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妯娌破冰

作品:《七零鉴宝小俏媳,忠犬军少宠不停

    那男子被打得懵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杂乱的头发底下赫然露出双被怒气熏红的眼:“毛巧慧!你几个意思?!我大老远看你家着火,念着就你和你老奶在家,二话不说跑来救火!”


    “你现在在这装哪门子的疯?!和我在炕上混得姓什么都不晓得的时候,也不见你在这跟我充贞洁烈女!”


    “哦,这是有其他男人在是吧?哟,让我看看~”


    说着,用满是干裂泥块的手将额间长发拨开,不屑地指着周震阳问。


    “哪个?是这个警察?毛巧慧你出息了啊!想嫁警察啊,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你这个破烂鞋!”


    毛巧慧老底被掀了个净,紧绷着的理智彻底瓦解。


    尖叫着跑过去同那男子厮打在一块,“别说了!别说了!你滚!你个不要脸的!滚!”


    “我不要脸?!”


    男人脸上被挠出五道指印,火辣辣地将皮肉咬着疼。


    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记后果地朝着毛巧慧的肚子撞上去。


    “你t勾搭牛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要脸?!呸!你这肚子里头的种是他的还是我的?怕是你自己都不晓得吧!”


    宋晚意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本就不明朗的事情变得越发黏糊。


    等院子里的两人闹够了,才拿手肘敲了敲李疏鸿的腰。


    “那个男人应该晓得些事。”


    李疏鸿同周震阳对视一眼,一个去擒男人,一个去扶瘫倒在地烂泥似的毛巧慧。


    毛老婆子此时已吓得摇摇欲坠,从宋晚意囫囵个儿地从厨房出来开始,她便有些后悔今日的决定。


    真的对吗?


    “那胸针,你说是你给她的?”宋晚意搬了凳子坐在那男人面前。


    一副乞丐模样,连衣裳都是补丁盖补丁缝合起的宽大样式,明显不合身。


    这样的人,不管往前推几年,都不像是能买得起蝴蝶胸针送人的。


    男人眯起眼,将宋晚意从头到脚瞧了个遍。


    最后停留在她胸前的凸起,若有所思道:“我买来给她的。”


    “你和她又没谈婚论嫁,送这种东西做什么?”


    “她愿意陪我睡。”男人戏谑着笑出声,似在回味,“老子讨不到媳妇,给她那个东西,她就陪老子睡两年。”


    宋晚意笑得媚,“你把东西给她,也没个人证契约什么的,也不怕她不认账?”


    男人仿佛被戳到痛楚,盯向宋晚意的眼神不再随性邪恶。


    反倒带着想要掌控一切的癫狂:“她敢!她想要勾搭谁,老子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办了!”


    李疏鸿听得皱眉,心中隐隐有了揣测。


    夫妻两人互相递了个颜色,后头的事只需交给周震阳去做。


    唯一不解气的,便是没能报了毛巧慧险些让她身葬火海之仇。


    周震阳抽不开身,留在毛家即要调查着火一事,又要尽快从那乞丐男子嘴里问出有用证明。


    三人商讨之后,决定让李疏鸿去镇上警局通报一声,顺便带两个同事过来协助周震阳。


    宋晚意回了李家,饥肠辘辘地从厨房翻出碗冷透的米粥,就着碗温水蹲在院子里吃得格外满足。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人影。


    一根手掌长短还透着热气的烤红薯递到宋晚意跟前。


    顾蓉娇不服气地抱怨:“爸让我给你留的,晚上…晚上爸把那胸针的事告诉我了,是我不对,不该骂你。”


    两人前几年关系本就不差,加之宋晚意这段时间突然就对李世尧视如空气。


    顾蓉娇唯一在意的鲠没了,自然没理由继续敌视宋晚意。


    一碗米粥拢共也就几口,宋晚意半点不挑,接过红薯掰成两半就开始啃。


    “谢谢。”


    “你不是去毛家吃饭了么?她家是不给吃还是怎么着?”


    要说宋晚意当初因为是从城里嫁过来的,行为举止都娇得不行。


    这样大剌剌蹲路边掰了红薯啃,似乎还是第一次见。


    顾蓉娇顿觉新鲜,也跟着蹲下。


    宋晚意灌了半碗水下去,总算觉得肚子里有些东西了。


    “你觉得她家能做啥好东西给我吃么?”


    顾蓉娇摇头,顺手从旁边提过水壶又倒了一碗:“我还说呢,早上她家闹那么厉害,怎么晚上就要请大哥去吃饭,原来是做戏给人看的。”


    宋晚意只是笑,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


    “我的妈,你这腿咋了?”


    顾蓉娇被她腿上露出的黄红色水泡吓了一跳。


    “烫的。”


    “你早说,妈种了芦荟,擦烫伤最是好,你跟我来。”


    破冰后的顾蓉娇活脱脱一个热心肠大姐,见宋晚意被烫得这样严重连声都不吭,心头诧异,却又佩服。


    李家屋后是片废弃竹林,林子与墙壁中间,种了几棵长得七倒八歪的芦荟。


    “前几年妈还愿出门走动的时候,长得可好了呢,后头她不爱管,我也忙不过来,就丢在这了。”


    顾蓉娇自说自话,挑了片肥硕枝叶,顺着根部一折,晶莹的汁水立刻顺着裂痕往外冒。


    宋晚意配合着将灼伤的那块皮肤挪过去,漫不经心道:“她出什么事了?”


    她,自然是指柳安娴。


    这个妇人在李家的存在感极低,宋晚意也只有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见过。


    后头这几天,柳安娴不曾踏出堂屋半步,连吃饭上厕所,都是在屋子里解决。


    “害,你以前在城里,没见识到我们村里刚被拢到一起集体劳作的场面。”


    “当时我还没嫁到李家呢,听说李家在世尧之后,还有个闺女,应该才六岁大吧。”


    “当时爸和妈都被要求下地,家里头没人顾,那六岁娃娃下午睡醒了,哭着找妈,后头不晓得怎么摔进家门口的粪池子,就这么没了。”


    宋晚意只剩下惊愕:“没人听见?”


    “哪里有人听见啊,都下地了。从那以后妈就变得寡言少语,后头干脆连地也不下了。”


    宋晚意喉咙像是堵着块棉花,感慨这个时代做妇人的不易,又无可奈何。


    毕竟历史上,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


    攀谈之间,顾蓉娇已经麻利地碾开芦荟,将里头晶白果肉覆在水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