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这家伙强硬地给你放了假，并且告诉你不许来实验室。


    “什么鬼，明明实验数据的收集很紧张。居然不让我帮忙。”你坐在家里超大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嘀嘀咕咕。


    自从开始给艾尔海森的实验室帮忙，你连周末都很少休息。


    就连你自己都以为，你这个闲惯了的小富婆会对不适应这样突然忙碌起来的生活。


    但实际是你其实很快就进入了研究者的匆忙生活节奏中，甚至像这样突然闲下来，你却感觉到了一丝空虚。


    左右一个人在家里确实没什么事做，你决定跟着闺蜜一起去慈善晚会。


    闺蜜听到你临时更改行程，要陪她一起去慈善晚会后，显得非常开心，高高兴兴地拉着你一起挑衣服做造型。


    比起闺蜜的兴致勃勃，你就要显得没那么提得起劲了。


    你也参加了好几次慈善晚会了，慈善晚会有的时候是艺术品拍卖，有的时候是珠宝买卖，在你看来区别不大。


    都是以古董、艺术品、珠宝这些高溢价的东西作为媒介来实现一些资源的交换罢了。


    走进慈善晚会的大厅，香槟和女士香水的味道已经充斥着整个空间。


    穿着燕尾服端着托盘的使者动作迅速又得体地从十几层的香槟塔里取下更多的酒杯，看上去就是个非常训练有素地服务人员。


    闺蜜看到了你之前一直在捧的小鲜肉，便拉着你过去。


    那个小鲜肉也看到了你们，露出了非常标准的营业性的微笑。


    你其实是个很吃清冷挂帅哥人设的人，这个小鲜肉之前也一直对外营销的无欲无求人设。


    但可能是你最近对他实在太冷淡，让他有了些危机意识，他主动问道，“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来看我了。”


    你抿了口香槟，浅浅笑了下，不太想搭话。


    倒是你闺蜜一五一十把最近你的动向说了出来。


    “所以你可要把她的心思赶紧勾回来。不能让她的心思再在那个臭博士身上了。”


    比起艾尔海森这种拥有自己主见的学者，你的闺蜜显然觉得你面前这个初中辍学，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到处混资源的十八线更好。


    最起码，更好掌握。


    花一点钱就可以买个趣买个开心，不感兴趣了又可以很快花钱甩掉。


    总比真的喜欢上桀骜不驯的博士来得安全。


    你无法否认闺蜜的想法错误，你也能切实感觉到闺蜜在以她的方式关心你，但你却忽然对着以前觉得还行的小鲜肉的脸，实在提不起意思兴趣。


    你沉默地摇晃着半满的酒杯，看着在你面前露出营业笑容的小鲜肉。


    你其实并不愿意批评一些出卖自己皮肉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和经历。


    虽然你的父母从小就忙于工作，疏于对你的关心。但最起码他们给了你还算充裕的童年生活，还有还算正确的价值观引导，让你一直心无旁骛地学习，一直到研究生的选题失败，才第一次意识到挫败无力。


    而在你面前的这个小鲜肉帅哥，童年生活十分不幸，为了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从初中就开始辍学。


    所以你从不会批评他出卖自己的皮肉来获得金钱。


    但……


    如果论起恋爱对象的话。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你虽然不会批评谁谁出卖自己的皮肉，但却也不想购买谁来作为自己的恋爱对象。


    之前没有喜欢的人就算了，偶尔付一点钱玩玩暧昧小游戏也无所谓。


    但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吃不下其他的代餐。


    心底浮现出艾尔海森那张侧颜。


    你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临走前艾尔海森那个得意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你似乎，应该，也许，可能，是真的是喜欢上艾尔海森那个家伙了。


