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智尧收回心神：“听说你打了三千万，竟然还要你的帮助，我确实有点失败。我已经让吴宇去你们公司，他会说一下这边的具体情况，还有就是Alice和老万也都在美国了。”


    舒凡知道吴宇是他们公司副总。


    崔智尧又问：“我能跟林然说说话吗？”


    舒凡看了看林然，林然微笑点头表示同意，舒凡把手机递过去。


    林然拿起手机说：“我是林然。”


    崔智尧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最后说：“林然，没事，我就想听听你声音。”


    林然说：“崔智尧，你不要有事。”


    舒凡拿回电话说：“没什么事就挂了。”他才不相信，崔智尧能有什么事。


    办公室又断断续续来了两个人，林然认为自己待在这儿不太合适。便走出办公室在外面找会议室坐下，呆呆的看着桌面。


    顾晓满拿递杯咖啡过来说：“林然，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晓满。”


    林然接过咖啡，嘴角含笑：“谢谢，顾总。”


    八卦顾总问：“你怎么跟舒凡认识的？”


    林然怕他误会，刚准备解释，顾晓满便接到舒凡的电话，让他回办公室。


    顾晓满看了一眼摄像头，转头只能抱歉的对林然说：“林然同学，不好意思，催债的电话，下次再聊。”


    顾晓满猜测舒凡肯定是在摄像头后面盯着自己。


    时间过了很久，舒凡端着盒饭来到会议室说：“没想到今天过节，竟然让你在这边吃盒饭。”


    林然没什么胃口说：“我也经常吃盒饭，现在怎么样了？”


    舒凡将两份盒饭打开，并将其中一盒递到她面前，筷子递给她：“情况是，他有多项指控，其中有一条被指控跟其他军方有合作，他的团队也在收集证据，准备自证清白。”


    林然不懂商业，但是他知道很多国家还是带有色眼镜：“赢得几率有多大？”


    舒凡摇摇头说：“不知道。”


    “现在的难点在哪儿呢？”林然忍不住询问。


    “各种指控，其实最根本的就是用各个手段打压他国，从而达到他保护自己的核心竞争。他们公司进军芯片行业，有大量资金注入，自然就是被人给盯上了。现阶段想要全身而退，大概率要断尾。”舒凡耐心解释。


    林然似乎理解：“是因为前阵子上市，所以所有的资金流向很快就被监控到了？”


    舒凡点点头说：“再加上他们在硅谷也成立科技公司，高薪挖走好几个算法博士和芯片专家。”


    林然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舒凡。


    舒凡盯着眼前的女人问：“银行卡？给我？”这是准备替崔智尧还钱给自己？


    舒凡知道其实自己想要的可不是钱这么简单。


    林然见他没有接银行卡，便轻轻握着他的手腕，使手心朝上，将银行卡放在他手上。


    舒凡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凉意，但是这一丝凉意贯穿了自己全身。


    林然说：“不要瞧不起我，我虽然收入不高，但是我平时开销很少，吃喝都在单位，我那房子也是单位提供的，租金不高。这里面有好几十万呢。”


    舒凡试探的问：“这么多钱，你要拿出来替崔智尧还债？”


    林然看着舒凡解释说：“我虽然不懂法律，不懂商业，不能随时随地拿出几千万或者几百万，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手里有钱，心里会踏实，也很希望能帮上忙。”


    舒凡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为了崔智尧能够拿出自己的积蓄，心里难免有点惆怅。


    男人拉住女人手腕，银行卡还给她：“如果要还钱，也是他自己卖房卖地还钱。”


    “可是，刚刚你们财务的意思是你们账面上资金并不多。”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伸手问女人要钱，会被笑话的。”舒凡大男子主义上身。


    林然只能将银行卡收起来：“如果需要的话，就跟我说，不够我可以问家里再借点。”


    舒凡微微点头：“知道了。”


    刚刚开半天会，舒凡狼吞虎咽的吃着盒饭。


    见他吃完饭，林然开口：“大家都蛮累的，我去买点咖啡和水果回来。”


    舒凡收拾好桌面说：“外面太黑，我陪你去。”


    “可是，这里是市区，灯火……”还没说完，舒凡向电梯口走去。


    林然只能慢吞吞跟在后面。


    走廊里，顾晓满看到走路姿势奇怪的林然，于是开口：“林然，你干嘛去？”


    林然回头准备回答，舒凡拉着她进电梯，顾晓满一个纵身也挤进电梯：“下楼吗？一起。”


    舒凡听后单手将顾晓满推出电梯，冰冷甩出：“你等下一班。”


