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作品:《成为继国缘一早死妻[鬼灭]

    头顶上那一弯柔弱的新月藏在了枝头后,世界顿时陷入了晦暗不明。


    我坐在地上,举起头来,微薄月光撒下的清辉穿不过拘束的云层,穿不过浓稠的枝梢,


    落不到我的心头。


    阴郁中。


    我感觉有些寂寞……


    我不能说。


    这是他的回答。


    是一个怎样神秘到不能告诉我的人!我把猜测的想法用玩笑的方式说了出去,他只回给我一个含蓄的微笑。


    蒙娜丽莎都没你会笑!


    什么啊!别太谜语人啊!抓狂!


    说出来又怎样,大不了就撒花祝福嘛!


    虽然想当做不在乎,可,我还是失眠了,心里那点心思根本就没法藏掖。


    “哎。要是能单纯当成弟弟什么的就好了。”我把下巴搁在了膝盖上,暗暗在心中叹息。


    春天的夜风那么一吹,


    顿时打了个哆嗦,这心里冷,身上也凉,忧伤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就觉得屁股也坐的有点痛了。


    搓搓胳膊,我开始想念自己温暖舒适的被窝了,这么着得感冒吧?


    和啥都能过不去,不能和身体过不去,我正打算回屋,背后肩头上落了一件宽大的长衣,


    明显不属于我的尺寸。


    我愣了一下回头,他在阴影里俯身为我披了外套。


    “我看你坐在这里很久,怕你着凉。”


    “哦,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正打算回去呢,毕竟要是生病了,缘一就要照顾我了。”我的手按在外衣上,想要疏远客套的拎起来还给他,可最终还是拢得更紧了。


    “生病需要花钱买药,惠还是不要生病的好。”


    啊,他看透了我的本质。


    我往边上看到他侧脸的线条流畅,弧度优美,淡薄浅色的内衫下宽肩腿长,身材修长有力。


    暗暗吞了口水,这还真是,难怪友田太太替我着急……


    可强扭的瓜也不甜吧?再说想扭也扭不动啊!谁能扭他啊!


    我更唏嘘了。


    “衣服给我,你不怕着凉吗?”我深思不属。


    他微微侧过头,我似乎看到了他耳饰晃动的轨迹,他矜持地说,“我不觉得冷,身体很好,还没有生过病。”


    好吧。人和人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其实我有点好奇,难道说是天赋异禀吗?


    话说会日呼的男人身体会不会比常人更加滚烫炙热,不过他夏天也没比别人多出汗?


    我开始发散性思维,难道这就是没有冰呼的原因,因为人类身体不能像冰块一样寒冷?


    “惠为什么睡不着?”


    “啊?哦。”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单纯的失眠了。”


    于是他颇为随意的坐下了,经过我常年调,教,他总算是不像之前动不动就姿态端正的正坐了。


    因为那样弄得我也很拘谨!


    虽然坐姿改变,但多年保持的习惯依然让他后背挺直。


    他从胸口里掏出了竹笛,细细地擦拭后,随后手指捏着孔洞放到了嘴边吹奏起来。


    幽远灵动的无名小调流泻而出,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在吹到某个固定音调会发出跑气的声音。


    应该是竹笛哪里损坏的问题。


    无伤大雅,我感受到吹奏者的温柔情绪,心灵随着曲调慢慢安宁了下来。


    似乎连月光也要瞧一瞧他,扒拉开了云偷看。


    他披散着深色微卷的浓密长发,优美的面庞笼罩在阴影之中,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额头红色如烈火般的斑纹。


    月亮用指尖在他的鼻梁上抹上了一层银精灵的亮彩,好像遥望孤远的高山雪。


    ——因为太阳歇息了,他便恬静地坐在月光下,化成了美神的模样访到了一处普通人类的居所。


    美得如梦似幻。


    我不由放慢了呼吸声,安静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一曲罢了,瑕不掩瑜,我说,“真是优美动听的曲子。”


    他放下手后,“这是母亲大人常常在小时候哄我入睡时哼唱的曲子。”然后转目,“献丑了。”


    他的面孔上似乎有种特殊的神采。


    拜托,别再这么好了,会让我产生一丝……他说不定喜欢的人是我这种想法。


    可我很确定没有,日常相处里他就没有一点类似爱慕的眼神!还有,我靠近他都不脸红的!这能是喜欢的表现吗?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一想到这些,还是不太甘心地问。


    我想不通啊!我就差算上家里的母鸡了!


    难不成……不是异性?额,不太对吧?我的思想一定是出了问题。


    好奇的猫爪子怎在心里挠着,我实在太想知道了!无论是别的什么……


    可是他敛下了眼眸,旋即用淡淡的语气说,“真的不能告诉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我心里拔凉,总觉得他说的话透着股冷淡抗拒的味道,该不会,他终于发现了我可耻的想法才这样说的吧。


    其实心里已经对我有所厌烦了吧?


    我强烈地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否则真的会病,病得很严重。


    于是我岔开话题,“我能揍你吗?”


    他愣了一下,慢慢点头。


    ?


