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沧朔好像并不惊讶，看了看她径直往前走。程无舟双手抱胸在后面跟着他，盯着他的后背说：“今天天气挺好的，天挺黑的。”


    萧沧朔停下脚步，程无舟也停了下来。


    “牛肉饼，吃吗？”萧沧朔将手里的纸包递给程无舟。


    程无舟从他手里拿过来，撕了一口，味道不错，拿着吃的往回走。


    萧沧朔在她身后跟着，咳了一声说：“别告诉程姨。”


    程无舟摆摆手，“再说吧。”


    不过，萧沧朔知道她这是答应了，笑笑跟在后面。


    程无舟两人来到后厨，里面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将手里的牛肉饼递给程娘说：“老爷赏给小朔的，娘也尝尝。”


    萧沧朔自己找的理由反倒没用上。


    “闻着好香啊”程娘擦了擦手上的水，撕了一小口，“好吃，剩下的你们吃吧，这个弄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家，萧沧朔将两样东西还给了程娘，程娘问起骨灰，萧沧朔说他娘生前一直想出去看看，他不愿她死后一直被困在骨灰盒里，骨灰就留在沙漠里了。程娘终究是外人，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安慰他节哀顺变。


    就这样陈小姐在这住了大半个月，但是在今天一大早，程无舟和萧沧朔在清扫院子的时候，就看见管家领着两个人进了前厅，两个人身上穿的是宣国的衣服。


    两个人就又看见陈小姐和她身边的丫鬟莺莺一起去了前厅。


    没一会儿就又看见管家送两个宣国人出府。


    扫个地的功夫，来来回回好几趟，程无舟不由得感到好奇。萧沧朔看她的样子，很是好笑。


    “扫完了。”萧沧朔将程无舟手里的扫把接过，一起放回了杂物间。


    每个月有两天可以休息，只要能把当天的活干完，现在两人打完水、帮程姨送完菜，扫完地两个人准备出去逛逛，刚发了工钱，准备去买些东西。


    两人去后厨跟程娘说了一声，就出门到集市上去看看。


    这还是来到这里第一次来集市，人来人往比半个月前多了很多，街边的商铺也都重新开业了，南来北往的商人也重新来此赚取金钱。


    萧沧朔和程无舟走进集市，眼前地摊位上有当地特色的手编饰品，是一个老奶奶。程无舟拿起两条手绳，两种颜色编织，上面还有一颗绿色的珠子，另一个是红色的珠子。


    程无舟问：“你喜欢哪个？”


    萧沧朔没有想到是要给他买，说：“都很好看。”


    “那你付钱，两个。”程无舟示意他给钱，萧沧朔乖乖的把钱给了。


    程无舟看着手里的手绳，把红色的那个给了他，“戴上。”


    程无舟将绿色的那个戴在了左手上，萧沧朔接过红色的那条戴在了右手上。一路走一路买，买了一些衣物和平时用的生活用品。


    两人漫步在集市中，萧沧朔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到一个小摊位上陈列着一些精致的帽子。程无舟也被吸引住了。


    小哥赶紧招呼两人，“两位有喜欢的吗？这都是自己家做的，结实的很。”


    “这是动物的毛吗？”程无舟摸着一顶白灰色的帽子。


    小哥赶紧拿起来给程无舟看，说：“小兄弟真识货，这是狐狸毛，不仅好看，还特别保暖呢，拿去送自己的心上人，准能喊你好哥哥。”


    程无舟丢下手里的帽子扭头就走，油腔滑调。


    萧沧朔赶紧跟上去，小哥还在身后留他们俩。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我还挺喜欢的。”


    “那你买去啊。”程无舟继续往前走，萧沧朔只好跟上她。


    两个人接着逛，中午在街上找了一个摊子吃了午饭。


    就在两人吃着的时候，从城西方向来了一群人，身上穿的是官兵的服饰，在他们之后跟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另一桌的人在聊天，“城主大人又开始找灵修了。”


    “这么久也没听说有什么用啊。”


    “谁说不是啊，打了那么久的仗，还有心思想这些。”


    “唉，不说了，不说了。”几个人止住了话题


    程无舟小声的说：“说又不说完。”


    萧沧朔用手肘碰碰她，“你想知道吗？”


    “知道什么？赶紧吃，吃完回去，买的东西你拿着。”程无舟专心的吃饭。


    萧沧朔突然站起来，拿着所有的东西，还把剩下的一块饼拿上。


    程无舟莫名的看着他，“你不吃了？”