    顾晓满一个趔趄：“好个舒凡，竟然动手推老子。”


    林然只能尴尬的冲门外的顾晓满挥挥手：“我下去买点东西。”


    电梯门关上后，舒凡问：“你跟顾晓满很熟？”


    林然放下挥动的胳膊：“今天第一次见。”


    舒凡嗯了一声，心想：那就是第二次见。


    电梯里林然解释说：“刚刚我打电话给以前留学时的导师，他人脉很广，介绍了一个美籍华人律师给我，专门帮打华尔街官司的。”


    监控里，舒凡看到她用流利的英语通电话。


    为了不揭穿自己，只能假装的说：“那美籍华人怎么说？”


    林然将律师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现在这个案子中美两国都很关注，就连大使馆也在跟进这个案子，审理案子的法官压力很大，只能严格对待这个案件，各种保释都没有批准。他们也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可不能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现在要么就不要引起舆论关注，要么就只能将舆论推向更高点，这样至少能够确保人身安全。


    而且本来是很简单的经济案件，现在涉及军方，变成安全事件现在很可能会被当成间谍。


    舒凡认真听她说完：“他的团队应该也在运作这件事，是否变成间谍，这件事很好自证清白，只是现在保释很困难。”


    说着二人就进店买了几杯咖啡，舒凡让服务员帮忙送到12楼，并且留了顾晓满的手机号。这时的顾晓满连打几个喷嚏。


    “腿脚不方便，这儿有个小公园，去休息一下？”舒凡小心询问。


    夏至刚过，天气一直很炎热，晚上的公园却有一丝凉意。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公园里散步，卖栀子花的老奶奶坐在公园门口的台阶上。


    二人找了个长椅坐下，舒凡抬头看着天空赞叹宇宙神奇。林然却说：“舒总很喜欢看星空？”


    舒凡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城市高楼林立，偶尔的抬头，看到月光点缀的星空，会让人很放松，你呢。”


    林然没有抬头，她说：“我不喜欢星空。”


    很少有人说不喜欢星空，她的回答让他很意外：“为什么？”


    林然说：“我其实有男朋友，只是他救人的时候被海水卷走，再也没有回来。所有人都告诉我他只是变成星星换种方式陪伴家人和我。如果七八岁，或许我还会相信这些，但是二十几岁的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善意的谎言呢？”


    舒凡的脸色表情复杂：“你想他吗？”


    林然微笑着说：“不敢想，那样的场景我不想再回忆，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舒凡收回想要摸头安慰的手，顺手摘了几朵蔷薇，并且用一根植物草茎将其绑在一起递给她：“看在这么美好的花份上，不要难过。”


    林然接过花，眼里充满光，兴奋的说：“舒凡，我想到了。”


    舒凡不明所以。


    “崔智尧或许可以保外就医，他对花粉过敏，尤其是蒿草类，不仅身上会起红疹，而且会引起呼吸急促。”


    林然想起一年暑假，园园摘了一些野花站在图书馆门口等她和崔智尧。崔智尧连打几个喷嚏连忙捂着口鼻跑开，后来才知道他花粉过敏。


    舒凡起身邀请：“我可以背你回公司吗？”


    林然拿着花站起来说：“我可以走过去。”


    回到公司后，舒凡将这一消息告诉顾晓满和吴宇：“吴副总，你联系一下老万。”


    吴宇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向外走去。


    顾晓满走到林然身边说：“林然，花谁送的？你脚怎么受伤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林然摆摆手：“前阵子不小心扭到了。”


    吴宇挂了电话走进来说：“跟老万说了，他们知道怎么做。”


    舒凡松一口气：“今天都辛苦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估计晚些时候就有消息。”


    吴宇看一眼手表说：“那我先回去，到时候互通有无。”


    说完吴语便离开了，顾晓满问：“林小姐，住哪儿？我车在楼下。”


    舒凡冷眼：“不用麻烦你，你早点回去。”


    顾晓满叫嚣说：“舒凡，你几个意思？”


    舒凡站起来，冷冷开口：“我带来的人，我自会安排。”


    顾晓满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行，那我先回去了。”


    顾晓满出去招呼大家可以下班：“各位，下班了，今天都三倍工资。”


    大家听后，笑眯眯的跟着顾晓满离开。


    舒凡表情微妙，严肃的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林然点点头，跟着舒凡走出办公室。


    谁知灯突然熄灭，周围漆黑一片，黑暗中，林然拉住舒凡的胳膊小声的问：“舒凡，停电了吗？”


    舒凡猜测是顾晓满的恶作剧，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有了一丝光亮：“跟我走。”二人很快找到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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