因为伤口太疼，大脑缺氧，呼哧呼哧地喘气，也不哭也不闹，倒是很可爱。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你们就这样明火执仗地闯到我家里来，要打要杀。”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张耀川，我把股票卖给了你爸，得到了一百亿，这是市场行为，是交易。”


    “bess is bess!”


    “怎么能叫讹诈呢？”


    “你在国外读书，学的不是国际贸易吗？”


    “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张松有理有据，说得几人哑口无言。


    歇了会，张松用手枪点了点：


    “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不要玩花招，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几人，光头费力的把手机拿出，气若游丝的放在桌面，张耀川眼神闪动，挣扎了一下，还是听从安排。


    小胖就比较积极，不光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还把几只手机聚拢到一块，往张松的方向推了推，有点献殷勤的意思。


    “把你们的手放在我能够看到的地方。”


    张松继续发布命令，他的手机音乐设置了连续播放，这会子正在放杰伦的《双节棍》：


    “快使用双节棍，吼吼哈嘿。”


    “快使用双节棍，吼吼哈嘿。”


    ……


    和眼前的气氛一点都不搭。


    几人不敢反抗，都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松，像流浪狗看菜谱，想要点一份麻辣兔头，却又说不出口。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两三分钟，张松用一只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很快抽完了，又点了一根，说道：


    “我问什么，你们说什么，我不问，千万别说话。”


    “我脾气不太好的，乱说话，后果很严重。”


    “明白？”


    都看出来了，张松不喜欢喧闹，几人甚至不敢回话，只是点头。


    孺子可教！


    张松嗯了一声问道：


    “地上躺着的这位，他叫什么？家住什么地方？家里有几口人？”


    “你来说！”


    他指了指小胖。


    三人里面，这个还是比较容易对话的。


    最让人讨厌，最闹哄的就是张耀川，张松都不想搭理他。


    “老大，他外号叫猫屎强，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是外地的，不过在本地娶了媳妇，是开服装店的，就在百花步行街，叫个伊人丽影，女装。”


    能回答，小胖很激动，一五一十的，不敢隐瞒，反正猫屎强已经死了，得罪死人也不会遭到报复。


    混混能娶个开服装店的女人，好像很离奇，其实非常正常，开服装店，需要面对各种问题，有个混社会的罩着，别人不敢找麻烦。


    “他媳妇漂亮吗？”


    出于关心妇女，热爱和平的精神，张松问了一句。


    三人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这个杀手不太冷？


    这个杀手有点热？


    不敢胡思乱想太多，小胖急忙道：


    “漂亮！老带劲了。”


    “就是纹身太多了，不光是花臂，肚皮上还纹着出入平安，后腰上纹着欢迎光临。”


    “我不喜欢这种女人，我喜欢温柔含蓄清纯的。”


    张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不喜欢？


    人家猫屎强的媳妇，需要你喜欢吗？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