    萧沧朔没回答，拿着所有的东西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去，程无舟一脸奇怪的看着，又看见他走出来，只不过手里的东西不见了。


    “吃。”说完，萧沧朔就坐下接着吃。


    程无舟猜到应该是那天晚上的人，她一边吃一边看着萧沧朔，萧沧朔在她审视的眼神下吃完，又付完账。


    两个人站起来，非常默契的往刚才官兵消失的地方走去，没有什么分叉路，一条路直通城主府大门，这里守卫众多，两个人根本进不去，怕发现也不敢走太近，八卦的俩人什么都没看到，只能拍拍屁股回家。


    又在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他们买的东西被放在了门后，萧沧朔提上东西，跟着程无舟进门，将东西放在屋内的桌子上。程娘看他们回来，走了过来。


    “回来了，累了吗？都买了什么。”程娘给两个人倒了水。


    “买了很多东西。”程无舟把买的一支发钗拿出来，递给程娘，“娘，这是送给你的。”


    程娘接过簪子，是一支白木做的，上面还有编织的造型，很是别致，她让程无舟给她戴上。


    “娘戴上真好看。”


    “谢谢舟儿，娘很喜欢。”程娘问萧沧朔，“小朔没买什么吗？”


    程无舟拿出其中一个包裹说：“这些都是他的。”


    萧沧朔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程娘，“这么多时日，多亏程姨照顾我，这个送给您。”


    “谢谢小朔。”程娘知道这是萧沧朔的一番心意，也无所谓推辞，便接过来打开，是一盒羊脂膏。


    “这是舟哥哥帮忙挑的礼物。”


    程无舟说：“娘你经常做饭沾水，这天气也快冷了，每天晚上用这个涂在手上，不容易皴裂。”


    “谢谢两位。”程娘还给他们行了个礼。


    程无舟和萧沧朔两人相视一笑，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今天的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做的，程无舟还拿出今天买的酒，三个人说说笑笑，酒也喝了不少。


    程无舟喝了一半的酒，黑黑的面色也透出了红润，晕乎乎的拿着酒杯还要敬萧沧朔一杯，“来，嗝，喝。”


    程娘看到她酒杯都拿不稳了，赶紧把她手里的杯子夺过来，放到桌子上。


    程无舟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嘴里面还嘟囔着还要喝。


    这样子让程娘想起程无舟小时候，“舟儿小时候有一回，也是这样，偷喝酒，我找了她半天，才发现她在柴房里喝醉睡过去了。”


    程娘看她的样子，便喊萧沧朔和她一起将程无舟扶到里间去，给程无舟盖好被子。萧沧朔帮程娘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也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程娘一到后厨就被小青拉着左右看，注意到她的头上说：“这个簪子真好看诶，雅致。”


    程娘摸摸头上的簪子，笑得开心的说：“昨天舟儿送的。”


    “没想到小舟自己穿得不讲究，眼光倒是好的很。”小青还说，“下次出门让他也帮我挑一个。”


    “没问题，你可是他小青姐。”


    两个人在后厨开始准备今天的饭菜，管家突然过来通知她们今天不用再准备陈小姐的饭菜了，两人应下。


    管家一走，小青就神神秘秘的问程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娘满足小青的倾诉欲说：“不知道，你知道吗？”


    小青立即说：“昨天府里来了几个宣国人，就是陈小姐未婚夫派来的，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把人接走了。”


    “这就接走了，这么仓促。”


    “是啊，还是让他堂弟过来接的。”


    程娘叹了口气说：“希望陈小姐嫁过去能幸福。”一个人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有两个下人跟过来，男方又不重视，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把人接走了。


    小青也跟着叹气：“陈小姐也是一个可怜人。”


    程娘摘完手中的菜，把菜放到一边，对小青说：“那你跟牧仁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提起牧仁，小青突然羞涩起来，说：“快了。”


    程娘看她的样子，打趣着说：“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


    小青回道：“到时候我第一个请你，你可要给我包一个大红包。”


    “没问题。”程娘答应她。


    没一会儿，牧仁居然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纸包，看见程娘，跟她打招呼，“程娘好。”


    “牧仁啊，找小青啊。”


    “我给她带了点吃的。”


    小青低着头切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程娘非常有眼色，留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对小青说：“那你们说话，我出去洗菜。”


    牧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小青，又说了几句话，就和程娘打招呼走了。小青一会儿也从屋里出来，端着一盆要洗的青菜，在程娘身边坐下。


    没一会儿，牧仁又慌慌忙忙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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