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喜欢说出口，原来没有那么难，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泉奈有点理解泉之前为何一次次地表达心意。这种羞于启齿的语言一旦说出口，便没了顾忌，剩下的只有舒心畅快和希望得到心悦之人回应的倔强坚持。


    从初次见面到如今，历时一年，泉终于等到了他的回应。


    之前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喜欢千手泉的他，如今却心甘情愿的在泉床边当着千手兄弟俩的面表露心意。


    这是以往的宇智波泉奈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但，自从遇到千手泉后，这般不像自己的行为还少吗？


    爱能让人变得更好，也能变得更糟。


    如果他能早点将心意说出口的话，泉今天便不会无药可医。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又听不到。”


    泉奈抬起头，见到的是哭的眼睛红肿的千手扉间。扉间恨铁不成钢，几乎是走火入魔的状态。“泉要是醒不过来，我就让你给她陪葬！”


    柱间脸色铁青，赶紧发话：“扉间，怎么说话的？泉奈的命是泉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你这不是辜负泉的一番心意了吗？”


    但实际上内心十分欣喜。


    泉已经被他救活了，只是还需昏睡三日。他便想趁此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俩小子，所以编造了一个他救不活泉的谎言。


    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这俩都不精通医疗忍术，且都无比信任他。故没有看穿他的谎言。


    他面向泉奈道：“但扉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的心意她的确听不到。”


    泉奈再次低头，像一只做错事情的垂头丧气的小猫咪。“对不起，我如果早点说出来就好了。”


    柱间快要装不下去了，宇智波都是硬骨头，从来不会服软。但今天他却听到一名宇智波发自内心的抱歉。


    骄傲的宇智波终究为爱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柱间道：“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无论你说还是不说，泉都会救下你们。依我来看，你们俩就是上头了。族人一出事，凶手又涉及到各方，你们就无法冷静思考。你们信任族人多过信任对方，这才被族人背刺。”


    这一席话，令扉间和泉奈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柱间接着问：“策划这场战斗的凶手找到了吗？”


    扉间抬头：“是千手圭介和宇智波真一。”


    柱间：“这俩人应该不是主谋，你们有没有问出背后主使？”


    泉奈：“只是让族人将他们暂时看守起来，还未询问。”


    柱间思考一番后，做出了决定：“行，那就带回族内审问。你们俩现在就去招呼族人收拾行李，上牧这里的任务交给之后来的族人。”


    “现在？大哥你没开玩笑吧？”扉间意外道：“你不管泉了吗？”


    泉奈看出来一点蹊跷，道：“任何事情都没有泉重要，为何您现在看起来没有半点悲伤？”


    被看出来了。


    柱间在两人的注视下摸了摸鼻头，道：“其实，我已经救活了泉，她还需昏睡个三日便能醒来。”


    此话一出，扉间和泉奈震惊之余，无比欣喜。


    扉间飞扑过来抱住柱间：“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故意看我们的笑话！”


    泉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柱间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脸，道：“我就是让你们涨涨记性。这次幸好我来了，我要是没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回应他的是扉间的委屈撇嘴和泉奈的九十度弯腰感谢。


    柱间受不了他们这幅样子，赶紧打发他们去通知族人，自己守在这里照顾泉。


    扉间和泉奈又一次踏出大门，但这次他们的步伐轻快了不少。


    柱间看着他们一同远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泉，露出了笑容。


    幸好，他赶上了。


    ……


    当天下午，柱间对近藤家光交代了任务人选的变更后，便带着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赶了一下午的路后，他们找了个地方露营过夜。


    扉间和泉奈争抢着照顾泉，你推我搡，谁也不让谁。


    扉间：“这是我妹妹，当然是由我照顾！”


    泉奈：“你的伤比我重，还是我来吧。这个时候的泉更加需要我。哥哥只是哥哥而已。”


    扉间：“哥哥怎么了？泉最喜欢的人肯定是我！”