    我是说要揍你啊!这也太平静了,倒是给点特殊反应啊!果然,他应该就是因为非常不在乎我才说什么都同意。


    我苦涩,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好了,退散吧。”


    弹了他一个脑蹦后,我聒噪的心终于清静了,同时我做下了一个决定。


    ·


    我回去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来到镇上,那青春美丽的少女又来找他了。


    眼里的心思就是路上的蚂蚁都看得出来。


    “啊,我的手绢掉了。”少女捂着嘴,眼里惊慌。


    我捏扁了手里的豆糕,明明就是故意的,我都看到了!


    缘一捡起来递给她。


    “谢谢你,缘一君。”她羞怯地笑。


    ……


    我保持惯例,不做声,不阻止,满脸冷漠。


    搞不好继国缘一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下正高兴着呢。


    呵。


    我再次看向少女身上,她穿着红色碎花的振袖和服,好像春天里的一朵白梨花那样美好香甜。


    身边跟着侍奉的仆人,和继国缘一站在一起显得郎才女貌,登对一双。


    ……


    既然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本人可能还没意识到,但明显,已经不适合再住一起了。


    “缘一,我觉得你不能住我家里了。”


    等一天结束,尽管艰难,我还是说出来了。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成为惠的家人吗?”


    “这是不可能的。”我拒绝,自动以为他是说成为没有血缘的亲弟弟。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头,“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


    其实我赶他走也是小小的试探,他要是问为什么,我就说原因,那他要是喜欢的是我,不就直接说出来了?


    很显然,希望落空了,他只是单纯想当我亲人。


    气氛一下就变得很尴尬起来,这还是头一次。


    他对我是有感情的,我知道,但不是那种感情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总比长痛要好。


    回到家里我扔掉了花瓶里所有的花,他沉默的收拾着东西。


    我一声不吭,背对他躺着,握着拳头控制自己的心情。


    心里止不住的难受,两年了,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我还……


    他会去哪儿,做什么,我统统都没问,知道又怎么样表现得十分冷漠,因为本来也没资格过问吧?


    他很快就来向我告别了。


    “请照顾好自己。”


    “看我带什么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野咋咋呼呼走进来,破坏了离别的感伤,“我家里酿的梅子酒!惠快拿碗来,我们一起喝,啊!你这家伙也在啊,那就让你也顺便蹭一口吧!”


    我调整好情绪转过头,


    野一看到缘一就拉下脸。


    不过其实只是好面子,过去这么长时间他对缘一早就没刚开始那么大敌意了,在我来看,他们关系还不错。


    我去拿了碗,盯着桌子上的那坛酒。


    酒!酒!酒!好啊!来的正是时候!我一碗碗喝着,野都被我的架势给吓到了,


    “虽然是果酒,但喝多了……”


    “怎么了?”我醉醺醺地抬头。


    “啊,已经醉了。”


    说着说着,他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缘一你背着包袱做什么?”


    “我……”


    “他在收拾东西而已。”


    我打断说到,不想让野知道的那么早。


    野左右看看,突然脸色严肃地放下了碗。


    “你跟我来。”他把我喊了出去。


    走到花圃里,


    “出来……做……什么?”我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已然忘却了所有烦恼。


    他先是背对着我,然后一反常态地问,“你知道了对吧?”


    “什么意思?”我摸不着头脑。


    他回过头表情认真,“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不等我回答就接着说,“村里的人让我不要再纠缠你,破坏你和缘一的感情了,可恶,明明是我先的。”


    “但我也知道,那家伙识字,治病,干活勤快,最可气的是长得还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点,我放弃了。”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喜欢他吗?只要你回答我,我就立马死心。”


    我在原地呆了好一会,被酒精麻痹而迟钝的大脑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也知道不应该用缘一来当做挡箭牌。


    可如果为了避嫌回答:你完全搞错了!我和缘一就是生活搭子的关系,他给我提供庇护,我为他提供吃穿,我和他毫无关系。


    要是这么回答了。


    和你尚有一丝可能有什么区别!


    在该选择的时候做选择。


    我脑袋里闪现过这么一句话。


    借着胸中的酒意,我说,“啊,我还以为已经很明显了。”


    “没错啦,我是非常喜欢缘一,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了,正好他也无处可去,我就私心作祟,带回来当做未婚夫养了。”


    “他,嗯,就像你说的,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我相当满意,可能再过不久就会结婚了。”


    我夸张地说,反正他马上就要走了,也碍不着什么。


    我说完后野后退了一大步。


    他有点吃惊,“果然是这样,但我没想到你一开始就……”他欲言又止。


    我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继续大放厥词,趁机抒发自己现在压抑沉闷的内心,“我就是这么心思不单纯的人,要说起来,他根本就是十全十美,未来丈夫的不二人选嘛。”我干脆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谎言迟早会戳破,所以我求的是他对我形象的彻底颠覆。


    野目瞪口呆,显然被惊世骇俗的世纪告白给震惊到了。


    哈哈哈,看他傻乎乎的样子。


    我偷乐。


    他默默咽着口水,“……我竟然输了这么多。”


    “嗯,都听到了吧,那惠就放心的交给你了。”他突然大声地说。


    “交给……你?”我疑问着重复。


    我感受到了不太妙的讯息,迟疑机械地转动脑袋,果然发现继国缘一就在身后,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来了多久,听了多少?那些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我冷汗直流,醺醺然的酒意瞬间清醒了。


    “我……嗝!”


    我吓得打起了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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