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司珏那笑容满面的模样，明景简直没眼看：“珏爷，您还知道我们来H市的目的吗？您已经消极怠工好多天了。”


    “这段时间天天去给秦家那个小姑娘补习高中的数学，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不懂就闭嘴。”霍司珏敛了笑意，说道：“H市的资料库角木姣已经黑进去过了，没有9.18特大爆炸案的档案。”


    明景蹙眉：“H市也没有？那档案还能不翼而飞了？”


    “自然是被人藏起来了，手还挺长。”霍司珏冷笑：“越想藏起来，越证明我们猜测是对的，让他们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查。”


    明景说出自己的顾虑：“如果查到最后发现……”


    霍司珏神色不变，眉目间染上狠戾之色：“谁都一样，那么多人命背在他的身上，想必他晚上也睡不着。”


    明景心中叹息，没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问了句：“既然这边的布局有之榆在，那我们要不要回京城？听说你家最近动静闹挺大。”


    霍司珏沉声道：“随他们闹，都是些翻不起大风浪的人，把他们盯好就行。”


    明景点头：“行，依你。”


    ……


    秦书禾在打完高尔夫之后，跟着秦之榆回了一趟老宅。


    路上，秦书禾装作不经意般提起：“哥，家里体检还有多久，奶奶回来了，也得给奶奶安排一下。”


    “还有半个月。”秦之榆笑道：“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让二叔一起吧，体检还是很重要的。”秦书禾放下手机，说道：“我有个同学，他有个亲戚就是不喜欢体检。”


    “结果偶然一次体检，就查出了癌症，本来还有希望，但因为发现得太晚，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没多久人就没了。”


    秦之榆蹙起眉头，他回想了一下自家父亲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好像总是咳嗽，让他检查又不去，总说没事。


    秦延礼看着温良恭顺，其实人还挺倔的，他不愿意的事情，谁说都不管用。


    秦之榆道：“我回去好好和他说说。”


    有秦之榆这句话，秦书禾就放心了。


    而且从秦延礼上次的精神面貌来看，好像确实有些问题，前后不过一年，应该不会发展那么快吧……


    老宅的位置有些偏，但胜在风景优美。


    秦书禾在学校很少碰到秦之窈，如今一看她还挺诧异的。


    有一说一，变化挺大。


    她原本能很好掩饰住自己的想法，如今眉宇间的躁意总是时不时浮现在脸上，看起来修身养性的生活不太适合她。


    可在人前，她还是掩饰得很好。


    她身着白色国风长裙，头发半绾，嘴角扬着乖巧无害的笑，活像是……


    一朵行走的盛世白莲花。


    秦之窈温声道：“哥哥，姐姐。”


    秦之榆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窈儿，这段时间在老宅住得如何？”


    秦之窈带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道：“除了奶奶喜静，不让闹出大动静外，其他都挺好的，很适合修身养性。”


    闻言，秦书禾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在寂静的老宅显得格外突兀，听在秦之窈的耳里，便愈发觉得有讽刺之意。


    秦之窈忍着怒意，问道：“姐姐笑什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秦书禾道：“妹妹过惯了奢靡的日子，如今跟在奶奶在老宅，想必是苦了你了。”


    秦之窈余光瞥见慢慢走来的身影，轻声道：“姐姐怎么会觉得苦了我？正好我也喜静，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秦书禾挑眉：“你喜欢就好。”


    “小乖，榆儿，你们来啦。”


    秦老夫人走近，秦书禾上去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道：“我和哥哥来看您。”


    “你还知道来看我。”秦老夫人戳了戳她的额头，佯装不高兴：“那怎么上次拒绝你二婶的提议，不跟奶奶来住？”


    秦书禾诚实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城市生活，奶奶这样的生活，不太适合我。”


    秦老夫人嗔道：“就你理由多。”


    晚上是在老宅吃的饭，可能因为在寺庙长待，秦老夫人口淡，且不喜欢吃肉食，所以饭桌上大多都是清淡的素食，但是味道还不错。


    秦书禾总算知道为什么秦之窈不但没有修身养性，反而身上戾气都重了。


    这要是换作她，她怨气比鬼都重。


    吃完饭，秦书禾和秦之榆就离开了。


    临走前看着秦之窈那充满羡慕的眼神，秦书禾居然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


    太惨了。


    实在是太惨了。


    ……


    穹华山离市区挺远的，霍司珏买了两顶帐篷，打算在山顶露营。


    路程三小时，霍司珏早早就来了秦家接秦书禾，看着她打着哈欠坐着观光车出来，眉目间染上了几分不自觉的柔和。


    因为要爬山，秦书禾穿着黑色冲锋衣，衬得肌肤越发雪白，长发束成马尾在脑后，看起来格外鲜活生动。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秦书禾愈发昏昏欲睡，眼睛一闭一闭的。


    见她眼下有些淡青色，霍司珏问道：“昨晚熬夜了？”


    秦书禾应了声，嗓音懒洋洋地：“昨晚上打游戏，遇到一群坑货，让我掉了不少星，我不服气，硬是打回去了才睡觉的。”


    网瘾少女的世界，霍司珏不太懂。


    “时间还早，你先睡会儿。”


    霍司珏将音乐换成了更加舒缓柔和的轻音乐，秦书禾一首歌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就彻底睡了过去。


    等秦书禾醒来时，车子停在穹华山的山脚，那里已经停了不少车，看来来穹华山游玩的人确实不少。


    驾驶座没人，秦书禾下车逛了一圈。


    等了几分钟，霍司珏才提着一包零食走了过来，见她已经出来，说道：“那边有餐厅，食材都是空运来的。”


    “我已经订好餐了，饿吗？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秦书禾从零食包里翻出一包薯片吃着：“行啊，正好有点儿饿了。我看你对这边很熟悉啊，你以前来过H市吗？”


    霍司珏脚步一顿，随口“嗯”了声，又道：“你不记得这里了吗？”


    秦书禾刚好被其他地方吸引走了视线，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霍司珏摇了摇头：“没什么。”


    霍司珏说的餐厅，是修建在穹华山脚下的一座度假村酒店，酒店的人对他态度毕恭毕敬，秦书禾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他势力越大越好，抱着大腿才有安全感。


    两人又在酒店里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四点才坐着缆车上了山顶。


    秦书禾带着相机，在缆车里拍了几张照片。


    她以前的梦想是走遍山川湖海，虽然也全世界四处奔走，但都是忙忙碌碌，为了工作，没有时间停下来看看。


    后来因为太累了，她的梦想就成了摆烂。


    摆烂多好啊！


    她现在可以无止境地摆烂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