    而那个家伙分明也知道这件事。


    又因为平时你这段时间都呆在实验室里，接触不到什么暧昧对象，所以强迫你来这种场所，让你自己意识到对他的感情。


    可恶啊，这种被拿捏住了的感觉。


    你最后还是照顾了下那个小鲜肉，买了一些珠宝，又告诉闺蜜自己突然有些头疼，准备提前回去了。


    闺蜜正跟另一个偏可爱风格的小帅哥聊得找不到魂，听到你的话，随便应了应就算知道了。


    小鲜肉对你的态度依旧谦卑温柔。


    你知道你买了珠宝，小鲜肉是可以拿到提成的。


    他恭敬地把你送到门口，送上了车。


    车窗关上后，喧闹的世界都仿佛被隔绝在了窗外。


    你揉了揉额角，显出几分疲惫。


    司机询问你接下来的目的地。


    犹豫了几秒，你最终还是报出了艾尔海森的实验室的地址。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驾驶在了城市的街道上，将霓虹抛在身后，载着你一路奔向已经夜晚沉寂了的工业区。


    用手托着下巴，凝望着车窗的风景，你安静地思考。


    童年时期的教育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


    过惯了为了一个现象鼓弄三个月望远镜，这种清净生活的你，其实是不可能突然在几年内，突然就喜欢上纸醉金迷生活的。


    虽然你总喜欢以富婆的身份自称，但说到底只是你没有顺利地研究生毕业，没有赢过林东院士所以嘴硬罢了。


    其实你本来就和聚光灯、高脚杯、总统套房里的一夜情格格不入。


    只是命运截断了你的研究道路，你又在另一条经商的道路上走得太过顺利，才一不小心把你推到了其实你并不喜欢的地方。


    艾尔海森其实比你看得还要清楚些。


    他可能比你还要清楚自己怎样的人，


    而且他可能一早就明白……


    你对他一见钟情。


    ……啊，说起来真的好不甘心啊。


    凭什么啊，那家伙凭什么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啊。


    装什么装。


    你真想一拳打在艾尔海森那张就会装逼的俊脸上。


    豪车驶入了工业园区，它金光闪闪的豪华车标显然与破旧的工业园区毫不相衬。


    你从车上走了下来，顺便告诉司机不必等你了。


    处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司机忍住了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的好奇心。


    你走进实验室的时候，艾尔海森果然还在。


    他听见你开门的声音，甚至头都懒得转，“我看了下你模拟早期宇宙的数字模型。参数都是对的，就是算法有些冗余，时间和空间的复杂度都太高了。我帮你精简了一下。”


    你瘪嘴，多少带着一丝不服气，“喂，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侧身，轻嗯了一声，仿佛在问你什么事。


    “我喜欢你。”


    他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去看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模型，“我知道。”


    “……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你需要怎样的表示？”


    你深吸一口气，刚才在一路上，你也理清了思路。


    无非是，你上次没头没脑地就指出艾尔海森是刻意接近你的，还开玩笑威胁不答应艾尔海森不答应他的告白，所以艾尔海森让你去慈善晚会冷静一下脑子，让你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真的很叫人想打你啊。”


    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心里大骂bking该死。


    “很抱歉，我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对我的看法。”


    “……我都承认我喜欢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刻意接近我了吧？”


    “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我在学术上比较感兴趣的领域其实是AI自进化。”


    “……我们在讨论我喜欢你的事情，你为什么又扯到学术领域上去了。”


    “动动脑子。”


    你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喂，艾尔海森，好好讲话，不然我真生气了。”


    艾尔海森非常不怕事大地挑眉，“哦，真生气了？”


    你在他面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飞快地踮起脚，按住艾尔海森的脸。


    接着亲了就跑。


    跑地飞快。


    但你还没跑出研究室的小院门，就又被艾尔海森抓回来了。


    “我跑那么快你还能反应过来？”


    “可能是因为我腿长？”


    艾尔海森半拎小鸡一样，把你重新放回了座位前，“实验室那么多事，还打算跑。既然来了，就来加班。”


    ……这是什么万恶资本家？


    不过……


    你转头去看又去鼓弄另一台电脑的艾尔海森，观察了一小会。


    你亲了他一口，他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