    泉奈：“你自信过头了吧？即便是哥哥也要跟妹妹保持距离。”


    扉间：“我俩在娘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她哥，你是个什么身份？”


    泉奈微微脸红，但语气十分坚定：“未来与她共度一生的人。”


    扉间：“……”


    你小子，说不喜欢的是你，说喜欢的也是你。


    理由都被你占完了。


    扉间灵光一闪，揶揄道：“叫哥，我就让给你。”


    泉奈瞬间脸黑：“不要。”


    扉间：“机会就摆在面前，仅此一次啊。不叫的话，我可不会让给你。”


    泉奈：“……”


    柱间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弯了弯眼睛，本想说些什么再给他们添一把火，但身体却感到一阵乏力。想说的话堵在喉头，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没有逃过扉间和泉奈的耳朵，扉间将照顾泉的活大方地交给泉奈，然后朝柱间走去。


    泉奈没有多问，接受手帕开始为泉擦拭脸颊。


    扉间走到柱间的面前便问：“大哥，你怎么了？”


    柱间乐呵呵道：“没事，刚刚一阵风灌进嗓子眼了。”


    闻言，扉间更加疑惑：“真是如此？”


    “当然了。”柱间道：“我骗你做什么？”


    扉间：“可你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了。”


    柱间：“……”


    扉间越想越奇怪，之前他太过担心泉，完全没有考虑到柱间是使用何种方法救活泉。


    他问道：“大哥，你是怎么救活泉的？”


    柱间心里一个咯噔，扉间果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了不让扉间担心，他敷衍道：“就这样……然后那样……就好了。”


    “大哥！”扉间加重语气。


    柱间有点心虚，抬头望着漫天星辰道：“扉间，不问不行吗？”


    “不行。”扉间丝毫不让。


    柱间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都告诉你。”


    “泉的体内只有一丝生命力在支撑，如果不输入生命力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我便将自己一半的生命力输给了她。我将此术取名为【共生】。”


    扉间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怀疑道：“这种有关生命的忍术的诞生都要经过不少时间的训练，你不会是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研究了吧？”


    扉间越想越觉得十分可能。


    柱间如实道：“实际上，从泉结束【夺魂】训练的那一刻，我便诞生出了这个想法，之后的多年一直在秘密研究。”


    扉间怒道：“你连我都瞒！”


    “果然……”柱间扶额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瞒着你。如果不是我之后觉醒了木遁，我也无法创造出【共生】。”


    听罢，扉间接着道：“大哥，将【共生】教给我吧！”


    大哥为了救泉付出一半生命力，如果他学了【共生】，不管是柱间还是泉遇到危机，他都可以救下他们。


    柱间当即拒绝：“扉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教给你的。”


    扉间：“为什么？”


    柱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行。这个忍术只有会木遁的人才能使用，非木遁忍者使用的话，只会被抽干生命力而死。【共生】之所以叫共生，是因为施术者和被施术者都能活下来。并且我发过誓，会保护好你和泉。就算泉下次还有濒死的时候，救她的只能是我，而不是你。”


    扉间想起这些年柱间的数次强硬操作，泪水夺眶而出。


    “大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每次……每次都强硬的做出决定，不给我丝毫商量的机会。你要是有一天救不了泉怎么办？让我看着你们俩一起去死吗？啊？”


    面对弟弟的质问，柱间伸出手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脑壳，笑道：“哎哟，你在撒娇吗？”


    “大哥，不要转移话题！”


    “嗨嗨嗨。”柱间泪眼汪汪，“扉间啊，我知道你的担心。虽然世事无常，但我相信老天站在我们这一边。成全哥哥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扉间一把遮住他的脸，嫌弃道：“大哥，不要学泉撒娇，你太恶心了！”


    柱间笑了，躲开他的手，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像小时候那样安慰道：“没事的，没有大哥解决不了的事情。放心吧。”


    自成年后，两人便没有这般亲近过。扉间埋在柱间的怀中，小时候一样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说话算话。”


