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裴玄的衬衫躺在客房的床上，夏晚鹿失眠了。


    到处都是裴玄的味道。


    被子、枕头、包括她身上的衣服……


    就连脑海里，也在循环往复的自动播放晚上发生的一切。


    啊啊啊，恋爱脑要长回来了！


    夏晚鹿蹭地坐起来，戴上耳机开始给自己播放大菠萝若心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同时，她还打开了沈明玉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端详，细品。


    ……啊，麦艾斯，麦烈哥，好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晚鹿握着手机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醒来，裴玄已经去上班了。


    她昨天穿的衣服，已经被清洗过叠好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这次没留任何字条，但是厨房里却煨着早餐。


    夏晚鹿吃着早餐，给裴玄发消息，“我东西呢？”


    吃了早餐，拿上东西，从此跟裴玄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


    “客厅茶几柜子里，自己拿。”裴玄回。


    那种东西，他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放在茶几的柜子里？！


    夏晚鹿大感震惊，匆匆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将碗筷放入洗碗机，快步来到客厅。


    一把拉开茶几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愣了神。


    “裴玄，你玩儿我呢！东西根本不在里面！”


    “……最上面，拉开柜子就能看见。”


    最上面……那不就是……


    夏晚鹿用手指将一张金色的名片拿起来，那上面赫然印着一个眼熟的头像，头像下，有一个二维码。


    这好像是，褚佳佳那天晚上找来的弟弟给她塞的名片。


    这……


    也算私密的东西？！


    啪地将名片甩回抽屉里，夏晚鹿气的掏出手机就要对裴玄进行一番狂轰乱炸。


    但输入到半，又猛地顿悟——嗯，这怎么，不算呢？


    可恶，狗裴玄！


    *


    从裴玄家里离开后，夏晚鹿来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套衣服换上。


    她可不敢让管家送衣服过来，不然爸妈知道了，可要误会了。


    换上衣服，看着时间还早，夏晚鹿找了间咖啡厅坐下，打算复盘一下最近发生的，以及未来要做的事。


    结果服务生才刚端上咖啡，她就瞥见裴婉芝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点了单，在她十点钟的方向落座。


    一开始，两人聊的话题偏向于工作，还算正常。


    但当咖啡上了之后，男人却对着咬着咖啡吸管的裴婉芝说，“吸管上沾口红了，含得很用力吧？”


    裴婉芝愣住。


    男人模仿起裴婉芝喝咖啡的动作，用嘴嘬了嘬，动作相当猥琐，“你这嘴上的功夫，看上去不太行。”


    唰的一下，裴婉芝的脸爆红。


    她紧紧的攥着杯子，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


    夏晚鹿呵了一声，原本并不想管，但无意间，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玻璃窗，她看见马路对面，沈明玉正要过人行道往这里来。


    好家伙，这是要上演英雄救美啊！


    夏晚鹿蹭地站了起来，端起自己的热美式走到裴婉芝和男人的桌子旁，手一扬，将咖啡猛地泼在了猥琐男的裤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滚烫的咖啡液落到了裤子上，不仅将男人的裤子打湿露出尴尬的痕迹，还把男人直接烫得跳起来。


    男人虎着脸仰起头冲夏晚鹿咒骂，“有病啊，没长眼睛吗！”


    “是我的错，我这就替你擦擦。”夏晚鹿连连鞠躬，随后伸手一把薅下男人头顶的假发往他嘴上怼，“对不起这嘴太脏了，这就替你擦干净啊，别着急小口红男。”


    她说话声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听见。


    不少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裤子被泼了咖啡，假发还被摘下来了，又被当众戳穿了猥琐行径，男人面子受不住了。


    “神经病疯子，小心别再让我碰上你！”迅速将假发从夏晚鹿手上抢回来，慌慌张张的戴上，他拔腿就朝咖啡厅外走。


    临出门前，刚好撞上了推门而入的沈明玉。


    “没长眼睛吗！”沈明玉骂了一声。


    听到声音，裴婉芝终于从一系列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回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那一刻，两人的视线对上。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像是慢动作似的，就连光都为他俩的相遇而变得浪漫。


    夏晚鹿：“……”


    沈明玉大步朝裴婉芝走来，同时用凌厉地目光狠狠地瞪了夏晚鹿一眼。


    “怎么了？”他沉声问裴婉芝，“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夏晚鹿笑了。


    “你女朋友刚才被人骚扰了，是这位小姐姐挺身而出替他出头的。”一个路人替夏晚鹿辩解道，同时还补了句，“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沈明玉没吭声，依旧用一种看似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裴婉芝。


    裴婉芝抿了抿唇，开口，“夏小姐，刚才的事谢谢你了。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了吗？”


    夏晚鹿不说话，只是盯着沈明玉看。


    看的很放肆。


    看的沈明玉皱着眉再次瞪了她一眼。


    “别理她。”他拉过裴婉芝的手，“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妹妹。”夏晚鹿叫住裴婉芝，“你们俩，在交往吗？”


    刚刚转身的裴婉芝顿住了脚步。


    她回头朝夏晚鹿看去。


    沈明玉蹙眉，拉着裴婉芝迈开脚将她往前扯着走了几步。


    “这人怎么回事。”


    “就是啊，也太不懂礼貌了。什么态度啊。”


    围观的人小声议论。


    裴婉芝用力摇了摇沈明玉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转身走到夏晚鹿面前。


    “夏小姐，我和他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哥哥讲。”


    她声音很低，仅夏晚鹿能够听到。


    “为什么？”


    “我哥哥，他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


    夏晚鹿笑了，“那你还要和他在一起？”


    裴婉芝抿了抿唇，“我喜欢他，在他身边，我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快乐。就跟你喜欢哥哥一样，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


    自由，快乐？


    “妹妹是不是搞错了。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是没有男人，我也照样自由和快乐。男人，不是必需品，只是调味剂。”


    “而且，你说自由，快乐。我想问问妹妹，裴家是怎么你了吗？让你这么不自由，这么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