    “当然。”


    外人看来扉间冷静自持，将族务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连柱间都要听他的。可实际上，扉间对柱间相当崇拜且依赖。


    ……


    两日后，众人便回到了族地。


    宇智波斑听说了本次事件的所有经过后，心疼弟弟和族人之余，也开始了一系列的清理族内异己行为。


    他亲自拷问宇智波真一，但出乎意料的是，真一没有丝毫犹豫将背后之人和盘托出。


    “是四长老让我这么做的。”


    宇智波斑这才意识到，一直对他唯命是从的长老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无欲无求。


    他也不相信其他四名长老没有参与进来。


    于是，下令将所有长老召集起来挨个审问。


    千手这边也是如此，两兄弟一起审问千手圭介。


    千手圭介一开始还要隐瞒，但随着问询力度的加大，他也终于说出了背后之人。


    “是二长老。”


    于是，他们将三名长老审问了个遍。


    大长老年事已高，容易忘事，身边离不了伺候的人。


    二长老正值壮年，除了承担一些孩童的教育外，再无实权。


    三长老胆小怕事，一向为二长老马首是瞻。


    得到的结果，其实不言而喻。


    大长老显然做不到，那剩下的只有二长老和三长老。


    三长老没有抗住审讯，立马脱口而出：“这一切都是二长老拉我入伙，我仅仅只有知情权，完全没有参与谋害族人。”


    被同伙倒打一耙，二长老千手海斗完全不虚。他看了一眼扉间后，诚实道：“与其说我们在谋划，到不如说我们两族都在赌。”


    扉间：“赌什么？”


    “赌你和宇智波泉奈谁活谁死。”千手海斗以长辈的口吻道：“扉间啊，我其实很看好你的。你和宇智波泉奈的实力不相上下，但你的上限比他高。这一场你应该能活下来才对。”


    扉间不屑一笑：“真是让您失望了。如果不是泉的话，我们俩就同归于尽了。”


    “我的确没有料到泉会出现在你们身边。”千手海斗叹息一声：“棋差一招啊。”


    “我一直不太喜欢那孩子，没想到最终是她毁了我的整个计划。早知道的话……”他欲言又止。


    这下，两个妹控彻底坐不住了。


    柱间：“泉用不着你操心，也不用你喜欢。”


    扉间：“老登，有什么冲我来！”


    见状，千手海斗意欲不明的笑笑，道：“你们俩，一个表面天真友善，实际控制欲极强且会为了目标不折手段。一个表面冷漠不通情理，实际内心纯粹追求真理。”


    “可泉不一样，她比你们还要天真和纯粹。与我们这些忍者放在一起，她太过独特，看着就让人羡慕到想要摧毁。”


    扉间再也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我们三兄妹用不着你来评价！”


    千手海斗微微一笑，“行吧，我不说了。怎么处罚我都行，但……”他伸出手拉开扉间的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族。结盟这件事，对我们没有好处。你们俩不要为了一时的和平葬送两族。”


    “和平不会永恒，唯有利益才能长存。”


    “你哥哥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吗？”


    面对千手海斗的询问，扉间脱口而出：“早死晚死都得死，贵族家族在斗转星移的世界面前也逃不过消亡的命运。我们所做的一切，是给这个战乱不息的世界，一个新的选择。”


    “死亡和重生，战乱与和平。就算没有我们去做，也一定会有别人去做。就算我们死了，也一定会有志同道合的人再次启程。”


    千手海斗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废话，干脆不再辩驳，只道：“祝你们好运。”


    审问过后，千手圭介被惩罚驻扎火之国边境的千手据点，终生不得回族。两名长老被革去长老之职，废除查克拉，终生□□。他们麾下的族人经过一一审问后，有问题的就处罚，没问题的就放了。


    仅此一事，千手族人算是彻底明白族长的结盟决心。两兄弟也趁热打铁，给族人们描绘结盟未来的蓝图，将和平的种子种在族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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